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下去,我马上起来。”雁秋一手呼在赵煜鑫那张奶帅的脸上,慌乱的推开了对方。
赵煜鑫被推出了床帘,没趣的摸了摸笔挺的鼻梁,四处看了看,然后转身去接了一杯水放到了雁秋的桌子上,油条包子加豆浆似乎有点腻,喝点水刚好综合一下。
赵煜鑫往窗外望时看到雁秋的牙刷跟脸盆刚好摆在洗漱台旁边,他又走到水池边兑好了热水,挤好了牙膏。大功告成!赵煜鑫满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吱呀——
赵煜鑫听到声音转身发现雁秋已经下床了,他穿了一件泛白的T恤,和一条亚麻色的长裤,头发随意翘着没有来得及打理,不停的打着哈欠,眼里全是水雾,睡梦中晕染的颓红还未消散,衬的整个人清艳撩人。
不过赵煜鑫是不懂这些的,他只知道这一刻的雁秋很好看,好看到他为他做任何事情都愿意。面对这种心脏像发酵一样咕嘟咕嘟冒泡的感觉,他不禁感慨"这大概就是肝脑涂地的兄弟情吧!"
雁秋看着对面的那个家伙一脸莫名其妙的感动,满头雾水。这个家伙是今年刚搬进来的新生,因为来迟了被分配到他们物理专业的宿舍,虽然人有些傻还没分寸感,但是却很仗义,也算还行。就是有时候他总觉的这家伙殷勤的过了头。
比如现在,他居然连牙膏都帮他挤好了!
雁秋站在水池旁,看着牙刷上形状完美的三厘米牙膏,忍不住咋舌,再伸手探了探水温,舒缓温热,不冷不热,居然也是刚刚好的温度。
他不由的回头瞅了一眼站在他座位旁傻乐的大高个,一边洗脸一边暗自思索,这个宿舍也就他们三个人,林决是个小古板只爱读书,自己长的也不像能校园霸凌的样子,他为什么要这么讨好自己呢?更何况这个宿舍里就他最高最壮,还是学体育的,怎么看都不应该讨好他们这种整天待实验室的弱鸡呀!
雁秋洗完了脸,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赵煜鑫,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这样子真的搞的人心里发毛,不说清楚总觉得他以后会搞个大事,好想直接问他呀。
“学长,你怎么在发呆啊,洗完了脸就快过去吃饭,我买了你最爱的小笼包。”赵煜鑫站在雁秋身后,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揽在了怀里,手里拿着毛巾似乎是想直接给雁秋擦脸,但是却被雁秋情的夺走了,于是亮晶晶满是询问的圆眼顿时带上了几分委屈辜。
雁秋透过洗漱台上的镜子看到赵煜鑫半合着眼皮,亮晶晶的圆眼顿时像纯白透亮的珍珠被遮去了光芒。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耷拉着了生气的靠在他身上。
他心想真像邻居家养的大金毛。
算了,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第一次离家不习惯所以有点黏人罢了。
毕竟赵煜鑫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住校,以前都是走读,他父母是人民教师,教育学生尽心尽责,但多少对他们姐弟俩是有点溺爱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姐姐,那就更是对弟弟有求必应了。这些全是雁秋开学这半个月从赵煜鑫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他还知道赵煜鑫是因为照顾生病的姐姐,所以报名那天才会迟到,才会被分配到他们专业的宿舍来。小弟弟人生地不熟的,跟他们专业不同,也没有共同话题,与本专业的人又不在一起住,难免迷茫孤独,所以才这么讨好他们的吧?
唉,居然有点心疼。
所以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坏心思呢,雁秋一边怅然的吃着小笼包一边在心里又跟自己重申了一遍他很可怜,并暗暗唾弃了自己以前的阴暗想法,觉得对方是笑面虎,会像新闻里报道的那些宿舍惨案里的主人公那样突然变态,然后给他们投毒。
唉,自己真是太小心眼了。
想想看,自从小学弟来了之后,给他带来了多少便利?他已经很久都没去打过水了,饭也被包圆了,现在连牙膏都要给他挤好,这种世纪好舍友,他是修了八辈子福才遇上的吧,以后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不能再麻烦大金毛了。
小笼包配豆浆油条确实有点腻了,赵煜鑫适时递上刚才接的一杯温水。
雁秋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然后顿了一下,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居然又奴役可怜的小学弟了!罪过罪过,吾每日三省吾身,为人善乎,对小学弟友乎,自力更生乎?
雁秋在心里挣扎着挽留要离家出走的节操。
本来他也是一个勤劳勇敢,五讲四美,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大学生,直到赵煜鑫搬进这个宿舍,仅仅用了不到一个的时间,就用体贴入微的照顾腐蚀了他这个新时代的新青年,让他变成了四体不勤,好吃懒做,智商退化的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