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丫頭領著粗使女提捧晚餐進來時,看見一個婦人,長得還挺好看的,只是沒見過。真珠向她們解釋:
“這位——”
“妾身福娘。”婦人趕緊向她們自我介紹,分幾粒細珠給她們,求她們照拂生意。丫頭們都高興得很。
一時放下晚飯,一大碗筍燒肉,一碗蘑菇炒肉片,一碗番茄夜開花加了肉沫,又一碗佛跳墻,新燒的白米飯。真珠餓了,沒客套,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福娘留下來陪她,加了副碗筷。丫頭們自己下去了。
真珠叫福娘別客氣,愛吃什麽就吃,別餓著。福娘笑吟吟夸她這飯菜真香,又問她口味是否特別愛吃肉。真珠則問她是否真是女人、來這裡幹什麽。
福娘有些驚訝,張了張嘴。
“我想我剛才聽到的動靜可能是你。你可能也不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你要什麽,好好跟我說,我或許幫你,你若騙我,我未必受你騙,把你交給大人,你大概要吃虧。”真珠一本正經道。
福娘眼裡的驚愕慢慢被笑意漫過,伸一只手,去碰觸真珠的臉。
真珠微皺眉,讓她碰,想著這是否與她來意有關。
福娘撫摸真珠的臉頰,溫香潤玉。“比師傅說的還好。”她道。
“師傅?”真珠是好奇的。
而福娘的撫觸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怎麼說,像涓流,流到心尖,打著旋,還往下邊去。
“嗯,我師傅以前跟你娘認識。你娘小名菱角對吧?我師傅叫曾漫遊。你看我這眼睛,是不是跟他長得有點兒像?你不知道?你娘沒告訴過你?”
“沒有。”真珠有點無措,“你來找我娘的?我帶你去?”
“甭啦!你娘跟我師傅後來鬧翻了,如果聽見,怕要發大火。再說我師傅已經死了,他也不知道有你這麼個人,就我經過這裡,想來看看。沒想到你耳目這麼靈敏,想逗逗你,被你逗了。”福娘問,“你也練過?”
真珠就說是自己父親教的。
“我才不信。”福娘俏皮道,“你敢不敢伸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你要是沒有高人打通過奇脈,我輸個大東道給你。”
真珠便把手腕給她,又問:“什麽大東道?”
福娘手搭在她玉腕上,就想著摸她衣裳下面圓圓結實的屁股,然而不知怎麼的,就不太敢造次,全無當初曾漫遊對菱角的斬截手段。
試著真珠的脈息,哪有什麽高人奇脈?原不過是福娘哄真珠伸手過來的,聽真珠問,她一笑,忽然手飛快的往上,饒是真珠趕緊封擋,還是被在腋下腰間抓了幾把,給撓得笑了。福娘趁她笑,就貓腰躲到一邊,搖著手道:“我輸了,又沒什麽東道可以給你,我只好逃了。”
“哎你別。”真珠又有點可惜,“我又不真的逼你出東道。我也不缺什麽。”
“是啊。”福娘見真珠入彀,笑得桃花眼角彎彎,“你富貴千金,我江湖流民,我有什麽可以給你的呢?”
真珠正待再次聲明不要她給什麽東西,福娘把手一拍道:“有了!我將我師傅教我的本事,也教些給你。也算是替我師傅給你娘賠不是啦!以后你娘知道了,也肯原諒我師傅在九泉之下則個。”
真珠還沒說話,福娘又轉為嚶嚶道:“我真笨!哪有千金小姐喜歡揮刀仗劍、潛夜躡風的?我造次了!告辭。”
“別呀!”真珠伸手拉她,“你這人,都不讓我說話。我喜歡呀!”
“我……”福娘回眸勾了個眼波,“你喜歡?”
真珠點頭。
那麼認真。
福娘忽然就有點慌。
好像不知怎麼被她搞的,也要認真起來了。真像師傅說的,別玩什麽虛的,直接搞進去就好了。需要的話也有迷藥,怎麼擺布不得的。若人家背景硬,搞完就跑,大不了跑遠些,躲久一點。按道理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