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瞟了她一眼,没直接回答,“看来你的确不了解他。”
他说这句话时的语调异常平静。
朝崎爱丽丝也没注意,“我只知道他离开时,对他在极道的工作没有丝毫留恋。”
朝崎爱丽丝其实完全不在意黑泽阵的职业是什么。
家庭煮夫也好,混黑的也罢。
反正她要的是人,又不是其它什么东西。
听起来好像很不务实。
但为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家族的转型事业,比如……爱?
让她工作到死也不是不可能吧?
大概……
朝崎爱丽丝抬头望向面前的琴酒。
蓝波说他的性格和成长经历都和阵酱一样。
那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拼命呢?
朝崎爱丽丝想不明白。
但她也从来都不是纠结的人。
朝崎爱丽丝只思考了一瞬便放弃深想,只拍了拍自己柔软的靠枕,朝面前这个大概某天就会猝死的人的说,
“我觉得你也需要劳逸结合。”
琴酒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起身,朝她的方向走来。
琴酒走到她旁边,伸手压了一下她身后的枕头。
在感受到手下蓬松又有弹性的触感时。
他皱了一下眉,像是很不适应这种手感一样问,“哪来的?”
朝崎爱丽丝:“我自己做的。”
她拆了一个原来的枕头,又用另一种缝纫手法让里面的棉花堆在一块,之后使用感立刻就会拔地而起。
琴酒又按了按手下的靠枕。
见朝崎爱丽丝似乎格外宝贝这个枕头。
他无言地看了它几秒。
接着直接把它从朝崎爱丽丝的腰后抽走,
“我的了。”
他面无表情地抱走她的枕头,又回到桌前去继续工作。
朝崎爱丽丝:“……?”
这混蛋究竟几岁?
虽然枕头之前本来就是他的。
但朝崎爱丽丝已经在上面躺了好几天,琴酒都完全没有任何感兴趣的意思。
现在突发奇想要拿走,完全就是看她特别喜欢这个枕头,而他就是想和她对着干吧?
这是哪里来的小学生?
朝崎爱丽丝敢打赌自己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这么幼稚的人了。
她看到琴酒把她的枕头抢过去后,也不用,就丢在一边。
可恶。
这混蛋一点都不懂得欣赏趴趴枕的美好!
见他如此暴殄天物。
朝崎爱丽丝站起身,拖着自己的椅子就准备直接到他旁边去睡。
琴酒不是看她这么闲不顺眼嘛,那她干脆就让他更不顺眼一点。
反正她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
之前和琴酒也就隔了几米。
现在更靠近一些,朝崎爱丽丝也完全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她把椅子拉到他旁边放好,又将枕头拿回来垫上。
既然他这样,那朝崎爱丽丝之后就敢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觉。
不出她所料。
之后几天里,琴酒的确越看她越不顺眼。
平时冷嘲热讽都是小意思。
朝崎爱丽丝有时候起来喝口水。
琴酒都会莫名放下手里的工作,偏过头来冷不丁说一句,“水里有毒。”
最关键的是,他顶着黑泽阵这张脸说话。
无论内容有多离谱,朝崎爱丽丝还每次都会下意识相信一秒。
听见他说水里有毒。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条件反射把水咽了下去,接着立刻被呛得开始疯狂咳嗽。
“咳,咳咳!”
朝崎爱丽丝咳得眼角发红,谴责地望向他,又去硬拽他的袖子擦眼泪。
琴酒当然不会给她擦。
他把手抽回来,朝崎爱丽丝就只能自己捧着水杯干咳。
然而就在琴酒收回手的一瞬。
朝崎爱丽丝忽然就像喘不过气一样,往旁边歪倒的时候,水极为巧合地全泼在了他的外套上。
“哎呀。”她还边倒边叫唤。
朝崎爱丽丝:柔弱.jpg
琴酒:“…………”
“你真的好过分。”朝崎爱丽丝继续谴责他。
等她缓过气。
她还虚虚弱弱地往旁边一靠,像是朵备受欺凌的小花一样感叹,
“果然啊,最容易失去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琴酒:“…………?”
先不说他们之间有没有信任。
就看朝崎爱丽丝刚刚那副做作的样子。
琴酒觉得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背得最莫名其妙的一个锅。
这个从平行世界来的玩意儿真是乱他心智。
琴酒此刻脑子里的想法,竟然诡异地和爱丽丝之前的想法重合了。
这么脆弱的人怎么就能……
琴酒眉心紧皱,正想把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东西拽起来。
就在这时。
门铃忽然响了一声。
“叮铃——”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
朝崎爱丽丝的眼泪立刻一收。
她拍拍衣服从地上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就走,
“伏特加是不是来了!”
她还边说边期待地下楼,
“我上次让他帮我带样东西,不知道他准备好了没有。”
听她这熟稔的语气。
琴酒:“??”
见鬼。
这玩意每天都躺着,究竟什么时候联系了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