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茶馆，下午三点。</p>

根据上川诚一的口供，双方彼此都不认识。</p>

南京来人，说有重要情报，但具体是什么上川诚一不知道。</p>

而接头的重要凭证，就是那半张钞票。</p>

据说，这是南京和上海特务机关之间绝密级的见面方式。</p>

丁远森要了一壶茶。</p>

一包烟是倒着过来放的。</p>

洋火盒打开了一半，一根火柴露了出来。</p>

“先生，等人吗？”</p>

一个声音响起。</p>

“雾月”！</p>

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p>

“等我南京来的朋友。”丁远森立刻按照约定暗号说道。</p>

“啊，是冯老板吧，他有事要晚点来，委托我先来见你。”</p>

“请坐。”</p>

丁远森请雾月坐下：“冯老板在忙什么？”</p>

“还不是北方来了几个朋友，脱不开身啊。”</p>

暗号完全正确。</p>

丁远森拿出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了那半张钞票。</p>

雾月也拿出拉半张钞票。</p>

两个半张钞票凑到了一起，完全吻合。</p>

那上面写的字，和方静楠的猜测是完全一样的：</p>

“南”！</p>

“冯老板让我告诉你。”雾月压低声音说道：“‘鲤鱼’后天会到南京，这是他具体的到达时间和行动路线。”</p>

他把一封信悄悄的交给了丁远森。</p>

“我知道了。”丁远森不动声色说道：“石场机关长阁下要立刻见你。”</p>

“机关长阁下？”雾月一怔。</p>

“这里说话不便，跟我来。”</p>

……</p>

雾月当然没有见到石场势太郎。</p>

他和上川诚一一样，进了特别行动组的审讯室。</p>

今天，是丁远森第二次闻到血腥味了。</p>

他是真的不习惯。</p>

如果不用刑具，就能让人开口有多好。</p>

这一次，高壮费了不少的力气。</p>

可是雾月的嘴很紧，什么都没有招供。</p>

丁远森拆开了那封信。</p>

代号，“鲤鱼”。</p>

里面说的，是鲤鱼将于后日下午到达南京，次日上午10时，将会去拜会他的上海的老朋友，该老朋友的具体住址为劳合路芝麻弄398号。</p>

鲤鱼是谁？</p>

情报上，再没有其它的内容了。</p>

那边没声音了。</p>

丁远森抬起了头：“死了？”</p>

“没死，晕过去了。”</p>

高壮拎起一桶水泼到了雾月的脸上。</p>

丁远森走到了他的面前：“说，全部交代出来，鲤鱼是谁，你们想做什么？”</p>

“雾月”却惨笑一声，一个字都没有说。</p>

不是每个人都是英雄，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懦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