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合作吗?”
“陛下…”
楚濯深在俞连面前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
身为楚国的太子,各种礼仪姿势自然是标准,楚濯深微微低下头,藏住了眼中止不住的轻视。
要不是听说俞连手里拿着可以调动将士的兵符,他怎么会愿意对着这样一个草包低三下四。
楚濯深打扮是侍卫模样,但是一露出脸,俞连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堂堂楚国太子愿意跪自己,俞连心里也是畅快到不行。
“说说看,朕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俞连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并没有让楚濯深起来。
楚濯深最会做出不成气候的样子,“楚复洲抢走了本殿的爱慕之人,本殿心有不甘。”
这话倒也不假,楚濯深的目的确实是要光明正大地拥有俞南枝。
可是为了情情爱爱就说篡位,怎么看怎么荒唐。
“你说的可是南枝?”
俞连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是。”
“若是陛下能助我一臂之力,那这楚国皇位可拱手相让!”
俞连本就愚蠢得不可理喻,这下更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楚国的皇位…
俞连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装作有几分犹豫的样子,叹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口,“朕这里有任国君主留下的信物,可以在必要时候调动任国部分军队。”
俞连没有注意到楚濯深逐渐危险的眼神,他踱着肥硕的身躯关上了门窗,接着指着自己腰侧的位置,“朕把它藏到了皮肉之下,你去叫太医前来…”
俞连惜命得不行,就连这信物也是任国君主命人强摁着缝进去的,他当然不会自己把肉割开,犹豫了那么久也只是愿意叫太医过来。
“不必。”
楚濯深猛地站起,拔出腰侧长剑,一剑封喉。
俞连张着嘴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轰然倒下去。
楚濯深厌恶地看了一眼他的那一身横肉,随即在俞连腰侧划开一道口子,剖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
——
——
又是一晚,天子就寝的坤轩宫外不见了值守的侍卫,皇宫各条道上巡夜的人也没有的踪影,偌大的皇宫陡然变得空荡起来。
这个时间,享受完软玉温香的天子正在寝殿里休息,怀里还搂着他那所谓的“好友”俞清羽。
清羽公子身量要瘦削一些,被尊贵的天子搂着,像是嵌在天子怀抱里一样,连两人的发丝都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很是亲密。
灌丛里窜出几只野猫,被人踩到尾巴一般叫声尖锐。
寂静和喧嚣只是一瞬间的事。
皇宫的大门被入侵的士兵们撞开,马声嘶鸣,刀剑拔出,燃烧的火把照得通明。
天子的宫门被大力破开,纸窗户都让刀剑给刺出数个窟窿。
俞南枝猛地惊醒。
楚复洲比他醒得更早,已经摸到了放在床边的佩剑,他拍了拍俞南枝,“别怕。”
坤轩宫被任国士兵团团围住,断绝了里面人所有逃出去的可能。
“父皇…”
本该被禁足的楚濯深从簇拥中走了出来,站在楚濯深面前。
“是你?”
楚复洲拔出了佩剑,冷光一闪,人已经冲了出去,带着锋芒向楚濯深刺去。
楚濯深稍抬起右手,立刻就从旁窜出几位侍从。
楚复洲再怎么厉害,也只是独身一个人,很快就落了下风被压制在地上。
楚濯深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复洲,就像是那天楚复洲抱走俞南枝时鄙夷地看着他一样。
楚濯深绕过楚复洲,却是半跪在床边,他抓过俞南枝的一只脚,有些粗鲁地用指腹一遍遍碾过那上面的吻痕。
俞南枝想要挣动,立马就被攥得更紧更用力了。
楚濯深想要争权,谁都能看出来。
任又是任国此次出军派出的将领,他立在门边,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突然想到了自己国君对于俞南枝的赞扬。
“公子如玉…”
任又突然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濯深正痴迷又执着地想要抹去俞南枝脚上的痕迹,并没有发现背后有人在靠近。
脖颈处突然一阵冰凉。
任又把剑驾到了楚濯深的脖子上,“玉玺在哪里?!”
这才是国君交付给他的真正任务。
——
——
楚帝的寝殿被任国士兵围住,楚帝和太子都被绑住双手跪在地上。
以及,刚刚被押过来的楚大将军——楚千澜。
场面有些混乱,就连任又都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
可是这就是事实,强大的楚国,好像也并没有那么不容侵犯。
任又没有让俞南枝跪,甚至连绑都不敢绑。
任又知道自家国君十分欣赏俞南枝,不敢伤了他,“若是清羽公子愿意,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到任国,君主会保护公子的安全。”
这也是君主的授意,任又要说服俞南枝去任国。
俞南枝眼神淡淡的,“可以。”
任又大喜,“事不宜迟,那公子…”
“我要带走一个人。”
俞南枝打断了他。
听到俞南枝的要求,楚复洲自然是感动的,他确信俞南枝是要护着他一起走。
可是他是楚帝,这种要求是不会被答应的。
“清羽公子的意思是?”
任又也有些紧张地看了楚复洲一眼,他看出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生怕俞南枝提出他办不到的请求。
“还请楚千澜将军护送南枝离开。”
此话一出,两父子齐齐抬头看向俞南枝,目光如有实质。
“清羽公子可以带楚将军离开,但是…”
任又看了一眼被押在地上的两人,“君主有令,还请公子亲手了结了他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