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
俞南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固执地上扬，手指却被迫一遍遍抹去脸上的泪痕。
“喜欢我，所以就要强奸我？”
“所以就他妈的找人轮奸我！”
俞南枝从来没有这样大声的说过话，简直像是在吼叫一般，以至于喊完之后都需要大喘着气。
辛野大力抱住了俞南枝，心里刺痛，他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俞南枝说的都是事实。
可也正因为是事实才更加让辛野难受。
是他的，已经造成了伤害，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只能将人紧紧地按在怀里，一遍遍重复着道歉。
俞南枝发了狠地对辛野拳打脚踢，像是疯了一般发泄着哭喊着：
“那么多人，他们有那么多人…”
“你知道我有多疼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你他妈现在跟我说喜欢！”
“辛野！你他妈现在说喜欢我！！”
俞南枝用力到连胸腔都在剧烈震动，手指泄愤一般揪住辛野的头发，整个人像是完全崩溃了，崩坏了。
辛野抱住俞南枝的手臂都开始发颤。
确实是他，他把俞南枝拖到仓库里强奸，还把俞南枝扔给那群男生。
“给你们玩…”
辛野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他曾经说过的话。
那么多人…
当时他是怎么狠下心的呢？
南枝该有多害怕啊。
像是陷入了自我保护，辛野强硬地捧起俞南枝的脸，急切地去亲他，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来一句话。
“别说了，别说了…”
俞南枝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控诉他的罪行。
辛野尝到了点点的咸涩，他连忙去给俞南枝擦眼泪。
一边阻止俞南枝说话，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擦俞南枝的泪水。
俞南枝也没有反抗，只是冰冷地望着辛野。
辛野被那样的冰冷刺伤了，像是寻求温暖一样把舌头探进俞南枝的口腔，吻得更深更急。
但是他又尝到了越来越多的咸涩。
俞南枝没有哭，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
辛野愣住了。
还是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唇瓣相贴处流进二人的口腔。
辛野眨了眨眼。
原来他也会哭。
辛野放开了俞南枝，摸着自己脸上的眼泪有些愣神。
俞南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有什么资格哭？”
手里的花掉落在地上，辛野几乎是落荒而逃。
——
——
半夜的时候，俞南枝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俞南枝就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一个血腥味满满的怀抱。
那人搂得那么紧，像是害怕自己会跑掉，所以俞南枝立刻就猜出来是谁了。
俞南枝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今天真的是有些累，也没力气再挣扎了，实在是没意思。
后背逐渐濡湿，睡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俞南枝动了几下，可是立马就被抱得更用力了。
辛野像是叹了一口气：“让我抱抱你。”
俞南枝没有回答。
辛野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对不起，南枝，我对不起你…”
“我不知道你当时有多疼，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让你好受一点…”
空气中的潮湿的铁锈味更浓重了。
辛野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愧疚，他也不知道怎样的道歉才算得上真诚。
于是辛野雇佣了一群打手，殴打对象是他自己。
那群打手把辛野围住殴打了将近三个小时，甚至到最后那群混黑社会的人也不敢再继续了，他们还以为自己碰到了神经病，抢走辛野的钱包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俞南枝猛地坐了起来，打开了灯。
牵扯到伤口，辛野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床头的灯不是很亮，但也足够让俞南枝看清了。
辛野穿的是一身黑，现在衣服都湿透了，被他自己流的血浸透了。
俞南枝掀开了辛野的上衣，动作一点都不轻柔。
衣服下面是一片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见一点出露的肋骨，白森森的，有些瘆人。
衣服和里面的皮肉粘连在一起了，却被俞南枝粗鲁地突然分开，于是顿时又冒出鲜血来。
辛野冲俞南枝笑了笑，“没事的！”
可是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辛野倒吸了一口凉气。
俞南枝用手指轻触辛野身上的伤口，从脖颈一直滑到腹部，脸上却看不出表情。
辛野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臂环在俞南枝腰上。
俞南枝没有反抗。
辛野大喜，接着将另一只手也环了上去，抱住俞南枝的腰轻轻磨蹭着。
“是我了。”
“宝贝，我爱你…”
辛野等了好长时间，才听到俞南枝喃喃地说“脏。”
辛野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他撑起身体也坐了起来，抱住俞南枝又亲又舔：“我的南枝才不脏…”
辛野攥起了拳头，到时候，他会把那些欺负过俞南枝的人一个个揪出来，再狠狠地算一笔账！
辛野抱住俞南枝安慰他，可是却被直接甩开了。
辛野有些愣住，然后他就听到俞南枝说：
“你这是干什么？”
“想让我心疼你吗？”
辛野没想到俞南枝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质问，他有些慌乱地想要解释：“不是，南枝，我不是…”
俞南枝呆呆地看着辛野：“可是我心疼了，难过的还是我。”
“你说要道歉，要让我好受一点，可还是想让我难过…”
俞南枝将手指放在了辛野锁骨上的淤青上，接着重重往下一按。
“不是说要补偿？”
“你怎么不找人轮奸了自己”
辛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体摇摇晃晃像是没办法再支撑了一样。
俞南枝继续将手指移到辛野腹部，抚摸那些外翻干涸的皮肉，“你说你喜欢我，可是到头来还是只喜欢你自己。”
“辛野，我是嫌你脏。”
“我洗一洗就干净了，但是你却是洗不干净的。”
俞南枝双手突然用力，将辛野猛地推下床。
“脏死了，别碰我！”
辛野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