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知身世后,绝然而去,我给你传信,你从来不回,我算计你之心,可皇帝有,你防我也是应该。”
“我在宫狱之时,你们担心我是前朝余孽,你曾言‘若华凰法查证清白,宁可杀’。后来,你们听说我为北宁江湖中人所劫,又道‘若华凰为北宁所用,杀赦’。”
太上皇沉声道:“朕是太上皇,曾是一代帝王,绝不能留下任何有损天下江山的威胁。皇权路上,死了太多的人,死一人而换更多人的安宁,就算你再优秀,也得杀!”
苏晴的心里一阵悲怆。
太上皇道:“你很像三哥,不愧是他的孙女。三哥记忆力惊人,我也一样,但是我不及他,他的领悟力、学习力同样惊人。”他自怀里掏出一份遗诏,“当年,朕持高祖皇帝遗诏登基,你们说朕得位不正,朕的帝位来得正。朕杀诸兄弟,从来不后悔。朕为三哥报仇,他们每一个都有野心,都该死,而最不该死的三哥却是第一个惨死。既然他们杀了三哥,我就杀尽他们,让他们给三哥陪葬。”
宇文淮大声道:“他们都死了,现在还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宇文淮,你以为朕不知道,为什么崔太傅两面三刀地帮你,因为你娶了崔太傅的嫡长孙女为妻,你一旦登基,就会封她为后,崔氏是最大的外戚,会封国公。
藏书阁里那一卷写着《六王兵变真相的卷宗,是他放进去的,借着华凰查黄金谷资料,故意让她看到。
早前华凰未留心,在她身世曝露之后,她却在意了。
利用华凰离间我们父子与苏家的关系,秦王府掌权,苏皇后、苏家都有参与,亦在灭家之中,得到了几份亲王、郡王的血书、遗书。
那一日的事,除了魏王府,没有一个是清白的。即便是郡王早前支持其他人,也想做皇帝。
你们说诏书是假的,各派重臣可以上来验证,这一份诏书可有破坏之相。”
崔太傅大摇大摆地出城,站在二十万雄兵之中。
苏晴未动,只是定定地看着诏书,没有修改的痕迹,确实写的是“第九子秦王宇文泰”于朕灵前登基,除了这个还留下遗诏要封魏王宇文泽为“摄政王”,着其襄助宇文泰共建盛世。
高祖皇帝最喜欢的儿子是魏王,可魏王却为帝之心,只愿襄助明君开疆扩土。
不多时,宇文晏、崔太傅、赵崇真、徐谨、苏老国公、谢丞相、李学士、杨学士等人陆续登上城楼,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史学家,是一对师徒。
太上皇道:“看看这遗诏是否是高祖皇帝的宝印、笔迹,早在高祖皇帝病重时,就已经拟定好了,原本他要传位于给魏王,是魏王不肯,力请传位其他兄弟。高祖皇帝知太子心胸狭隘,不堪托付,这才传位于朕。”
崔太傅苦笑了一声,“太上皇也非心胸大度之人,若是大度,就不会诛杀其他皇子亲王、郡王,最后只余了一个肃王。”
肃王与太上皇的感情最好,两个人年纪相仿,自小就能玩到一处。
苏晴用手摸了摸,确定没有作假,“我在藏书阁见过高祖皇帝的笔迹,字体、风格确实一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