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需敬着她,依旧留她做皇后,却再不会让她打理六宫。
太上皇是听苏晴回来说梅嫔的事,待苏晴一说梅嫔的身世来历,立时就猜到了。
为什么皇帝不与他直说,他好歹是亲爹,还能坑了他,这不一猜出来,把人请过来,又给推荐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官做皇妃。
贵太妃道:“妾身猜定是你的主意,皇上哪里知道什么针工局女官赵素贞,再说这赵素贞生得相貌平平,也就清秀而已,若不是有本事,你哪里会举荐。倒是便宜了她,也便宜了昨儿新封的梅嫔。”
太上皇道:“你一早就知道皇帝封梅嫔,是为了选一位能主理六宫之人?”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贵太妃打理过六宫,她有经验,也有能力。
当年独孤皇后仙逝,与太上皇举荐了贵太妃,说此女能打理好六宫,免去太上皇的后顾之忧,少不得隔三岔五要敲打敲打,否则野心膨胀,难以掌控。
贵太妃道:“皇上不让苏皇后翻身?新秀有了,能主事的人有了,便是继续禁足、或是长期养病也碍。”
太上皇道:“他自有主意。”
贵太妃笑道:“苏皇后把自己给作死了?偏生大公主只认自己是皇家公主,处处以大义为首,而她是一个假大局,一真一假,母女俩撞一块,可不就热闹了。”
太上皇愤愤地盯着她,这是跟他最久的女人之一,也只在他面前敢说这话。
贵太妃道:“你疼大公主,妾身亦疼着呢,汝宁就没她懂事乖巧,若有一半,妾身得多省心。”
太上皇道:“瞧瞧你生的子孙,朕中毒了,需要心头血为血引,没一个愿意,素日好处没少得,关键时候都是胆小鬼。”
“是妾一人生的?不亦是你的种,怎能全怪妾一人?”
独孤皇后没了后,贵太妃亦学独孤皇后,时不时与太上皇拌嘴,就似寻常夫妻。
“晴儿是朕的孙女,她怎就能做到,可见是你玉家的种不好。”
“你一堂堂太上皇,能说出这等粗俗之话,还要不要脸面?妾可真是见识到了。”
贵太妃觉得不能与他说,能他的话给气死,好是他家的,不好就是玉家的,玉家是作了多少恶才遇上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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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苏晴来到洛阳行宫,她的寝院安顿在药浴池附近,前往药浴池不到百丈距离,开始了每日药浴、药膳的调养生涯,如此养了大半月,能骑马、射箭、习武,偶尔陪贵太妃、太上皇打叶子牌。
进入六月时,苏晴整理好《崇熙帝诗词集,让太上皇过目之后,交给锦心,从洛阳发布。
太上皇道:“三十六首诗词,不,虽然略少了些,也很难得。”
苏晴笑。
刘内监道:“以大公主之才,当出一本诗词集。”
太上皇道:“你整理自己的。”
他想给苏晴找一些事,苏晴将自己以前写的诗寻出来,一改再改,有写蜀地风景、生活的,再有后来学会诗词后写的,再有来洛阳写的,还有部分赴考时的诗词,全整理了一遍亦收集了三十六首,交给太上皇过目,太上皇直夸好,以前她是修改别人的,而这次是自己写的,更是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