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氏这个太子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代的。
兰姑姑低声道:“娘娘,昨儿郡主阁楼出现了一只信鸽。”
苏氏面露讶色,那信鸽落在阁楼窗户上,她伸手去捉,一下就抓住了,显然是有人训养好的,她从信鸽脚环处拿了一个小纸条,上头没有文字,却是一个幅画,画的是一个老人的背影。
兰姑姑将纸条递给苏氏,苏氏看着这寥寥几笔,看似简单却颇有浓厚的功底,只这作画的风格好生眼熟,“兰香,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给萱香看过,她也如此说,可是奴婢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萱香亦说眼熟,那她的感觉没出。
到底是哪里见过类似的绘画风格,这种返璞归真,简单却不失简约飘逸的风格,她肯定很熟悉,这个人应是她身边熟悉的人。
苏氏正歪头想着时,兰姑姑突地低呼一声,“太子妃,奴婢想起这是谁了?”
“谁?”
“皇上啊,皇上最喜书法丹青,当年皇后娘娘常说,他要不做皇帝,必是一个书画大家。”
嘉德帝的笔迹?
苏氏看着巴掌大小的小画,可不就是皇帝绘画的人物风格,那背影是一个老者,该不会绘的是他自己罢。
听说皇帝在追《嫡郡主传的话本子看,新册刚出来当天,就使了他身边的内侍来打听苏晴的伤情。他是担心苏晴,现在知道苏晴在洛阳别苑调养,又放了一只信鸽出来。
老小孩,还真是小孩子,放了信鸽给孙女,不见一个字,就绘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老人背影,罢了,许是他想与自家孙女飞鸽传书,就由着他罢。
“信鸽再来,你就不必拦着,纸条就搁回郡主书案上,只说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放出了随缘信鸽,旁的不必多说,郡主愿回信就回信,不愿回便就此作罢。”
兰姑姑笑道:“太子妃,奴婢明白了。”
苏氏勾唇,“皇上这是一时兴起了,大事来临,天下、江山才是第一位,在不影响天下大事的前提下,他不会吝惜给宇文晴一分慈祥祖父的关爱。”她握紧了拳头,“只有得到又失去,从泥坑再扶上云端,再重重地跌落,才能让她狠狠地痛……”
苏晴从清浴池回到阁楼,不仅看到阁楼窗衣立着一只雪白的信鸽,镇纸上还压着一张巴掌大小的小画,画上是一个老人对着即将坠下山头的夕阳,寥寥几笔却颇是生动。
兰姑姑轻叹一声,“昨儿午后,就有一只鸽子落在这儿,我一抓就捉住了,那案上的是昨儿鸽子带来的小画,今儿这鸽子又来了。”
苏晴眸光熠熠,捧着巴掌大小的画,“兰姑姑,这绘画的是位老人?”
“奴婢哪懂什么字画,就觉得人怪,也没见一个字,就是一幅小画,许是聊的人做的,郡主不理便是。”兰姑姑说话,便道:“奴婢就在外头侍候,郡主有事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