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开支,原计划招收十个人缩减为八个,总共四男四女,工资由原先的三千五提高到了四千。
七月二十日,梦想家工作室正式开张。
这些员工和安娜徐莉的年龄相仿,每天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工作也在一起。条件比较艰苦,一个房间是四个女生,另一个房间则是四个男生,因为空间有限,所以客厅既要充当画室、办公区,而且还要充当会议室。
他们之所以愿意每个月拿四千块的死工资跟着安娜和徐莉这两个没有任何工作以及创业经历的人干,除了是安娜的粉丝以及喜欢漫画以外,最重要的是安娜和徐莉很仗义,她们保护着所有的员工,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让员工吃亏。比如说,最初的几天,所有员工的一日三餐全都是订外卖,员工们觉得吃喝都由安娜和徐莉掏钱,所以花起钱来毫不手软,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什么有营养就点什么,什么滋补就点什么,虽然并不是特意往贵了点,但每一餐的花费远远高出了安娜和徐莉的预算。
但安娜和徐莉并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就因为居住条件不好而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不能让大家吃好喝好,那她们心里就更愧疚了,何况,员工们只有保证营养,才能更好地保证工作效率和质量。可同时,看着员工们花起钱来这么大手大脚,她们其实也很心疼,为了尽可能地节约成本,她们俩经常偷偷地跑去不远处的便利店吃泡面,或者去路边的小摊上吃拉面。直到有一次,一个员工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忽然觉得胃疼,另一个员工立马跑出去给这个员工买胃药,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意中看到了吃泡面的安娜和徐莉,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她们的老板为了让她们吃好喝好而不得不亏待自己。
员工们都很感动,所以之后都心照不宣地刻意控制每一餐的费用,虽然安娜和徐莉一再强调,她们两个去吃泡面是为了减肥,但没有人相信。
最让大家感动的是,有一次,员工李莎莎的母亲突发重病,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可出院的时候,因为没有完全康复,所以需要有人照顾。但因为李莎莎是独生子女,加之李莎莎的父亲很早就已经去世,所以照顾母亲的重担只能落在李莎莎一个人的身上。
李莎莎本想给母亲请一个保姆,但是李母嫌太贵,所以不肯,还一个劲地让她回去上班,说不要担心她,她自己能行。
可李莎莎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想请假回去照顾母亲,但工作室刚刚开始运转,根本就离不开她。
徐莉得知后,居然主动要求去医院照顾李母,李莎莎当然不肯,但徐莉却说:“你在咱们工作室里是不可或缺的,没了我,梦想家照样能转,但没了你,真的会瘫痪。”
李莎莎心里很感动,可除了说谢谢以外,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周围的人看到后也很感动,安娜想了想说:“这样太麻烦,就算莉莉去了,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待在那里,毕竟我们人手有限,谁都是不可或缺的。我看要不然这样吧,把莎莎的妈妈接过来,我们十个人轮流照顾,这样既不会耽误工作,同时也能照顾好莎莎的妈妈,大家同意吗?”
所有人一致表示同意。
李莎莎感动得哭了,她怎么可能想到,自己的老板对她居然会这么体贴。
但是问题随之而来,李莎莎的妈妈来了以后要住哪?
安娜和徐莉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李莎莎搬到她们那个屋,而安娜和徐莉则轮流打地铺。
其他的人当然不肯,其中的一个男员工表示,他愿意睡地铺,让安娜或者徐莉其中一个人去他们屋里睡。
徐莉故意白了那个男员工一眼,然后打趣道:“我才没那么傻呢,进了你们的狼窝,我还想活着出来?”
