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默,让人心惊。
何总没有回答。两个人的目光,似乎都没有落在了她身上。
何总那里的工作肯定是没有办法再做了。
她只干了比两年更短的两个月。她不属于这里。周先生也并非是良人。老赵的五十万是已经到位了,钱财过手,最后只剩了一个不值钱的入股协议。只是不知道过几天再给Rn看项目书——会不会已经人走茶凉。
她领了两个半月十万的薪水,足足也顶得上她之前干一年。
如梦似幻。
她曾经获得这一切——比如面前的这一切。四米高的门,绵软的地毯,宽阔的房间。可是也是幻觉。她只是过客,拥有只是一种觉。
“今天已经太晚了,不便叨扰,告辞。”
什么结论他们都没谈出来,何总就已经站起了身。林素抬头看他,他也已经看了过来。
“走不走?”他对着她说话,脸色阴沉如水。
旁边拿着珠串拨弄着的手,慢慢停住了。
“送出来的礼,还有拿回去的道理?”旁边的人声音慢慢的,“Aarn你久不回国,怕是已经搞不懂这边的风俗了。”
“从来没有送过的礼,难道还有强占的道理?”何总声音清晰,听起来也没有情绪,他低头看她,“Ssan,你认为呢?”
空气又沉默了。
默得好像固体。林素身在其中,只觉得窒息。
眼前的四米高的大门层层叠叠,豪宅宽阔,装修格调,她跪坐在这里,却只是莫名的觉得自己就要被打回原形,又有人在头顶问她,声音清晰,“走不走?”
走。
是肯定要走的。
她匆忙起身,忍着发麻的腿,不敢看周先生的脸色。睡衣是不会拿走的,她跌跌撞撞的起来,拽起了自己五百块的老伙计,跟着何总匆匆的往外走去,满室茶香,似乎有人的目光就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