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拿开!”那个人大声吼道。
叶辰害怕地把手拿开,接下来又是几盆水猛地泼了过来,他的头又几次撞在墙上,喉咙里又照样呛进去了更多的水,眼睛也补呛的火辣辣地刺痛!
不知道是被水冲击了眼睛,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心里害怕,或者是满腹的委屈,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每个人都不相信眼泪,眼泪也法感化他们,只会成为他们的笑话,甚至成为过来打他的理由。
叶辰不敢用手去擦泪水,只是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把头稍微低一点点,躲避了他们的视线,再假装的左右甩了几下头,假装着被呛到了眼睛。
“把衣服穿上,这叫‘净身’!”那个人对叶辰说道。
借头穿囚衣的时候,叶辰用力地把衣服在脸上抹了一下。
叶辰怕他们看到脸上留下的泪水,心想就算他们看见这个动作,也一定认为他是在擦脸上的水。
穿好囚衣后,叶辰用力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一个他那破碎的心态,因为接下来他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那个人指了指靠仓门的床板中间位置道,“过去,陈哥要问你话。”
叶辰顺着看了过去,正是刚刚叫自己进来上身纹身,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涉嫌什么罪?”他开口问道。
“盗窃。”叶辰回答道。
“多少金額?”他又继续问。
“不知道?”叶辰有气力地回答道。
“啪!”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叶辰两眼冒金星。
“妈的,不说实话,还诓我。”
“我是偷拿公司里的成品鞋,共2400双,至少多少钱,我真不知道,但我们拿出去卖100块一双......”
“妈的,早说不就好了吗!”说完反手又打了一个耳光。
打完耳光后,他用手一挥道,“二炮,你教教他。”
“起来,站好,面对墙,数数,到我叫停为止!”二炮训道。
“一、二、三、四、五......”叶辰听从二炮的指令,数起数来,同时竖起了耳朵,在这个未知的地方,他非常渴望熟悉这里的一切。
二炮走到正对面的墙壁挂的对讲机前,清了清喉咙,按下了通话键,这时的声音变得如此柔软,像完全变了人似的,“报告管教,十四监舍应到四十七人,实到四十七人,新兵一人,报告完毕。”
对讲机里没有回应,不知道只是单方面的汇报,还是那头的人根本就不在,毕竟快到晚上十一点了。
二炮不以为然,随即挂断通话,对着叶辰又吼道:“妈的,大声一点!”
他的声音又回到之前,是那么的充满力量,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二十二、二十三......”叶辰提高音量,大声喊数,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种近乎咆哮的呼喊声,仿佛在宣泄着他这一天所忍受的压抑和内心深处的不满。
“停!”二炮哼道,“妈的,声音这么大干嘛,叫什么?”
“叶辰!”略带嘶哑地答道。
“不管你之前在外面叫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叫新兵,听明白了吗?”二炮将头一歪,完全是一副痞子相。
二炮长的五大三粗,头大、鼻子大、嘴巴大、肚子大、嗓门更大,脖子粗、腰粗、神经粗。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大声点!”二炮喝道,“这里是看守所,有答没有问,被打要立正,回答要大声,被训不吭声!明白吗?!”
“明白!”
二炮这人从表面上看起来就不好相处,叶辰在想,自己刚来,人生地不熟,态度只能先摆正,其他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很好,偷鞋进来的?”
“是的!”
“盗窃进来的,还未遂,也不重呀!送了吧!我们这可是重刑监舍!”接着二炮又拉高了声音道,“这里有抢劫的、杀人的,你盗窃未遂关这里,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说完,二炮伸出两根手指在叶辰面前,“有没有烟?”
“没有,被收走了!”叶辰答道。
“谁教你的,让你出门做客两手空空?”二炮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一次机会,那钱呢?”
“也被收走了!”
“我操,屌毛,那你他妈来这干吗,养老院呀?”二炮瞪大了眼睛,扭头对其他犯人道,“兄弟们,来个只净身猪,怎么办?”
“揍一顿,让大伙出出气!”
“叫他把屁股洗干净,给大伙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