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深回到姑姑家,时间已经不早了。姑姑和姑父已回房间。
于春深轻手轻脚进了门,推开自己的房间。一开灯,见一个女孩坐在那里,是马瑶。
马瑶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装,坐在床沿上。
于春深:“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马瑶:“等你!”
“等我。”于春深看到马瑶比先前瘦了,但小肚子微微隆起。
于春深问马瑶:“你找我有什么事?”
马瑶只看着他,不说话。
马瑶找于春深真的有事,就是说不出口。
于春深:“有什么事,你就说。”
马瑶想,纸里包不住火,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跟于春深说,总比别人知道了好。
马瑶指指床边,让于春深坐。
于春深不坐:“你有什么事,就说。”
马瑶突然说:“你帮我打掉吧。”
于春深明白了,马瑶真的怀孕了。
“谁的?”
“你不用问。”
“为什么不留着。”
“那人不想负责。还说我不检点。”
于春深想起那天晚上,撞见马瑶与一个高高大大男人在一起的情景,那男人好像比马瑶大不少。
马瑶不说,于春深也不便多问。
马瑶:“帮我打掉。”
于春深:“我哪有这个本事。”
“你不是会用针吗?”
于春深想,可不敢。
于春深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他记得马王堆出土的《胎产书,已警告孕妇的某月不可针某穴。说明早在先秦时代医家已经知道针某些穴位可能导致流产。
他先祖《太医于一针一书中,也有记载。只是一笔带过。且语句中,连续用了三个“不可,不可,不可。”可能在皇宫当太医,是禁忌吧。谁敢打掉皇种!
想到这里,于春深说:“我真没针过。如果针出个三长两短,没法收拾。”
马瑶突然从桌子上拿来纸笔:“我可以立个字据,真有了事,与你关。”
于春深想,我的表姐呀,这个也能写保证书?
于春深:“你是我表姐,怎么与我关。我不能害你。”
马瑶身子就软软地塌在床上,泪像断了线珍珠掉了下来。
于春深想上去安慰,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又不好赶她走。就站在那里,陪着他。
马瑶:“春深,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马瑶叫了他一声春深,让他感到特别的亲切,离家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名字。
顿时,于春深感到心里暖暖的。
“表姐,总有办法。真不想要,你就让他陪着到医院打掉吧。”
马瑶站起来:“只好这样了。”
第二天晚上,一家人吃过饭。马瑶跟姑姑说:“出去走走。”
姑姑应了一声。马瑶就出去了。
在三个姑娘中,姑父、姑姑几乎从来不过问马瑶的事,他们感到马瑶听话、温顺,从来不惹事生非。上学时,学习好。上班后,工作好,人缘也不。
马瑶背着包出了门。一会,于春深也跟了出去。
于春深出门,一开始还和姑姑、姑父打声招呼。一次,又和他们说。他们说:“以后出去不用跟我们讲了。”
他们知道,于春深几乎每天晚上都出去,练拳舞棒。拦在家,也拦不住。
往外赶,也赶不出。于春深如果正在家研究医术,谁叫他也叫不出去。
拿他姑父马成功的话说,这孩子有点“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