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实在迷茫得很。”她望着外头,心头悲怆不已,“我离开有多久了?”
“你是除夕夜被人掳走,如今是二月底,快两月。”
乔六婆从内室提了一壶热茶,倒了盏茶水递给苏晴。
苏晴捧在手里,一口气吃了一盏,这么快便是两月,可她只记得除夕夜那晚的事,看来之后两月一直在沉睡之中,妙妙手有很厉害的药丸子,可她竟不觉得饿,也不会觉得累,可见昏睡时是有人服侍吃食的。
乔六婆坐到苏晴的对面,“苏姑娘可知自己的真实身世?”
苏晴道:“外头如何说?”
乔六婆笑:“若不是你,我不能与老爷重逢,了却今生遗憾。苏姑娘是在试探我?”
现在的乔六婆,到底不是绵州乡下那个人,眼里亦有了丝丝缕缕的算计。
“乔六婆在防备我?”
“福嬷嬷是怎么死的,苏姑娘敢说与你干?”
苏晴悲怆地笑了,“乔六婆可知,福嬷嬷在我归来京城后,一直给我下麝香,我嫁人、生儿育女的希望全被她毁了。虽然她奉的是苏皇后之令,可我明明都说了,我会为她养老送宗,她依旧做了。我苏晴到底做什么?值得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福嬷嬷之死与我有干?我被她毁掉一生,就是理所应当?”
乔六婆不晓此事。
躲在暗处的王严也不曾知晓,还有这么一件事发生。
苏晴被福嬷嬷绝了诞育子嗣与嫁人的希望,这不是一下子打乱了乔六婆他们说好的计划。他们夫妻可是商量,若是苏晴寻上门来,就让苏晴嫁给王明,一则,王严知道太上皇对华凰公主不会下杀手;二则,此事若是运转好了,说不定皇家为补偿魏王府,还会给一个爵位。
可是苏晴不能诞育子嗣,爵位不可能有了。
朝廷只会将爵位给苏晴诞下的孩子,若她不能生孩子,爵位不会有。
福嬷嬷给苏晴下毒,必是受苏皇后指使。
苏晴道:“我与苏皇后闹翻,是赶福嬷嬷、兰姑姑二人离开,可我并害人之心。既然乔六婆提到福嬷嬷的死,想来,并不如凤仪宫对外宣称的她是得心悸而死。”
乔六婆很是同情苏晴,只是这事由不得她做主。
在听王严说,福嬷嬷的死与苏晴有关,王严恨苏晴,乔六婆也是怨恨,可现在听说苏晴的事,他们的恨意没那么深。如果一定要找个罪魁祸首,这人必是苏皇后。
“你拿定此生不嫁人了?”
“乔六婆,我不是苏皇后之女,但我确实是皇族血脉。苏皇后带人劫狱时,她已道破了我的身世真相,我不是她女儿,苏迦才是。
我是魏王世子、世子妃之女,一出生,苏皇后用燕国公夫人的嫡幼子死胎调包换走,就连我的亲生父母都不晓我存在。后来,苏皇后又用我与苏迦调换。
苏迦并非长我一岁,而是我长苏迦,真正出生于天华三十七年十月的人乃是苏迦。”
乔六婆不解地道:“实在不明白,苏皇后为何要这么做?”
“让她女儿做皇后,让女儿的儿子做皇帝,而她做高高在上的太后,挟君王以令诸侯。宇文晏不是最重要,苏迦也不是重要,她要的是一个令她做太后的孩子……”
乔六婆默了片刻,“当年苏皇后可怀过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