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着来人,一时不解,“舅父,这人是谁?”
刘彼走近,“是魏王世子妃的九叔。”
苏晴颇是意外。
刘彼补充了一句:“当年六王兵变,他是赵国公府最小的公子,是赵家老国公的老来子,最是得宠,闹着要去江南游学。事发之后,他因在外头,逃过一劫。只日子也过得不好,不能应考,也没个本事,还遇到了恶人,唉……”
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只能四下流浪、躲藏,更一技之长,在茶楼做过账房,在酒楼做过账房,在镖局做过事,还在江南一处大户人家当直账房先生。在那户人家时,因意撞破了后宅隐私,被人毒哑,还挑断右手手筋。
一辈子未能娶妻生子,唯一庆幸的是,那户人家不敢把事做绝,将他打发到庄子上,他哑了,不能写字,学会了用左手,倒是能干一手不的农活。
刘彼两年前筑基成功,离开青云门游历,到了江南,他年少时见过赵延玖,二人见面,又是一阵感慨,他说自己是赵延玖的亲戚,要带他走。
主家不肯,刘彼便说要报官,直说赵延玖是宫中赵贤妃的叔父,赵国公叔公,一旦闹出去,大家都不好看。
那家人听到话,非但没歇了心思,竟动了杀念,要将刘彼与赵延玖给杀了。刘彼是修士,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密谋,率先一步将他们告上了杭州官衙,知州一听赵延玖的身份后,当即捉拿了那家的家主与主母。
若不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刘彼不会如此。因他们残害良民,且受害人是当朝权贵,直接被判了抄家流放,但凡主家公子、小姐全获了罪,家主、主母被斩杀,那一家子没了。
刘彼发现赵延玖有灵根还是雷灵根,只是因一直未曾修炼,雷灵根的品质有所下降,但总好过他,将人带了回来。这两年手把手地指导赵延玖学习修炼功法,现下赵延玖已是炼气五层,早前看着更苍老,这两年还年轻了十来岁。
苏晴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了舅舅的意思了,他是我的叔父,我会想办法炼制塑体丹,一枚七品丹药就能让他恢复,我手里有一本雷灵根修炼功法,交给叔父习练。”
三人进了苏晴的禅房,刘彼自储物袋里取了笔墨,着赵延玖抄写,自己则与苏晴说起话来。
“你学了制符术,我与掌门、阵堂首座学了阵术,现下是一品阵师。”
苏晴拿了一本《阵谱和一本《阵术详解的书籍出来,“舅父抄录这两本书,可让阵堂首座抄录上一套。待你们抄完了,再还给我。”
刘彼道:“文字容易,一日就抄完,阵谱需得半月。”
苏晴看着赵延玖,“他与你住一起?”
“西厢原是两间房,分他住了一间。”
苏晴有些心疼赵延玖,原是贵公子,至亲全死了,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四处流浪,最后还被困在庄子上做了农夫,即便有故人搭救,口不能言,手不能是提,与个活死人差不多,若是心性坚毅走不到今日。
“我且去丹房,炼一炉塑体丹。”
刘彼道:“待你出关,书就抄录完了。我会告诉他,功法秘笈不得外传。”
苏晴出得制符室,再入炼丹房,以前只得一间,现下有三间炼丹房,她取了一叠五品火符,准备用符火炼丹,备好药材,听得外头一阵怪叫:“是谁进了丹堂?”
这声音不是妙妙手,他化成灰,苏晴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