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六安认可大人这句话之外,所有人都难以苟同。
戴忠在心里回味着凤之白的话,俨然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提醒他别乱打小报告?
虽然他不知凤阎王今日为何出现在齐宝楼,甚至不惜在此大动干戈,哪怕方才知晓了是煜王产业,也无所畏惧。
可凭这些日子暗中对凤阎王的观察,这凤阎王看似蛮横霸道,却从不是师出无名。
戴忠隐隐感觉这凤阎王是盯上煜王了,煜王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但他却有一种被这活阎王拉下水的感觉。
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在齐宝楼耗了半天,水都没喝上一口,凤之白只想拿上银子赶紧走人,淡然开口,
“去把刀取回来,就算卖废铁好歹还能卖二两银子。”
茶没喝上一口,不能再把刀赔上。
刀是孤月的,自然也是他去取。
孤月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么好的刀怎么才值二两银子?
识不识货啊你个这冤种主子!
掌柜的一听要取刀,吓得不得了,此刻又没有大夫,就这么把刀拔了,他死了怎么办?
他不想死,立马出声喝止,让孤月不准过去,自己呢不敢轻举妄动。
孤月充耳不闻,走到跟前,抬手,冷漠地看了一眼,手腕偏了个方向,嘴角不着痕迹勾了下,手上用力把刀瞬间从柱子上拔出,同时拔出的刹那,掌柜嘭一声倒地,没了反应。
齐宝楼的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太吓人了,没想到今天死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简直杀人不眨眼。
这时观雨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本账本。
他觉得主子还当什么官,直接当强盗算了。
李楚升的小金库被薅的一毛不剩,今天也算是把齐宝楼掏空了,得罪主子的人,不仅命没了,银子也没了。
太腹黑了,都是在死之前薅光羊毛!
观雨把银票交给主子。
凤之白平静的接过,看似随意看了看银票后,才揣进怀里,心里却乐开了花,心情瞬间极好。
翻看着账本,看到末页,将账本合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戴忠。
戴忠自然目睹了全过程,眼神微闪了下,这凤阎王莫不是真的来抢银子的吧?
凤之白任他打量,毫不在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册子,听风接过给戴忠送去。
戴忠接过,打开册子仔细一看。
果然如他所料,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莽撞,不然又会被凤阎王骂的狗血淋头。
这些人的确该死,不仅放高额|利息,害了这么多人,为了收账打死了这么多人。
赌这玩意儿真是害人啊,千万不能碰!
这是煜王的产业,等凤阎王回京后,不难想象煜王真要过得水深火热了。
站起身,抬手向门口招了几个禁军进来,吩咐把人先带了,扔去大牢让周年处置,死的扔去义庄。
人全部被带走了,戴忠向凤之白告辞,欲走。
“戴统领,本官让你走了么?”凤之白轻声淡道。
戴忠皱眉,开口,“凤大人还有何事?”
脑子里回想着这几天也没惹着凤阎王,今天也是碰巧而已,再说他今天也没出言得罪啊。
凤之白淡道,“自然是算账。”
这戴忠真是有多蠢?押赌注居然还用自己真名?
难道他是忘了,狗皇帝早就令轩辕军中禁赌?
虽然她知晓戴忠也押赌注了,可账本上的名字,实在让她觉得这人蠢的没救了。
最让她不爽的是,这蠢货居然押那李畜生赢。
不过这样也挺好,又可以多赚几千两银子,心里万分感慨,这徐州就是自己的发财起源之地。
“算什么账?”戴忠还没想起自己也押注了。
凤之白难得对戴忠展露笑脸,直接将账本最后一页打开,一字一句一字不落地念给戴忠听。
戴忠终于想起来这事儿,可脸色却是青白交加,好看的很。
刚才心里还在感慨,没想到此刻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当时他是让手下来押的赌注,这是哪个蠢货来办的?回去非暴揍不可。
居然写的是他的名字,这不是坑他嘛,关键这一页还不止他一个人的名字,还有几个手下的,听那数额只怕是人人都参与了。
皇上早就严令禁止军中将领不得参与赌/博,重者割除军职,轻者都是一百军棍,这一百军棍不死也残。
想到这戴忠觉得完了,送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给凤阎王,自己永无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