所有人都笑喷。
最后的决定是,除李莎莎以外,包括安娜和徐莉在内的所有女生每天轮流睡一次沙发。
那段时间,李母几乎是被所有人照顾着,虽然她们十个人每天都忙得不行,但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屋里问问李母需不需要她们做些什么。
李母一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但后来也渐渐地习惯了,在她眼里,这是一个互爱互助的集体,一开始她并不同意李莎莎来这里工作,觉得就是一小作坊,没有什么前途。但现在看起来,她当初还是太武断了。这群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又有能力,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做出点成绩。
经过两周的恢复,李母彻底痊愈了。
李母痊愈之后,安娜和徐莉邀请李母和她们这群年轻人一起聚餐,吃饭的时候,安娜忍不住喝了一罐啤酒,本来就不胜酒力的她,刚一喝完就红了脸,她借着酒劲,踩着椅子站起来对大家说:“梦想家从起步开始就遇到了困难,我们缺乏资金,缺乏经验,缺乏人脉,但大家还是这么愿意信任我们,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激大家。从现在起,我们十个人就是一个整体,是一家人,不管大家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和徐莉,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大家。”
徐莉说:“我们找过十个投资人,但是没有人愿意给我们投资,他们轻视我们,不相信我们,认为我们不可能成功,认为我们一定会失败。但那又如何!没有资金,那我们就省着点花,没有经验,那我们就积累经验,没有人脉,那我们就拓展人脉。我相信,时间不会辜负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些看扁我们的人后悔,我们会让越来越多的人认识梦想家,认识我们每一个人!”
安娜说:“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和徐莉创立梦想家的初衷是为了振兴国漫,是为了让那些有天赋的漫画师拥有更好的平台,是为了让那些怀揣着梦想的人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深知,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我们每一个人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我相信,梦想家一定能在中国的漫画史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我们是有梦想的人,是为了梦想能奋不顾身的人!”
安娜和徐莉的话感动了所有的人,大家共同举杯,一起为了梦想干杯。
……
李母因为这段时间大家对她的照顾,心里既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反正退休在家,闲着聊,干脆就负责这些孩子们的一日三餐吧。
李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安娜和徐莉。
安娜和徐莉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不但能让大家吃得健康干净,而且还能节省下一大笔钱。
就在安娜和徐莉准备商量着每个月该给李母开多少薪水的时候,李母却主动告诉她们,她们不需要给她开工资,即使给她钱,她也一分都不会要,她说:“你们两个年轻女孩不容易,这么小的年纪就管着一大帮子人。虽然阿姨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究竟在忙些什么,但阿姨知道,你们忙的是正事,阿姨没有太多的钱支持你们,所以只能为你们做做饭,打扫打扫屋子。阿姨来你们这不是为了工作的,只是为了感谢你们之前那段时间对阿姨的照顾,所以阿姨不会要你们一分钱,你们要是瞧得起我,就让我过来照顾你们。”
安娜和徐莉都很感动,她们一人给了李母一个熊抱。
虽然整个工作室的士气空前高涨,团队的凝聚力空前强大,但摆在安娜和徐莉面前最最最棘手的事情是她们到现在都没有搭建起属于自己的技术团队,没有完整的技术团队就做不了APP。
她们都不懂技术,也没有互联网人脉,更没有充足的资金招揽人才,相关的招聘信息在网上挂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是人问津。这也难怪,如今的行情,像这种技术人才的薪水都是水涨船高,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这家刚刚起步的工作室。
安娜彻底束手策了。
徐莉说;“没关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啊,连应届毕业生都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做,更不用说那些有工作经验的了。咱们的钱撑不了太长时间,要是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招到人,那咱们后面会很麻烦的,而且很多工作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只能用笨办法了。”
“什么笨办法?”
