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热风扑面,八月底的云城就像一个大火炉一样,让人闷热难耐。
城南,老城区,桃源别苑小区。
“刺啦”一声,一辆蓝色的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小区略显陈旧,却很是雅致的大门前。
坐在出租车副驾的,是个留着板寸的瘦削青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方口正,长的倒是俊朗不凡,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他叫陈煊,二十岁,在云城大学读计算机专业,今年大三。
此时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脸上神情木然,望着前方的眼神也满是空洞,连司机地提醒都没有听到,仍然稳稳地坐着,没有一丝反应。
“我刚才声音不小啊!这小子不可能没听到吧!别不是遇到个想坐霸王车的。”
心里想着,浓眉大眼的司机大叔,眼神不由一紧,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警惕,怕眼前这个顾客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开门就跑的戏码来。
等了一秒,司机大叔有些不耐烦,只好再次出声提醒,并且声音特意加重了几分。
“小兄弟,桃源别苑到了!车费90元,麻烦付下。”
神游物外的陈煊被司机的大嗓门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司机。
“大叔,你这嗓门可真够大的,不怕把人吓坏啊!”
司机有些语。
“小兄弟,大叔喊你几遍都没反应,这才加大了一些声音。
还有,你要是身上没钱,我们加个好友,你回头发给我也行,你这么靓仔,应该不会赖账吧!”
“这样啊,大叔,不好意思啊!刚才想事情呢!。”
都被叫靓仔了,自然不可能不付车费。
陈煊说着拿出手机就把车费付了,可当他的右手刚刚搭在车门把上,准备开门下车的时侯。
神情突然一怔,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俊朗坚毅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了一丝恐惧,整个人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呆住。
“我去,这才两个小时,怎么提前发作了!”
“晚点等我到家也成啊!难道要让我现在和个傻子一样,保持几十分钟一动不动,我特么愿意,司机大叔可不愿意,兜里钱更不愿意啊!”
“可头一晃动,痛疼就来个超级加倍,话说生孩子是十级的痛,我这至少得有十一级吧。”
司机大叔自是不知道陈煊的内心想法,看到他又愣在那里,不由有些疑惑。
“小兄弟,咋的了?”
陈煊嘴角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让司机就停在这里,让他坐车里休息一小时的话来。
“没事,没事,我这就下车。”说着,陈煊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
炽热的空气袭来,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缓缓呼了两口气,陈煊才慢慢地移动身体。
姿势很怪异,就像落枕的人一样,脖子挺的直直的,身体虽然在动,脑袋却没有一点角度变化,有点小帅的脸上,也全是忐忑。
司机大叔看到他慢腾腾挪动的样子,神情一呆,本就黝黑粗犷的脸堂又黑了几分。
“小兄弟,你这咋还整起了慢动作,之前你上车的时候可还好好的。
我阿强可是开了二十几年出租,绝对老司机了,这一路可稳当的很呐!没可能给你颠坏吧!”
陈煊也觉得有些尴尬,面露讪讪之色。
“大叔,我没事,只是腿麻,对,就是腿麻了,站站就好。”
说着话,动作自然就加快了几分,结果双脚刚一落地,脑袋难免震动了一下,立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自额头扩散开来,波及整个头部。
“嘶!”
剧烈的痛疼,让陈煊倒抽了一口凉气,要不是他旋即咬紧了牙关,怕是要叫出声来。
“硬气一点,之前五脏六腑受了那么重的伤,全身的鲜血怕是都换了一茬,煊哥你都能挺过来,现在这点头痛算个啥。”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陈煊却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这几天他是被这个头痛折磨的够呛,每隔几小时发作一次,发作起来,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额骨里钻一样,剧痛比。
原本他倒也能忍受得住,可一旦他的头有任何地晃动,剧痛就会变得更加强烈,还是越痛越清醒的那种。
让一向自诩硬汉的陈煊都难以承受,刚开始发作的时侯甚至痛昏过去几次,所以他现在才会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稳了稳身体,陈煊反手轻轻关了车门,冲司机摆了摆手,向着小区大门缓缓地“走”去。
浓眉大眼的司机看到他怪异地走路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脚下一边轻踩着油门,口中一边嘀咕着。
“国家推广全民习武都快五年,还是有不少年轻人不愿意修炼,这小子看着高高大大,体质居然跟个弱鸡似的,坐个车还能把腿整麻。”
“那像我儿子小光,天赋异禀,现在才十八岁就以经强体大成,壮得和个小牛犊子似的,上百斤的杠铃都能单手抛着玩。
“唉!可惜我年纪以大,练了几年了才堪堪入门,不过这效果确实不,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连十几年的腰疼都没犯过。”
“嘿嘿,就连阿珍都说我比以前厉害的多,说起来真得感谢国家呐!”
司机大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陈煊的五感极为敏锐,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听清,但前面两句,却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耳中。
“弱鸡!”
他本来正如履薄冰地走着,闻言身形一顿,本就很烦闷的心情,被这一刺激把头疼也给忘了,满脸气愤地转过身来,冲着驶远的出租车大喊道。
“来,来,别走,说谁弱鸡呢,你特么见过炼体大成的弱鸡?”
“十八岁强体境大成,就天赋异禀了?我当初只花了一年就轻轻松松的达到。”
可惜距离太远,司机也没有他这么灵的耳朵,显然是法听不到。
陈煊在刚刚激动完就知道坏了,剧烈的头痛让他不由得抱着头佝偻着身体,满面狰狞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
“我特么,真疼啊!”
过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上的T恤也被汗水浸透,脸色更是一片煞白。
慢慢地挺直了脊背,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俊朗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他说的其实也没,我现在不就是个弱鸡么!”
“锻体大成又如何,不过是个法凝结真气的废物,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头痛,却又查不出任何问题,再这么下去我怕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