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一个人独自闯荡,远赴重洋,为生活,为求学,她不得不与各种人打交道。所谓“自由”国度里,犯罪率也是名列世界前茅,更何况死刑的废除令这些歹徒所顾忌,穷极人性之底线,各种罪恶行径层出不穷——更有甚者,越凶残越嗜杀越出名,居然还有人把这些该当挫骨扬灰的渣滓做成等身大小的蜡像,专门开辟一个场馆以供人参观,那叫一个人流如织,主办方赚得个盆满钵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来到这里,更是见识到了市井奸滑市侩,江湖草莽如辽东五霸之败类的凶残耻,世家之虚伪自私与狠辣,世家子弟之唯我独尊、视人命若草芥。
诸此种种,她又怎么会有过多的同情心泛滥?更不用说圣母情怀,上来就怀柔讲什么人权平等、姐妹相称的戏码了。
“你的手如何了?”林思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记得元若望曾经说过她被刁蛮唐七下毒,不得不断臂求生的那段公案,可如今却见她双臂俱全,这倒令她十分稀奇:难道这个时候的人就已经能做断肢接续的手术了?
转念一想,如果实行手术的是那个医药研究狂人元若望,这也好像不算什么惊奇的了,毕竟他都能做到以半成品的锻体液使人进入休眠状态,维持各项生命指征最低标准,几乎等同于二十一世纪科学家们所向往的休眠长生技术了。如此说来,为断肢做动脉吻合也只算是小试牛刀。
果不其然,那婢女面露感激之色:“多亏少主神乎其技,救治及时,如今已大碍,只需要将养些时日就好。”
林思嘉点了点头:“我与你家少主萍水相逢,亲故,不过是暂时寓居于此。且我亦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出身。向来自在惯了,从不用丫鬟。你也不必失落,只当这楼里多了一名房客,要叨扰你几日,三餐食水,盥洗沐浴,不曾短缺了,我就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