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肖天倒是有些惊讶,这位农村妇人怎会如此标准的贵族礼。
“那我们去睡觉吧。”郁堇非常自然地说出这句话,随后一愣,脸颊上瞬间染起了红晕。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该睡了,到了就寝的时间了。”她慌忙解释。
“嗯。”肖天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他只淡淡地点头,不以为意。
两人一起走进房间,发现房中仅有一张床。
肖天的内心活动是:身为堂堂傲视八荒的大地战神,如今却要委曲求全地睡在一间乡野村屋,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已经死了,失去了原来的身体、身份和一切,现在魂穿至此,也算是上天给予的第二次机会,至少功力没有消失。
既来之则安之吧,那便当好这个肖天。
郁堇的内心活动是:虽然面前这个男人的外貌酷似肖天,但到底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孤男寡女的,才认识第一天就睡一张床不太好吧。
肖天先开口了:“你睡床,我去外面。”
人家是良家妇女,就算自己借用了她丈夫的身体,那也是断不能就借此同床共枕的。何况我堂堂战神,岂能与旁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不如今晚就打坐一晚,运运气,熟悉一下此具身体的气息和经脉。
郁堇听了非常不好意思:“怎能让您一个人待在外面呢,会着凉的,就算没有多的床,好歹待在房内暖和些...”她越说音量越小,话尾的声音都快听不清了。
“要不我给您铺个地铺吧,不嫌弃的话...”郁堇此刻的脸已经一片绯红,她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和除了自己老公以外的男人大晚上的共处一室。
肖天本还想拒绝,但看这位温婉贤淑的女子已经着手铺了起来,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肖天在她精心铺设的地铺上盘腿坐了一个晚上,闭目打坐。
而郁堇则是翻来覆去地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怎么也睡不着,几乎也是一夜眠。
她偷偷睁开眼睛,瞄了好几次肖天,每次看都是一样的感叹:眉眼间的天生傲骨是怎么都抹不去的,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宽厚且精壮的肩膀不管哪个女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想靠吧。
肖天周身围绕着一圈普通人看不见的光,但就算是这样,光看他盘着腿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长夜很快过去。
农村的鸡鸣声、鸟叫声此起彼伏,天才刚蒙蒙亮,大多数人家的长辈和小孩儿就都起了。
李家也不例外,每层楼都发出了些许不大不小的动静。
这幢李家自建的三层独栋别野,最底层挨着大厅的房间是郁堇小两口的,二楼的两个房间西边那间是至今单身未出嫁的大姐住的,东边则是二哥和二嫂的房间,三楼的主卧就是当家主母的房间,次卧就是这老太太一贯最宠的小儿子在住。
据说这老李家,曾经祖上三代都是地主,算起来差不多是这位李氏主母的爷爷,当时是整个村子里最后的一位地主了。
每当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李氏脸上总是一脸高傲和骄慢,当时他们家里可是全村最富有,地位最高的人家,不止如此,毕竟“地主”可是能向所有农户收地租的,她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妹妹,几乎从小到大都过着众星捧月、忧虑的小姐日子。
直到改革开放后,他们家被“斗地主”的农民洗劫而空,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目睹了一切变故的李氏就开始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发展到对除了李家之外的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