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舒冷眼看他，却没说半句话。
钟璃打从幼稚园便认识纪望舒，她向来脾气不坏，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发火，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但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现在绝对不能让纪望舒离开。
钟璃拽得用力，也顾不上纪望舒疼不疼，“对不起，望舒，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
他想说出当时他这样做的原因，可这更像在辩解。
“你什么你！”纪望舒倒想听听他的说辞，没再挣脱，静静地看他。
眼底却因为愤怒微微发红。
钟璃吸一口气：“当初你不搭理我，而我看你比赛状态不是很对，所以我才会想到设计这个APP。”
“对不起，一开始真没想要持续那么久的。”
纪望舒细细回想，当时因为舒茴的一些话，和自己的内心障碍，那个时候她正是状态最差的时候。
好像也正是那段时间，因为韩敏的“汉子婊”发言，她在刻意疏远钟璃。
将时间点和这事对上后，纪望舒手腕的筋肉松了一点，又立马想起她那丢脸的事，窘迫地问：“那你为什么还假装不知道？”
她指的是试探他的那一件事。
纪望舒回想钟璃拿包、喝饮料，还有让他做生炒糯米饭时，他那笑嘻嘻的表情，指定是在嘲笑她是个傻子。
“那时候还没确定你说的“理工男”是谁。”钟璃如实地说，“所以，你口中的理工男是不是我？”
纪望舒拉不下脸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有没有可能。”钟璃已经大致知道了纪望舒的心意，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我是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你也喜欢我？”
也？
你也喜欢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那在海城那个时候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喜欢我？”她想问清楚，“你在海城的时候，不是说只把我当朋友了吗？”
钟璃：“不是朋友是什么？你也没答应我什么，我还能说你是我女朋友么？”
纪望舒愣怔在半空中，她思索片刻，钟璃这样的思路也没错，他确实说了真话，没有犯了游戏的规。
可是！
他怎么可以！脑袋那么清晰地，避重就轻地玩这个游戏呢！这对其他人真不公平！
“你这样真的很无赖。”纪望舒仰头看着他说。
她的眉头微蹙，通过细微表情变化，钟璃知道她已经没在生气“智疗”那件事。
男人突兀俯身靠近她，低声一笑：“我还可以更无赖一点。”
他们的距离非常靠近，纪望舒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只要钟璃在往前一毫米就能碰上。
纪望舒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紊乱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像羽毛轻轻挠着心脏，心跳失了正常频率，忘了呼吸。
钟璃的喉结滚了滚，又退开了点：“纪望舒，给我个准话，别让我变成无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纪望舒压着快掉出来的心脏，问了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从偷她的红绳子的时候吗？
还是更往前？
“一直一直都喜欢你。”钟璃眸色极黑，里头像是有某种引力，“你别再试探了，是真的喜欢你。”
纪望舒不是没被表白过，可以前都是收到情书或短信，从来没面对过这样直面的表白，让她说出什么肉麻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但是，她现在清楚，她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钟璃的。
也可能不止一点点，有些情感放久了，没那么容易被发觉，可它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纪望舒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垫脚的同时，一把拉住钟璃的衣服，将他拉近，唇辅贴在男人的薄唇上，蜻蜓点水，亲到后立马离开。
钟璃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吓到，愣怔着不知所措，唇瓣到耳后根一片被染红，烧得火热。
他向来冷静，从小到大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事，态度总是从淡定的，即使是高考的时候，内心也毫无波澜。
只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
纪望舒总能让他不一样，她可以牵动他的心情思绪。
就如现在，钟璃的心脏如擂鼓一般狂跳。
从纪望舒让她背包那一刻，他就觉得不真实，现在更是想在梦里一样。
这一秒，他迫切地想要确定下来。
钟璃嗓子发哑：“亲都亲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纪望舒有些恼，都这样了，他还问这些不是多余吗？
“你别问了！”纪望舒没好气地说，“非得说那么清楚吗？”
“你没说个准话，别想走。”
纪望舒用蚊子般的音量：“男女朋友。”
“什么？”
“没听清，再说一遍。”
“男女朋友！”她被逼急了。
钟璃嘴角不自觉往上：“那是不是可以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