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孔母脸上的表情迅速瓦解：“这人说的是真的假的，那他一个月工资得有多少钱？都没有给我们拿过多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我看是真的。”一直没说话的孔父也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掏出手机点了点，“段氏挺有名的，一小旁边那个新的小区就是这个公司的。”
他点了几次才点对浏览器，搜了一下段氏，又加上了华南区，手机上立马出现大量信息和报道，点进第一个视频链接，开头就是观众席前排刚刚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镜头摇到台上，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居然就是他们儿子！
孔母抢过手机把音量加大，不可思议地盯着视频看，台上的人完全不是他们印象中沉默寡言的样子，他从容自信，气质端方，听不懂他的发言，却能感受到台下的热烈反响，发言结束时镜头又拍到台下，男人露出赞赏的表情率先鼓掌，侧头跟身边长相颇为相似的中年人说了几句，那中年人笑着不住点头……
视频已经暂停播放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半晌，孔母说道：“我们得去，他这么厉害也是父母培养的，要点回报也是合理的，何况家里还有个弟弟。”
孔父嘴唇动了动：你是说一小……”
“那小区是他们公司的，他应该有员工价的，这边学校太差了，我们宝宝得去好学校。”
……
他们计划得起劲，却不知道对面座位上还放了个手机，向下扣着的屏幕显示通话中，而坐在距离最近的包厢里的人脸色极差！
包厢门砰地一声，段衡面若冰霜进来，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也不看惊呆的两人一眼，径直离开了。
微信上收到了爱人发来的各种照片，有睡眼惺忪的自拍，有丰盛的早餐，还有厨房待处理的午餐食材……又噔噔噔进来了几条语音，段衡点开，是带着轻微鼻音的撒娇声：“老公，你怎么还没起床呀……”
“今天是什么安排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段衡从极致愤怒中挣脱开了一点，大手揉了揉脸，却在对话框里打不出回答。他后悔来到这里，或许他感受到的难过不够孔致宇的几分，也已经觉得难以承受；又庆幸自己来过这一趟，从此他不会对孔致宇的父母有任何幻想，以后一定要加倍对他好，让爸妈也加倍对他好……
他随便坐在路边花台上，思念如滚滚浪潮把他吞没，他决定现在立马回去。
孔父孔母却在这个时候追了上来，他们跑了几条街，本来都快放弃了。
孔母拉住了段衡的袖，慌慌张张地解释：“您可能有点误会了，我们只是不太习惯表达感情的。我们对致宇还是很好的，只是他现在工作忙，不怎么回家。我们做父母的，肯定是挂念他的。”
“您说的那个活动，我跟他爸爸都想去，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下？”
“那你小儿子怎么办？”段衡怒极反笑，“要不把他也带上吧？”
“诶诶好……”话音未落，孔母反应过来段衡的脸色，想赶紧说什么来补救，可惜动了几下唇都被他的气场逼了回去。
段衡轻易甩开她，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