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接下去地里陆陆续续收了不少东西,十一月地里收了不少生姜。
今天一早喜鹊在枝头欢唱,门前一株茶花也开出娇娆的姿色,火红的颜色似乎在预示着来年红红火火的日子。
家里男人干活的干活,上学的上学,姜悦也没闲着,用酒糟腌生姜,酒糟可以到隔壁金花婶家买一些,毕竟人家是专业酿酒的。
生姜晒了一天后,洗干净去皮,再晾干水分,放在盆里撒上盐巴,和红酒糟一起混合均匀,就可以放瓮里了,密封的时候在顶层再撒一层盐巴,密封腌制七天。
腌制出来的生姜色泽红润,嫩脆可口,微辣微酸,配着饭吃十分开胃,陆震蛮爱吃的,姜悦也稍微尝了尝,结果这么一尝就尝出了事儿,她肚子开始发作了。
她生过孩子,知道这是要生了的征兆。
嘟嘟正摇着尾巴围在姜悦身边,它看姜悦这么难受,也是个懂事的,赶紧跑去隔壁喊人来。
那金花婶看到陆震家的狗“汪汪叫”,神色好像挺着急,她突然感觉不对,就跟着嘟嘟跑过来,就看到姜悦坐在凳子上直喘气,一时大惊,“孩子,你是不是要生了?”
“好像是……”
“我这就给你喊陆震去。”金花婶忙不迭跑工地去。
陆震一听说,就让兄弟几个帮忙去通知大队高大叔,让他帮忙赶车过来。
他则急急忙忙跑回家。
姜悦还能忍得住,去拿了生产准备好的包袱在家里等着陆震回来,宫缩是一阵阵的,邻居和亲戚都赶紧来帮忙看看。m.
陆震迅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点钱和票,等高大叔赶车过来,就把姜悦抱到牛车上,大军小军刚好放学回家,一看到姜悦要去县医院生娃了,二话不说就冲到了牛车上。
陆震气死,吼了一声,“你们爬上来干啥?”
“我们要陪娘一起去。”大军小军异口同声。
陆震气死,差点没一人一脚都踹下去。
亲戚们要把大军小军给弄下来,小军就哇哇地哭,“我要跟娘去,我要跟娘一起去……”
小军扒拉着姜悦的腿,哭得好不凄惨。
生孩子好危险的,他好害怕再也看不见娘了。
姜悦给孩子哭得心里难受:“算了,要去就去吧,你们要听话,别到处乱跑。”
然后又让邻居和亲戚帮忙照顾一下院子里的鸡鸭,金花婶说:“你们只管放心去吧,你们的院子我们帮忙看着,安心生孩子,别的不用担心。”
陆江他娘说:“孩子,你只管安心去生,别的别管,家里有我们呢!”
陆大伯母也一脸焦灼,“快,赶紧去,别耽搁了。”
郭银枝也跑来了,“二弟妹,你尽管去,家里有我们帮忙看着呢!”
如果换做以前,大家也会劝姜悦直接在家生算了。
大队几乎所有的妇女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场的妇女又都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女人,有的是经验,帮着接生不是问题。
只是前不久郝丽菊在家生,大出血,非常危险,大半夜冒着寒风去了卫生院,没人敢收,又急匆匆赶去县医院,孩子是生了,郝丽菊半条命也快没了,小孩子生出来也不咋地健康,到这会儿还在医院呢!
想想就怪让人害怕的。
既然有条件去医院生,还是得提早去。
牛车载着一家人去了县医院。
好在一路上情况都还好,姜悦没有太难受,窝在陆震怀里闭眼歇着,养着精神回头好生孩子。
大军小军拿着衣服帮姜悦挡挡寒风,还时不时跟姜悦的肚子沟通,让肚子里的妹妹别折腾娘。
很快,一家人就到了医院。
陆震想抱着姜悦进去,却被姜悦拒绝了,“我能自己走,你扶着我点。”
这天也刚好是陆奋带着郝丽菊还有女儿出院的日子。
陆老太也在,刚好在医院门口看到他们,赶紧道:“咋地,你们家也要生了?”
陆震道:“是啊。”
陆老太抱着一出生就病弱的闺女,陆奋则背着憔悴得像个鬼、连走路都走不动的郝丽菊,此时她目光冷冷地看着姜悦。
大军小军也冷冷瞪回去。
郝丽菊气哼哼把脸别开。
陆老太怀里孱弱的婴儿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因为外头光线刺眼的原因,一直没睁开成功。
小小的孩子,孱弱得跟刚出生的猫咪似的,但没人知道,这个小小的孩子,心智却有二十来岁了。
没错,她是陆家大妹,重生回来了。
前世她死得凄惨,胎穿回了二十几年前,没想到刚出院就碰到了她一生宿敌也要出生了——陆家小妹!
二伯二伯母赶上了好时候,努力挣下了丰厚的家业,陆小妹在富裕的家庭里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长大后更是耀眼得像个公主。
而自己的父母全是窝囊废,靠着早年在黑市赚的一些钱买了县城里的工位,进城当了工人,却甘于平庸,不思进取,也只挣工人那点微薄的工资,家底跟二伯家完全没得比。
后来因为下岗潮还失业了,只能去投靠二伯家,给二伯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