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一定要做出让宋先生满意的演出服。
经过宋惑详细讲述的服装模样已经成竹在胸,有现在的晨礼服与燕尾服综合的熨帖美感,口袋的设计显然本意是为了方便装载一些常用物品,但宋惑的用处却不明,舒蕾雅只是想做出来再理解宋先生的用意。
无论怎样,不能让宋先生觉得失望就是了。
巴黎的夜仿佛永远和浓郁的香水味道和纸醉金迷的狂热宴会挂钩,但对于格雷克而言,手上晃荡的酒瓶才是自己的一切。
跌跌撞撞不小心洒出了一部分酒液,格雷克心痛不已,他又灌了一口酒,挥退了不知哪来的野狗,嘴上嘟哝着什么。
他就这样回到了家门口,心里毫无任何愧疚的敲起了门,“嘿,舒蕾雅,你最亲爱的哥哥回来了。哦…我真的很累,但忙着应酬的感觉真好。”
面对着面无表情打开大门的舒蕾雅,德雷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最好,喝完了这瓶酒,什么事都会堆到明天了。
“哥哥,你应酬什么了?你只是在一味地逃避,喝酒。你甚至已经许久没有去见过妈妈了,明明就两个房间的距离,不是吗?”
舒蕾雅的话语已经打动不了德雷克千疮百孔被酒精麻痹的心,他甚至没有任何的脾气,只是任由着妹妹发泄着情绪,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妹妹,你说得对,你总是对的。我明天就会戒酒好好找个工作的。”
已经没有了交谈意愿的舒蕾雅叹着气,她的手上捏着四苏,最后还是放到了哥哥的手上。
这是他哥哥找“工作”的钱,虽然工作往往就是喝酒。
已经不能离开酒精麻醉的德雷克没有一丝理智,舒蕾雅曾经试着不给哥哥这份钱,但本就破碎的家庭随着德雷克的大闹一场,将本就不多的家具其中的一件,一个老旧的躺椅砸碎。
舒蕾雅叹着气,已经不再说一句话。陷入泥潭的她越作挣扎,也无非是陷得越深罢了。
德雷克感觉今天的妹妹的确不一样了,不光是那头洗出来后十分柔顺漂亮的长发,也是不再纠缠他让他改过自新的那种陌生,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是再没有人管了。
舒蕾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德雷克沉默着喝完最后一口酒,他的脸颊通红,回到房间中。
他看着收拾的很干净的房间,知道用不了两天,这里又会堆积着自己残留下的垃圾,然后又会被妹妹收拾好,妹妹会用白眼白他然后温柔的送钱让他去喝酒。
但他今天格外的烦躁,酒精的麻醉效果似乎仍旧不够将他内里无穷无尽的抑郁悲伤以及逃避的心里掩盖,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喝酒后立志戒酒,醒酒后就会喝酒。
他是一个在家庭出现变故仍然我行我素的自私的男人,心爱的女孩,善良懂事的妹妹,温柔病弱的母亲,如今离他都变得好远。
他将一贯为之骄傲的那身挂满“瓶盖”功勋章的正装丢在地上,不住的哭泣着。
他对不起所有人。
德雷克觉得,自己的人生从14岁,看见父亲和勾栏里的妖艳女子卿卿我我并告诉了母亲之后,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