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在,你不能带走他!”
沈千夕登时炸毛了!
就这样让她将沈岁寒带走,岂非坐实了自己教养方之过?!
江晚离却不愿同她纠缠,只垂首问沈岁寒:
“你可愿同我回去?”
沈岁寒破涕为笑,重重点头。
“岁寒愿意!”
江晚离挑了挑眼皮,扫了眼沈千夕。
“岁寒我带走了,你若不愿,叫沈千玦亲去世安院要人!”
而后不再理身后的叫嚷,转身离去。
一众人等,回了世安院。
沈岁寒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正在打球的沈千玦。
心里琢磨着,难怪千夕小姐找不到人,原来是在这儿躲着……
自己离开这几天,侯爷和夫人……发生了什么啊!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江晚离坐在椅上,小口啜茶,责问立在堂下的沈岁寒。
沈千玦虽已派如松调查了事件始末,但也不多话,只随之进堂,坐在主位旁观。
沈岁寒闻言回神,垂下了头,揉捏着手心的红肿。
“我,我听说夫人病了,想回来探望……管家不允,豆豆又说,我既然是书香苑的人,便不该吃里扒外……我就和豆豆起了争执……”
“起争执!?”
江晚离重重摔了茶盏。
沈岁寒不禁一抖。
“你可知你轻飘飘一句争执,便可改变豆豆的一生!”
沈岁寒还不知豆豆的处置,此刻惊得睁大了眼睛。
江晚离后靠在椅子上,继续说道:
“豆豆被发卖,命若好些,他可能会遇上一户仁慈主家,做些不太重的活计;
“命若不好,可能会被卖到暗卫营,沦为死士刺客!羞辱折磨,命不由己,一生见不得光亮!!”
沈岁寒闻言,不自觉后退半步,身形踉跄。
他……没想这样的。
见沈岁寒被吓到了,沈千玦抿了口茶,轻轻放下茶盏,低声说:
“其实……暗卫也没你说得那么惨!”
江晚离斜了他一眼,沈千玦只好噤声。
他继续说:“豆豆已经被我拦下来了,见了面,你要怎样?”
沈岁寒急忙上前,“他没被卖?我……我和他道歉!”
江晚离这才满意地点了头,眼神示意紫桐将人带过来。
又微微探身,认真地看着沈岁寒。
“你出身贫苦,本应体恤微寒……若你同那些人一样——富贵忘本、欺压弱小、轻视生命,便自己回去书香苑……我这院子,不养虎狼!”
沈岁寒又惭愧地低下了头,轻声呢喃,“岁寒知道……”
沈千玦也是窘愧地连连喝茶。
他又怎么会听不出,这女人在这指桑骂槐,意有所指呢~
幸好被带上来的豆豆,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刚还老虎一般的江晚离,一见头上包着纱布的小豆豆,态度霎时柔软了下来。
“过来,几岁了?”
小豆豆瞪了一眼垂着头的沈岁寒,越过他,走上前来。
“回夫人的话,六岁了。”
江晚离看着洗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喜欢得不得了。
“告诉我,今日因为什么打架?”
豆豆回头瞧了沈岁寒一眼,气鼓鼓地告状。
“他踩坏了我娘的顶针!那是我娘唯一的首饰……”
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江晚离看了沈岁寒一眼,岁寒急忙上前,乖巧地认。
“不要哭了,我不知道那是你娘的东西……对不起……我,我可以赔给你!”
江晚离也趁机哄他,“我帮你修复顶针,你可以原谅岁寒吗?他不知情的!”
豆豆也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点了点头,又撇了嘴。
几个大人见状相视一笑。
江晚离继续说,“既然如此,留下当岁寒的伴读可好?”
“伴读?能读书吗?”
豆豆眼里燃起了光亮。
江晚离轻笑一声,语气柔和。
“能,还能习武!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