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家丁服饰的壮汉,一左一右,守在门边,神情严肃。
顾白洲眉头一皱,他上前,佯装急切道:
“快禀报上去!有关于鬼物的要事,莫老爷要见我!”
他只得这样做。
因为,
顾白洲所失去的事物,并非是健康,而是作为陌生人的神秘感。
盆栽中的那些黑泥,泼了他一身,这就导致顾白洲很多谎言,诸如我是方士、卦师.....等等谎言都无法出口。
因为形象的缘故,他对这家丁的信息差优势,直接消失了。
没有人会恭敬地对待一个衣着朴素、污浊不堪、发型乱糟、甚至带着血迹的陌生人,相信他的鬼话。
“去去去。”
一位家丁不耐地挥手道,“我可没见过你,上头也没人提过有你这种人,再者老爷吩咐了,谁也不准进去,张天师在里面做法呢,不能被打搅!”
“我有重要情报要说,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我见到了在夜晚,扰得你家老爷不得安宁的恶鬼。”
顾白洲指着脸上的血痕,辨说道,“这就是恶鬼所伤。”
这是个能利用的点,一般人潜意识里都会觉得见血是件不小的事,经他一点出,就可能相信他的话。
“伤?”家丁嗤笑一声,“你除了一身泥,哪里来的伤口?骗子,编出这种谎言,真够好笑的。”
顾白洲闻言神色一僵,他看向手掌,只有些许泥渍,没有血迹。
他浑身一凉。
原来它还能接着干扰我,这是幻觉.....
此时,站在另一旁的家丁,忽然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顾白洲默不作声,只觉得他吵闹,他神思飘动:
“我的第一印象被定死了,接下来,无论时间再充裕,我再巧舌如簧,都没办法让这两人相信我的话,让我进入府邸。
“难道我就这样束手无策了?”
顾白洲目光在手掌间游离,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是那般真实,仿佛血迹仍在手上一般。
“不,我还有机会。”
他目光一凝,神色肃穆,转身离开。
......
不卜庐。
阿桂正在看店,他见有人进来,便招呼道:
“客官是想要抓药吗?”
“我来找白术先生。”顾白洲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有事求于他。”
“他在的。”
古灵精怪的女孩声音响起,顾白洲循声看向那里。
木椅上坐着一位穿暗蓝露脐马褂,淡紫长裤的男人,他披着飘逸的白披风,留着绿色的头发,脖颈间盘有一条清秀的白蛇。
房间里只有三个男人。
若无人会伪声,那这声音,就是那白蛇发出来的了。
这不科学,但挺璃月的。
“什么事?请说。”
白术戴着一顶眼镜,颇有文艺范,彬彬有礼道。
顾白洲意简言赅,将事情同他讲解一番,并拿出百无禁忌箓和重云的桃符,证明所言不虚。
那鬼物可没说,不允许将此事泄露出去。
“我想茶室主人的女儿,若是生病,昏迷不醒,必会找您去看病。所以,能否带我进到他的宅院中,一定会有报酬。”
顾白洲郑重其事道。
白术闻言笑了几声,轻松道:
“你猜的没错,他是来找我看病了,而且他女儿始终昏迷不醒,查不到病因,这就够证明你所言不虚。”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原定是傍晚再到他那里三查病况,嗯,现在嘛,连同一套不卜庐制服的摩拉,支付给我五万,马上带你去。”
白术心思缜密,他已想到,让顾白洲稍改面貌,当做自己的学徒,跟着他进入府中。
“可以。”
顾白洲颔首,爽快的交付摩拉。
“这下,我可就名正言顺的,进入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