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勤连忙温言软语地加以宽慰。
直到第二天中午,赵书勤和何淑懿被关得口干舌燥,虚脱疲累,精神恍惚,才有一个年轻警官前来打开房门,把两人给放了。年轻警官还笑容可掬态度诚恳地给两人道歉,说是工作疏忽,怠慢了客人,请两人海涵。
“医药费要赔多少啊?”赵书勤忐忑不安地问道。他预估数字不小,为此担心了一夜。因为,论最后数字是多少,都要由父亲赵德胤来承担。他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
“不用赔了。都是林少的,不用赔了。”年轻警官连忙申明道。
“林少?林少是谁?”赵书勤不解地问。
“就是林郴生。”何淑懿鄙夷地说。
“对,就是他。”年轻警官讪讪地说。
医药费不用承担了,赵书勤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正为如何开口向父亲讨要这笔费用愁肠百结呢。
年轻警官还开着警车,亲自把何淑懿和赵书勤送回炉江学院。
回到公寓。刚进屋,一个中年女人就扑上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何淑懿全身仔细检查一遍。
“女儿啊,你没有伤到哪里吧。”粟姬环声音颤抖地问道。
何淑懿冷冷地甩了母亲一眼,没有理会。
屋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很齐整,油光可鉴;表情冷峻,傲气凌人。
男子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茗。
何淑懿也没有跟男子打招呼。她径直走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两罐可乐,一罐扔给赵书勤,自己打开一罐,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赵书勤稳稳地接过可乐,紧紧地攥在手中。
“叔叔阿姨,你们好!”赵书勤满脸堆笑地向粟姬环和男子打招呼。
赵书勤看得出来,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何淑懿的父亲,因为他与何建教授形容相似。而中年女人应该就是何淑懿的母亲,因母女俩论形象还是气质,都高度重合,如同一个模子造出来的。
粟姬环夫妇并没有理睬赵书勤,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这让赵书勤感到十分尴尬。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呆下去。
“淑懿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赵书勤讪讪地说道。
说罢,他扭头就走。
“别走!”何淑懿赶紧截住赵书勤,紧紧地搂住他的臂膊。
“等会儿我们去爬观音山。”何淑懿柔声说道。
两人拉拉扯扯的亲昵样子,让粟姬环异常反感。
“何淑懿你是什么意思?我跟你爸在这里为你担惊受怕,你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啊?!”粟姬环勃然不悦,严词责问道。
“我有没有教养不用你们管。你们要是看不惯,可以马上走人。”何淑懿面表情回击道。
“行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要父母了。”粟姬环奈地说道。挫败之情,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你要是固执地认为,我跟你爸对你不好,我们也话可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当年为了生育你,我可是付出了半条命。没有我们,哪有你今天。我希望你有点良心。”粟姬环满腹委屈地说。
“我知道,你们生了我。但我更知道,没有爷爷,我压根儿也活不到今天。”何淑懿冷峭地说道。
“行了,当着外人的面,你们吵这些,有意思吗?”中年男子烦躁地说道。
“好啊,那我今天就好好跟何淑懿算一算这笔账,看我们到底有没有亏待她。”粟姬环气急败坏地说道,抓着何淑懿的手臂就往门口方向拉扯。
“放开我!”何淑懿挣扎道,极力地想摆脱母亲的掌控。
奈何,粟姬环正在气头上,臂力出奇地大。任凭何淑懿如何反抗,都济于事。粟姬环生拉硬拽,将何淑懿拖出客厅,还重重地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