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恬思考良久,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玉冉,这个小兔子虽然对猰颙忠心耿耿,但智商却不高,应该可以试试策反一下。
“玉冉,你在这里多久了?”毫恬拉着玉冉在街上乱逛,半晌前她和猰颙说天天关在屋里十分无聊,然后就得了一袋子灵石,这会子便在街上挥霍着。
“十年了。”玉冉吃着糖糕,声音嘟嘟囔囔的。
“这么久……”毫恬想到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躲避陨星石,那岂不是失踪案至少早在十年前就有了。
“这和尊上找你的时间相比根本不算长。”
“尊上为什么要找我呢,或者说他为什么找不到我呢?”
“尊上之前是在天界的,但后来遭人陷害就被贬下界了,当时尊上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一恢复,就一直一直在找你……大概过了一百多年吧,才得到了一点你的消息,于是就……”玉冉吃完了糖糕,擦了擦嘴,又拉着毫恬去买甜汤,“喝点甜汤吧,正好歇会。”
她们找了处空位坐下,毫恬继续追问道:“哪里来的消息?怎么说的?”
“这哪是我一个小侍女能知道的,我只知道当时尊上高兴极了,我来这的十年从来没见过尊上那样,之前我们私下里都说尊上是块木头,没有感情,更没有表情,后来我们才知道,尊上是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你那了,只有你能开启他的情感开关。”玉冉语气中满是羡慕,要是尊上有一天也能用看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那该有多好啊。
毫恬看着玉冉,想到了甘棠,她说起夜融的时候,眼睛也是这样,闪着光:“你是不是喜欢猰颙?”
玉冉修红了脸,却不否认:“嗯,像尊上这样的,谁会不喜欢呢?”
我啊,我就不喜欢。毫恬心里默默说道。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山海里那个青涩的少年,而在芜墟,他多了一些成熟和杀伐之气,让她难以靠近。虽然他对她真的很好很温柔,无有不依。
可是他对她越好,就感觉越不舒服,她一定要逃离这里,不知道夜融那边怎么样了。
“玉冉,你们尊上真的找错人了,我不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人,当然了,可能我们长得很像,但我真的不是!”毫恬心生一计,“你想看着尊上这样错付感情吗?”
“不想,”玉冉转念一想,“可是尊上不会找错人的,他说是你,就是你!”
毫恬继续洗脑:“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还要跑呢,他对我这么好,我肯定巴不得留在他身边,对不对,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不是啊,所以我才不想待在这。”
“那是因为你失去了以前的……”玉冉捂住嘴,不再说下去,糟了糟了,尊上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说起过往之事。
“以前的什么?”倒真是小瞧了玉冉,她口风可真严密,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玉冉捂着嘴,使劲摇头。还好还好,她及时住了嘴,应该没事。
“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一个个看似对我礼遇有加,实际却是面上尊重,背地里把我当成个傻子戏耍。”毫恬说着就要留下泪来,双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眯着眼看玉冉的反应。
“我……我们没有,是尊上不许我们说,我们敬重尊上,自然也是一样的尊您,只是有些事,真的不能说。”玉冉想要安慰毫恬,但又真的什么都不能说,左右为难之间,也带上了哭腔,一个让毫恬感到十分熟悉的声音出现。
“哎哟,这两个美人怎么都哭了?”
谨言?墨狐一族果然也来了这里。毫恬循声望去,也忘了自己正装哭的事情:“你们也到芜墟来避难了?”
“毫恬,你骗我!”玉冉见毫恬脸上一点泪珠也没有,刚才分明是在忽悠自己,撅着嘴,头扭向一边。
“等会再跟你说。”毫恬顾不上和玉冉解释,看到谨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这里的人对猰颙都是忠心不二的,如今终于见到一个自己的熟人,虽然好像也不是很熟。
“看来我的出现正是时候。”谨言轻挥折扇,一派风度翩翩的样子,两片薄唇不紧不慢,徐徐道来,“墨狐一族并未迁至芜墟,但族中不少子民都多到这里来了。”
毫恬用眼神示意谨言,留意桌下,然后便拉着玉冉离去。她本想和谨言求救,但想着他如今也是在猰颙的地盘,此次应也是来调查真相的,周围全是暗影卫,还是要另寻他法。
待毫恬走后,谨言在地上用扇子挑起她遗留下的骨戒,荧荧绿光像是要喷出龙火,这个傻姑娘,这可是猰颙指骨所化,若非所属之人,其他人拿着便如同火炙。
毫恬心里暗暗盘算,那戒指打造得十分精巧,一定是身份的象征,谨言拿着它应该能进入西境府中,到时再细细商量出逃之事,只是,他究竟会不会帮自己呢……
入夜,毫恬以自己逛了一天,身子疲乏为由,一早赶走了猰颙。
戌时刚过一刻,天已完全黑了,月色婆娑。
“久等了,美人。”谨言从窗户跃身而入。
毫恬赶紧探头出去看看,然后关进门窗:“大哥,你就不能低调点,你就差从大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