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幸好你没内力，我只用了三成力想将你震开。倘若多一分，简直就是立毙当场，神仙难救！”欧阳春那么好的性子，此时也被逼得当了一回咆哮哥！可见当时险之又险，简直邀天之幸，此时后怕得想都不敢想。

林思嘉身子抖了三抖，又矮了三分，视线瞥向撑起一条腿支着肘斜睨着她，看不出心中所想的展昭，扯了扯嘴角，求助讨好道：“展大哥，我真的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以为你的保证有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算是看透了你，简直就是个能把天捅破的傻大胆！一人单挑辽东五霸、孤身入剑冢、以身为饵挟持宇文翔、独自去见谨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只有更大胆，没有最大胆！林思嘉，你还让我怎么信你？”展昭舒缓磁性的嗓音，看不出喜怒的神色，令林思嘉心胆俱颤。

她张口结舌，慌乱摇头：“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展大哥，我是被逼的！”说到后来，长期的压力如同一只撑到极致的气球，猛然爆裂，她崩溃大哭，字字控诉，声声泣血，“若是可以岁月静好，谁愿意颠沛流离？而一个没有伞的孩子，雨天里除了努力奔跑她还能怎样？我只想自食其力，论身处何时何地，活得像个人样。不攀附，不祈求，不依赖，像一棵参天大树那样活着！”

她抬手制止展昭，显然知晓又是劝她不必自苦可以全身心信任交付与他的话，“如是深爱，就不会愿意成为菟丝花，迷失自我成为附庸；如是深爱，只愿与君栉风沐雨，比肩而立遨游天地；如是深爱，谁也不是谁的软肋，而是彼此的港湾与盔甲；如是深爱呵，我跨越千年来见你，缘深缘浅，缘起缘灭，只为你幸福一世……”

“灵儿……”展昭深深为之动容，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冷漠，上前一步拥她入怀，语迟而艰难：“展昭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