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浩洋周末果然没有回来,是春深找人捎信不让他回来的。村民不还他个清白,他不打算离开。
昨天下午,于大干跑了佟浩洋家好几趟,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回来。
佟浩洋不回来,于大干就决定到学校找他,让他写信,写完了,在县上,直接寄走,还快。他要做的是,怎么去。是靠11号公共汽车(步行),还是借辆自行车去。
犹豫了老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借自行车去吧。但村里有自行车的,除了在城里上班的,只有村支书于田旺和村民于哨有一辆。这让他犯了难。
向村支书借,确实不好意思开口,一方面,他是村里的最高领导,另一方面那自行车是支书的“专车”,镇上一个电话,他就得骑着走。弄不好,就耽误了人家的公务。这样看来,那只能借于哨的了,产生了这个念头,于大干对着自己的脸轻轻地打了一巴掌。
他想起春深与白荔枝之间的事,于哨还追着没完呢,还能去向人家借自行车?
想到这里,他仿佛看到于哨就在眼前,正张着大手,对着他的脸狠猛的抓,边抓边说:“上梁不正下梁山歪,你儿子那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我要抓掉你的皮。”
于大干不由地吓得后退了一步。
一定神,想起这是臆想的,没有的事,是自己吓自己。
“熊蛋!”
于大干骂了一句,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春深,也或是骂于哨吧。
最后,硬着头皮找到了村支书家。支书正在家里闲着吸烟。分田到户了,支书没有那么多事了。见于大干来了,身子起了起:“坐,喝水不?有事?”
于大干硬着头皮说:“真有事,想借你自行车用用,不知你今天用不用?”
自行车是大件,轻意是不借人的。
支书吸了一口烟:“不好说,镇上有事,随时就来电话。真不好说。”
于大干就说:“那就算了。”说着,就要向外走。
只听支书说:“用吧。”
支书于田旺,年轻时,与于大干两人曾到城南贩过瓜干;曾一起在工地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一个推车子,一个拉车子,好的像一个人……。
于田旺当了支书,两人就走动的少了。
于田旺了解于大干的性格,一般不求人。如果不是事急,他不会来找自己。
于田旺又说:“用吧。”
于大干说:“谢谢书记!”说着,向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放在于田旺的炕桌上:“尝尝,春送在城里干活,人家送的。”
于田旺:“大干啊,你这样,就见外了。”把烟放回于大干的口袋里。
于田旺把车子借出去,心里不舍得,也不放心,说:“骑得仔细点。”
于大干:“放心。回来,我给你擦出来!”
回到家,于大干就从西屋“草堆”里把春深叫了起来:“走,和我到县里。”
“到县里做什么?”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干什么?找浩洋写信。”
“他不回来,找别人写写算了。跑那么远,我不去。”
“不嫌丢人是吧?我是不想让人知道你要走的事。”
春深知道不去不可能。就穿上衣服跟着于大干出了门。
一出门,春深就抢过自行车,他要载于大干。
于大干说:“我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