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旱魃便起了身,走出山洞。
“白泽神君,旱魃并无恶意,拿到仙衣便会离去。”旱魃对着白泽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
白泽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毫恬,这才开了口:“这身仙衣你怕是消受不起,她是帝君要保的人,即便得了仙衣,你也没命去用。”
旱魃眼神一冷,对着白泽施了一道沉睡咒:“白泽大人,我若不是顾忌着帝君,早就来取仙衣了。”旱魃其实早就来到了符禺山,却没想到紫薇帝君在此,她便守在暗处,待到帝君离去,她又使了计,让玉染被困,引毫恬相见于山下。
白泽没想到旱魃如此决绝,竟是破釜沉舟之势,未曾防备,便沉睡过去。
毫恬醒来,看到仍在睡眠中的玉染和“黑头”,又去寻旱魃的身影:“早啊,我们下山去吧。我可太饿了。”
下山的这一路,毫恬变得更加活泼起来,拉着旱魃说了许多。
“我以为我会这样一只孤独下去的。你知道吗,前几日,我还救了捉妖师,他对我还挺好的,只可惜,没几日便走了,估计我等不到再见他一面了。旱魃,真好,你终于找到能陪伴一生的人了。我这身仙衣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功效,当初我有多嫌弃它,现在就有多惊讶,你知道吗,前几日,那个捉妖师教了我怎么修复仙衣之术,等会脱给你,我也教教你,算了,还是现在教你吧……”
旱魃拉着喋喋不休的毫恬走进一家面铺:“好了好了,你先吃些东西,等会再去挑些衣裙。”
“你不吃吗?哦,对了,你不用吃东西的。”毫恬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大快朵颐起来。
然后,选了衣裙,一切准备就绪,来到一片空旷的山坡,毫恬吃下旱魃给她的丹药,在旱魃的指示下,她施法脱下了仙衣,正准备将脱下的仙衣递给旱魃,仙衣一道紫光倾泻,将旱魃击退数十米,毫恬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脚下的枯叶。
旱魃赶紧扶住要倒下的毫恬,将替换的衣服为毫恬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
毫恬摆了摆手,勉强站起来:“我知道脱下仙衣没那么简单,但我是自愿帮你的,你不用愧疚。如今仙衣给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说罢,她便与旱魃分别,独自上山去了,临走不忘拿上吃食。
旱魃感谢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你帮我,我断不会害你。有紫薇帝君护你,你也一定好好的。”
毫恬回到山洞,见“黑头”不见了,强撑着四处找了找,未果,便把吃食放在玉染身边,然后就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白泽醒来后,赶紧循着气味去找毫恬,可一切都已太晚,自知办事不力,便赶紧回了天界,向帝君请罪。
此时正在柳宿殿中的夜融,正与柳宿星君对弈,柳宿星君自诩天界第一棋手,对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唯有夜融可与他对上几局,见到夜融前来,马上就备下棋局,十分高兴。
夜融一边下棋,一边向柳宿星君询问近来柳宿殿中事宜。
柳宿星君一心只想下棋,被问得十分不耐烦:“帝君此次前来,若是为公事,那可就恕我不能奉陪了。殿中事宜此前已与天皇帝君详细说明,后亦呈上了一份陈述折子。今日,咱们好好下上一盘棋,岂不美哉?”
“柳宿星君,本尊已收到你的上述折子,但其中语焉不详,仍有许多疑点。前几日,本尊就观测到柳宿宫中星象有异,似有动乱之兆,折子中却并未有提及,这是为何?”
“前几日确有一颗星式微,有陨落之象,这几日已稳固星象,并无大碍呀。”柳宿星君额间满是细汗,手下棋子一时之间也乱了方寸。
“即便是一颗普通的星陨落,也意味着有一名小仙性命不保,星君当以星象为重,切不可忽视任何一个细节。你可有查明,式微之星是谁的守护星?”夜融发现了棋中断点,以一子断之,星君的棋已溃散不堪。
“因星象稳固,并未进一步探查。”柳宿星君拭去额间的细汗,为自己的失职愧疚不已。
“限你三日,给我个答复。”夜融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胜负已分,“还望星君待星如子,不可辜负众位仙家的期盼。”
柳宿星君十分懊恼,既是为了输掉一盘棋,也是为了这星象上的疏漏。一边应下夜融的吩咐,一边细细研究起棋局。
夜融起身,欲前往危宿,便看见白泽急匆匆地赶来……毫恬出事了!
到了“毫恬居”,夜融疾步进入,一把接住晕倒的毫恬,嘴角的鲜血映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你的仙衣呢?”仙衣设有禁制,若是脱下,必遭反噬,她为何脱下仙衣?
“是旱魃!她诓骗了毫恬,让她自愿脱下仙衣。白泽办事不力,没能保护好毫恬,请帝君责罚。”旱魃虽地位低于白泽,但好歹也是有过神籍的,所以白泽确实不一定能对抗得了旱魃,何况旱魃更是抱了极大的决心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