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雄平时上下班,出外谈业务,都是由薄丽开车。即使跑长途,在车上,他们也说不上几句话。这天,说得是算多的。
薄丽想,一个人外表的反常,一定来自内心的变化。
薄丽是农校毕业的。
下了班后,薄丽喜欢看书,靠在床头上、躺在沙发上看,尤其喜欢看哲学和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对农学却不感兴趣。
司马雄给她配了一部大哥大,看书时,她最不想听到司马雄给她来电话。她看得正起劲,一个电话,就把她搞得没心情了。
到了办公楼下,司马雄下了车,还没关车门,站在车旁:“你去接触接触那个叫于春深的,看能不能说服他跟我们合作。”
又是合作。
薄丽想,司马雄合作上瘾了。刚才与俞四见面,说“合作”这个词,薄丽就想,这是哪门子合作,好在没说合作愉快。
找那个于春深合作,倒还是个不的路子。
再说于春深,从徐山忠、王娜家出来。就往家赶。
回到家,把过去配好的料,一包一包地装进平时装瓜子的蛇皮袋子里,上面倒上瓜子,封好口。等着明天,王娜过来拿。
晚上,徐山忠还是一如既往回来的晚。王娜伺候他吃饭、喝酒,徐山忠干活累,每天回来都要喝一杯,说是解乏。
在工地上干活时,他也曾劝于春深喝,也说喝酒解乏。于春深不喝,他酒量不行,也不好酒。他只要喝点酒,就感到浑身累。
徐山忠笑道:“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于春深:“我是个特例。”
徐山忠:“其实,你嫂子最烦我喝酒。说喝完了酒,浑身的酒气。晚上睡觉还打呼噜。但她不敢管我。”
于春深:“你还大男子主义啊。她一个人在家干活、带孩子也不容易。你也该体谅体谅人家。”
徐山忠:“兄弟,你年龄比我小。但对人义气,知冷知热。将来一定讨女人喜欢。”
于春深拖着长腔:“我不找媳妇。”
徐山忠:“你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尝过了,你就知道找媳妇的好。”
于春深脸红了:“我不听你说这些。”
于春深听王娜说起过,徐山忠在家里吃饭,下顿和上顿还不能吃重样的。
当时,他想提醒提醒他这个徐哥,咱是什么大户人家,日子还不宽余,不能这样。终于没说。
王娜还说徐山忠太缠人。
于春深问:“怎么个缠法。”
王娜忽得脸红了。当时,于春深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脸红了。
后来,听徐山忠谈起女人的话题,他才明白王娜说的缠人,是怎么回事了。
于春深笑自己,太不开窍了。
上初中时,也开过两堂生理课。是一个四十多岁男老师讲的,老师在台上讲,同学们台下低头一片,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头是低着,但耳朵却认真地听着。有的要好的同学,还笑笑的、用神秘的眼神偷偷地互相望上一眼。
于春深想,现在看来,当时的生理课课时太少了,讲得太浅了。
哈哈,徐哥,你不要笑我,我是启蒙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