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师兄,好久不见!你怎么也下山了?”
都玄,清微真人的大弟子,据说这口痴的毛病是小时候刚进山门和师叔学的,然后就改不掉了。张行之拿来自己的酒壶给都玄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满。转身坐在都玄对面。都玄一脸正色。“不不不..”.
张行之嘿嘿一笑,“不不不用客气,这又不是在山上,师父又不知道,喝点不打紧”。
都玄语。张行之抿了一口酒,“都师兄此次下山想必是师父的安排吧”?都玄颔首,又摇了摇头,想要说点什么,但什么也没说,而是在衣服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张行之。
看着面带忧郁的都玄,张行之也收起嬉笑接过纸条。捋平纸条只见上面有一行小字:‘坎上坎下,六爻皆凶。行之有难,速去救援’。
张行之看着纸条,眉头越来越紧。长舒一口气后和都玄说先把他安排在自己家,舟车劳顿一定还没个落脚地,住在自己家做事也方便一些。张行之绝对不会认为这是都师兄和自己开的玩笑,他清楚师父的行事风格,若非真的是大难临头,纸条上的措辞不会如此干练干脆。不过张行之并没有乱了阵脚。论是他还是原本的张行之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原本的张行之是在什么时候离开这具躯体的,也许是在奔马冲过来的那一刻吧。
不知道都师兄是来迟一步未能救下原本的张行之,还是早到一时来拯救自己。既然他张行之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那就不用去管任何事。或许在他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一切命定都随之改变了。张行之暗暗的告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整理好心情二人回到了张家,刚到大门口就看到一起长大的伴读小六子,小六子也恰好看到张行之,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抽了抽,转身就往院里跑。不说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也不为过了,小六子论起来还是张行之的远房表弟,所以从小两个人是一起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间歇性合作伙伴。嗯,合作关系只存在于未被老爹发现的情况下。
看刚才小六子那德行就知道那小子口袋里揣着什么屁,于是看向都玄。“都师兄,这就是我家了,我没去咱们观之前我爹常常把你挂在嘴边,说师兄你是真武新一代的楷模,沉厚寡言的你尽显得道高人风范!日日告诫我将来去了真武,要以你为标杆,修身养性,进德修业”。
好嘛,一听这话都玄不自觉的腰板挺直了几分,看着张行之表示先请的手势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小四方步迈的那叫一个快啊,三步两步就到了门口,摆出一副超凡脱俗的架势正欲敲门。
只听院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门口,砰——院门大开!一个肩宽背阔的中年汉子手持扫帚迎头便打。嗯?一看门口不是张行之那个混账急忙发力把扫帚甩到一边。看见是位道士打扮的人。急忙拉着后面赶到的张刘氏一起作揖致歉。
都玄也不生气,颔首唱了个喏。随后张大福便看见躲在后头跟猴一样的张行之,气不打一处来。“娘的,你还有脸回来?前几日真人的信就到了”!张行之咬牙暗道:“娘的,清微这老头怎么什么都说”!
不等父子二人再有言语,都玄躬身拱手,“都都都都都都...”
一时间除了张行之都是一愣,随后便看到张小豆在张刘氏身后探出头来撅起嘴有样学样的,“嘟嘟嘟嘟嘟嘟....”。张行之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小六子赶紧抱着豆子往后院走。听着逐渐远去的嘟嘟嘟嘟,张行之这才回过神道:“啊啊,他是说都玄见过伯父伯母”。
都玄点了点头,张大福和张刘氏也面带微笑的颔首,随即张大福又瞪了张行之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都道长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