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和彭远目送徐康离开之后,立刻赶往了秦经理所在的御香园。这个御香园就在香影公园的后面,只隔着一条仅可以两辆车一来一去的小马路,离南德夜总会也只有几分钟的车程。御香园里只有两三幢楼是高层的住宅楼,大部分是自带花园的独栋别墅,别墅和别墅之间隔得距离也不算近,这让刘植逸可以直接精准定位到秦经理的具体位置。
余海和彭远赶到的时候,一家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秦经理果真如电话里听起来那样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一看到警察来了,眼里的害怕与惊恐完全藏不住。倒是他父亲--老秦大大方方地将二人请进来,还热情地招待他们喝起了功夫茶。
“秦经理,老朋友了啊。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五年了吧,怎么见到我还这么见外啊。这是我搭档,刑警队的余海。”
“彭警官,这不是平时都是在公司见到你。这次您突然上门,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没做亏心事你害怕什么。我和你在南德都见过这么多次了,你们张经理不在的时候,哪次不是你出面。”
“张经理是我上司,他让我干什么我可不就得干什么。你就说今天,马上都要准备开业了,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装修叫我们最近都歇着,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你倒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
“徐康刚给我打完电话,您就来了。我就猜您今天又是来例行检查,却扑了个空。又正好碰到送货的徐康,所以才来我这里问我情况的。”
“你看你这不是都挺明白的吗,怎么我刚进来的时候害怕成那个样子。不过要不是他给你打的这个电话,我还不知道秦经理你住这么好的地方呢。看来你们这个夜总会还挺赚钱的啊。”
“这还是沾潘总的光啊。我们村能出一个潘总这样的人,大家也都跟着过上好日子嘛。”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徐康和潘歧的事我们等会再说”彭远看了一眼身旁欲言又止的余海,道:“你们也知道恒隆大厦的骸骨案吧。我们锁定了一个嫌疑人,叫薛明峰,这个人你们知道吗?”
秦经理一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就变得慌张了起来,求助似地看向他的父亲,但他父亲却只是在专心地进行着功夫茶的步骤。
“彭、彭警官,我、我不知道啊。是徐康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你们连仓库的门都没让他进去过,他能知道什么。不过我们也确实有证人亲眼看到过,一个左脸有烧伤、1米7左右的男的出入过你们夜总会,现在据我们查证,这个人就是薛明峰。我们现在怀疑这个人和那起骸骨案有直接的关系。秦经理隐瞒不报,包庇罪犯,可不是什么轻松的罪名。”
一旁沏好茶将茶杯推到彭远和余海面前的秦父不紧不慢地开口:“警官,我们父子俩只是管理仓库的小人物,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十多年年前潘总给我们这些村民安排工作的时候,我和我儿子来这个夜总会当仓管。薛明峰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夜总会里了。但是因为他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一直被关在仓库下面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的钥匙只有张经理才有,我们也基本没见过这个薛明峰。偶尔碰到几次是他在仓库里闹事,把仓库弄得乱七八糟,还把好几瓶挺贵的就都抢劫一空。因为他是张经理的人,又是个疯子,还长得那么吓人,半张脸都是烧伤啊,脾气也不好,所以我们也不敢拦着他。以前也有不怕死的去拦过他,被他打得都住院了。所以我们就更不敢拿他怎么样了。”
彭远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父子二人,还没等他继续开口,一旁的余海却先问道:“那你们能说说,你们这个潘总和张迪是什么关系吗,怎么你的上司是张经理,你却说自己是沾的潘歧的光呢。”
“这些我也是听村上人说的。我们潘总二十年前就是从这家夜总会发的家。当时他接替他哥哥的位置。然后正好赶上了经济快速发展的好时候,潘总就和他的几个朋友在这个夜总会认识了几个老板,和他们一起做生意,赚了挺多钱的。又出去闯荡了一番,十年前又回到这里买下了这个夜总会,不过还是让张迪做经理,他算是个不管事的老板。
潘总又拿出钱大力开发建设我们村。愿意到城里来的,他就给我们安排工作还给我们安排房子,不愿意离开的,他就出钱帮这些人把家弄成民宿,在村里又修路又造了好多景点,好像最近还发现有个什么遗址。所以我们村现在才发展地这么好。大家都对他感激地不得了。所以警官啊,我们潘总这样一个大好人怎么会干违法犯罪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