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鼎兴将车开到电影院附近去找找顾辞。
上次穗穗就是在电影院附近碰见的顾辞,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可穗穗依旧没见着人,她很失落,乔鼎兴说:“算了,咱们也干涉不了他的事,回家吧,你外婆等我们吃晚饭呢!”
穗穗失魂落魄地跟着乔鼎兴走了,然后就听到有个少年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老大最近也真是晦气,被自己亲爹打,我多少年没受这个鸟气了?”
“给老大报仇去?”
“难道把亲爹干掉?”
“我看行!”
乔鼎兴听着这些混混说这种话,气得火冒三丈。
真不是人啊,连这种畜生不如的话都说得出口,穗穗却朝李义走了过去,“你们口中的老大是叫顾辞吗?”
李义看着穗穗,“你哪位?”
“我是他妹妹。”穗穗说。
“哦,你就是他那个讨人厌的继妹啊,干嘛,找打啊?”李义挥了挥拳头,乔鼎兴立刻冲了过来,撸起袖子要打人。
李义往后退了退,“干嘛呢臭老头?”
穗穗连忙说:“我不是他继妹,我只是听说他受伤了,想给他送点擦伤的药膏,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说完就把东西放下,拉着乔鼎兴走了。
上了车的乔鼎兴还是很不高兴,“穗穗啊,你再这样,外公可是要跟你爸妈说了,不能跟混混说话,那些人没素质的!”
“对不起外公……”穗穗感到内疚,“不过刚才那个哥哥是误会了,他以为我是顾辞哥哥的继妹……”
“那也不能那样啊!”乔鼎兴非常生气,“总之你不能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话了,有什么要送的,让外公和舅舅转交,你不用出面。”
“好……”穗穗听话道。
李义还是把那些药膏送去了顾辞的住所,“老大,你妹妹怎么那么多啊?”
“什么妹妹?”顾辞的脸上带着伤,神情阴郁到了极点。
因为不爽,他连伤都没有进行处理过,就任由伤势随便发展。
他就是喜欢疼痛的滋味。
疼痛让他麻木,又让他清醒。
“我以为是你继妹,但她说不是,只是给你送药膏的,看着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坐着小轿车来的,旁边有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差点跟我干架了。”李义吊儿郎当地说。
“你凶她了?”顾辞眼神如刀地看向他。
李义被这个眼神吓了一大跳,赶紧收起玩笑,说道:“我以为她是你继妹嘛,上次枝枝说,你继妹脑子有病,要扔你东西,这次我就没给她好脸色看。”
顾辞抿着唇没说话,只拿过穗穗送的药膏若有所思。
李义小心问道:“老大,那个小妹妹是你的亲妹?”
想想,感觉也不对,看那个小妹妹是有钱人家的姑娘,不应该是亲妹。
那是什么?
“朋友的妹妹。”顾辞淡淡凉解释,“她就是个烦人精,以后她来找你,不用理会她,也别跟她说话,走开就是了。”
“哦!”
苏焕枝从外头进来,她帮顾辞买了不少药膏,也买了不少肉菜蛋来,说是要给顾辞补身体。
难得顾辞受伤一次,苏焕枝可是下决心将自己贤妻良母的一面表现出来,温暖这个少年的心。
结果顾辞根本不领情,将他们统统赶走。
苏焕枝不解,在门外埋怨李义是不是说了什么招顾辞烦了。
李义大喊冤枉,“没有啊,就是有一个烦人精说是老大的妹妹,还给买了药膏,我就给送了过来。”
“踏马的,又是继妹?我非得去打她一顿不可。”苏焕枝超级讨厌顾春晓。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顾春晓那个白莲的阴谋。
如果不是顾春晓上次喊顾辞回去,还说什么不回去就扔东西,顾辞也不会就那么回去,回去之后就出了事。
“不是啊,说是朋友的妹妹,烦人精一个,让我以后别理。”
“不会是要来抢老娘的男人吧……”
“应该不是。”
“你怎么确定?”
“学生妹一个,一看就是乖乖女,可能是朋友托妹妹来送药膏的。”
苏焕枝想想,觉得有理。
但她想修理顾春晓的心思,就没有歇过。
屋里的顾辞颓然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死尸一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两年来,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拿起穗穗送药的药膏,挤了一点出来,涂在脸上受伤的位置。
他的指腹狠狠摁在伤口的地方,让疼痛蔓延全身。
没几天,他去找了穗穗。
穗穗中午放学,本来都要上车了,然后就看见顾辞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她。
穗穗有些高兴,小跑着过去见他。
“顾辞哥哥,你的伤好点没?”穗穗仔细看着顾辞脸上的伤,还是有淤青不散的地方,“我是问我舅舅买的药膏,他是外科医生,说这些药膏很有用的,你要按时涂药,很快会好起来的。”
他的目光阴沉沉的,声音也哑,“你还管我这样烂泥一样的人做什么?”
穗穗瞬间红了眼眶,“你不是烂泥一样的人,我相信你的顾辞哥哥,我一直相信你,你不会干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