江栩安闻言一脸气愤,双拳紧紧攥着,瞧着像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
江砚白要笑死了,揶揄道:“三哥且让二郎先回去,我与你细说。”
江淮白一脸莫名其妙。
一刻钟后,平时脸皮颇厚的江三爷红着耳根出了修竹院。
当晚挨打的人不再是三夫人,而是变成了二公子。
叫下人不解的是,一贯护着儿子的三夫人今日也没再护着,而是坐在内室羞的满脸通红。
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泰安王府。
嘉阳面色煞白,颤着指尖:“祖父,四郎他当真愿为了那个女子受家法?”
泰安王面色不佳,眼角的皱纹瞧着都又多了一道:“不错。”
“那怎么办?若长公主真同意让那女子入府,孙女难道要做小么?”
泰安王冷哼:“我甘府的女儿,谁敢让你做小!如今江砚白将宜园护的铁桶一般,我们连那贱婢是谁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棘手的。”
他以为长公主知道此事定会反对,所以不曾去查过那贱婢,否则被江府发现面子上会不好看,可如今事态有变,倒不得不出手了。
泰安王招手唤来一人,沉声交代,“想法子查清那女子的身世。”
嘉阳眉间微蹙,仍不放心:“他们瞧着那般亲近,若是近日便定下亲事……”
泰安王笑:“江砚白在陛下面前说二十岁之前不宜定亲,若违了此话,便是欺君。”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足够他找到对策。
\\\\\\
十月中旬,各家小姐公子们赶在入冬之前约着去游船。
那船大如一座小岛,往日便停在湖边。因为包下一天动辄数千两,便是京中的公子小姐们也不会常常上去,多是一群人商量着同游才会包下一日。
江砚白如今刚能挪动几分,想到此遗憾地叹了一声,若他无伤,定能带着昭昭去玩。
扬州的船多数精巧别致,京城的船却极大,行在湖面犹如平地,可一日看尽定湖美景,若带她去起码能看个新鲜,总好过天天呆在宜园。
江栩安见他这般,主动开口:“这有什么,我带昭姐姐去不就好了?”
江砚白瞥他一眼:“你太小了,若你婶婶受了委屈怎么办。”
“我定然会护着她的!”江栩安声音大了些,“昭姐姐可疼我了,昨天还给我做了好吃的,我不会叫她受委屈!”
江砚白哼了一声,这小子趁人之危,这阵子天天跑去宜园哄昭昭。
江栩安不知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小叔放心,我不会告诉祖母的。”
江砚白没说话,他如今倒不担心这个。
过了片刻,江砚白交代:“若你婶婶想去,你切记护好了她,莫叫她受了委屈,你婶婶性子软,若有人言语不敬你只管大胆替她骂回去,有我给你撑腰。”
江栩安兴奋地猛点头,一溜烟跑去了宜园。
昭虞坐在摇椅上,脚搭在秋千一侧轻轻推动,看着前后摇晃的江栩安摇头:“你去便好,我不爱出门。”
江栩安双手合十:“昭姐姐你就去吧,不然小叔定不会帮我说好话,我也去不了了。”
昭虞被逗乐了:“合着是拿我做幌子呢?”
“才不是。”江栩安握紧秋千绳嘟囔,“小叔说你需多看看京城,才会喜欢上此处呢。”
昭虞嘴角的笑淡了些,近些日子江栩安时常来,不管是得了江砚白的嘱咐还是他自己想来都不重要,因为江栩安确实是懂事又讨人喜欢。
她思考片刻:“游船在什么时候?”
“就在后日,昭姐姐你答应了!”
昭虞:“介时你莫要与旁人提起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