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城数得上的酒楼。两个人吃饭,用不着到这么好的地方吧,找个路边摊,点上几个菜,吹吹夜风,得了。
于春深把车锁好。马越把钥匙接过去,放进包里:“于老板,里边请。”
门口站着两个服务员,见到他们喊道:“欢迎光临!”
于春深说:“不用这么大的声。”
马越:“你调戏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声音听起来,还是温柔的。
人真是怪了。马越自从接替当上厂长,变得淑女了。不像原来,一说话,嘴里喷枪药。不小心,就烧着人。有时,一烧一大片。
于春深说过她,你这个样子,谁敢娶你。你这个样子,谁和你做生意?
但现在的马越仿佛变了。至少表面上变了。
过去不喝酒,现在为了应酬,为了让客户高兴,也来一杯。把小脸喝得通红,成了不的名片。
人美,本是桃花,酒后,就成了桃花红。谁不喜欢和美人做生意?
一次,北方的北方来了一个老板,和诚实瓜子谈业务。
人大老远来了,马越亲自出面,招待他。
在人家那地方,喝酒是用大碗的。
马越没见过那阵势。自己也没那样喝过。
客人想那么喝。为了生意,只好主随客便了。
马越说:“我可以陪你喝两大碗。不过,你要答应和我做这笔生意。”
这老板搞瓜子种植的,种了好几百亩向日葵。
向日葵,花儿黄,朵朵葵花向太阳。花开的时候,他那里都成了旅游必到地了。
看花收费,卖瓜子挣钱。还支了个照相摊,快照。又是一笔收入。
老板有钱就豪爽。答应道:“好。”
马越就挽起袖子,像要向滚烫的油锅里抓金子似的,端起碗,一连喝了两碗。
那老板,让她再喝一碗。
马越:“我可声明,再喝一碗,我就醉了。就不能陪你了。”
马越喝完那一碗,果然,人就摇摇晃晃地向桌子底下溜,骨般。
两个服务员就把她架走了。
其他陪同的都说:“我们于厂长,就这个量。我们接着喝。”
马越被扶上车,见服务员走了。顿时就清醒了。对开车的说:“回家。”
马越就是这样。每到喝酒就演戏,都成戏精了。
遇到缠酒的,她这样装。遇到色的,缠人的,她也这样装。
生意做成了,从没失过礼,失过身。
于春深跟马越上楼。于春深边走边说:“我可不和你喝酒。”
马越:“你丢不丢人。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似的,一次次跟我说这些。”
说着,两人到了二楼东头的房间门口。
这个房间,是得月楼最豪华的。于春深招待一个从俄罗斯来的生意人时,就是在这个房间。
坐在里边,能看到前面的文化广场,夜景挺美。
于春深想,两个人订这么好的房间,不是浪费吗。
他想了。
马越没敲门,一推门就进去了。
于春深打眼一看,里边坐着俞四、司马雄、马成功、吕仁矾。俞四坐在主陪位置,他的右手座位空着。是给于春深留着的。
于春深一见是这帮人,他们各怀鬼态,怎么会坐在一起的。自己更不想和他们坐在一起。
进不想进,走又不是。
马越拉了他一把。
俞四站了起来:“于老板,感谢你赏脸。请坐。”
于春深想,赏你个腚啊。
如果知道是你请客,打死我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