徐莉口中的笨办法就是在QQ群搜索关键词“IT”,然后拽住某个人就狂聊,撒娇卖萌一起上,她就不信这些IT男不吃她这一套。
这种事情安娜可做不来,所以最后只能让徐莉来做了。
这一招一开始还是很奏效的,可IT男也是需要生活的,一看到徐莉开出的条件,立马隐身闪人。徐莉一天勾搭了二十多个,可一个都没成功。
徐莉马上改变了策略,她把自己伪装成对IT男比崇拜的清纯少女形象,然后以虚心求教为由,把对方给约出来,但在勾搭成功之前,一定不要亮出自己的底牌,等见了面之后,所有事情就都好解决了。
这一招立马见效,徐莉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有着八年工作经验的IT男。
此工程师名为冯亮,原本是某公司的安卓开发工程师,自称自己因为与上司闹矛盾,前不久愤然离职,但由于有足够的积蓄,所以并不着急找工作。
徐莉简直是喜出望外,这么好的人才真的是太难能可贵了,真的是老天保佑啊。
她和冯亮在QQ上聊得很欢,乱七八糟,什么都聊,但聊的都不是正事。
徐莉觉得时机到了,以“太晚了,想去睡觉”为由,跟他说她要下线了,末了,她问了一句:“小哥哥,我觉得你好博学啊,我还有太多太多不懂的事情,我想明天约你去咖啡馆,继续听你给我传道受业解惑,好不好嘛。”
冯亮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以为自己撞了桃花运,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等第二天,冯亮在咖啡馆见了徐莉之后才明白,搞了半天是自己上当了,自己哪是撞了桃花运,明明是遇上了缠人精。
徐莉对付冯亮的方式是软硬兼施。
当徐莉亮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目的后,冯亮当然很吃惊,但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又没有工作,多一个选择也没有坏处。
可是徐莉开出的条件却让冯亮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徐莉笑靥如花地问:“小哥哥,你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冯亮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抱歉,薪资条件和我之前的公司差距太大,我法接受。”
徐莉当然不肯轻易地放弃,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是告诉冯亮,她的合伙人安娜是一个多么多么有名的网红漫画家,接着又跟他说,她和她的合伙人准备打造一个超过一亿用户的漫画平台,这个漫画平台将会诞生数知名漫画师和数部优秀漫画作品,她说她们的梦想是要打造中国最好的原创动漫平台,如果加入她们公司的话,她和她的合伙人将会给他多少多少期权,这些期权将来会值多少多少钱。
前二十分钟,徐莉跟冯亮讲她的梦想,但是后二十分钟,冯亮毫不留情地告诉徐莉,为什么她们的梦想注定不会成功。
徐莉当然不会生气,她和安娜都已经被N多人否定过拒绝过,多一个少一个其实都所谓,所以她不抛弃不放弃地继续游说,但冯亮自始至终都不肯点头。
冯亮被徐莉说得有些烦了,站起身直接就走。
徐莉着急忙慌地结了账,拿起包,拔腿就跟了上去。
冯亮一脸痛苦地说:“姐姐,你饶了我吧,行吗?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好聚好散,好吗?”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跟着你,”徐莉作赖状,“反正今天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随便你。”
冯亮为了甩掉身后的尾巴,满大街地乱转,可徐莉铁了心就是要让冯亮就范,她也不和他说话,因为她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话好说,所以只是紧紧地跟在冯亮身后,幸亏冯亮是男的,她是女的,要不然,别人肯定会把她当成是流氓。
冯亮转了一下午,累得够呛,回头一看,只见徐莉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他脸都绿了,挺好看一小姑娘,怎么脸皮这么厚。
冯亮在大街上逛了一个小时,徐莉在他身后跟了一个小时,他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家门口,觉得肚子有些饿,去了旁边的一家快餐店去吃饭,徐莉当然也跟着走了进去。
在柜台点餐的时候,冯亮点一样东西,一旁的徐莉就跟着说一句“给我也来一份”。结账的时候,徐莉抢着结,冯亮也没有客气,白了徐莉一眼,端着餐盘就在椅子上坐下,徐莉笑嘻嘻地在他对面坐下。
“亮哥哥,你走了一下午,是不是很累啊,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工资其实是可以加的,但是你的预期有些高,我们工作室现在资金有些紧张,所以可不可以暂时委屈你一下,跟着我们吃吃苦。”
冯亮白了徐莉一眼,没有说话。
徐莉说:“虽然我们的团队很年轻,但是我们有活力,也有创造力,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相处得像是一个大家庭,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我们这个团队的。”
冯亮低着头吃饭,不肯吭声。
徐莉也不在意,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给冯亮洗脑。
冯亮忍了十五分钟把这顿饭给吃完,吃完后,他扔下筷子就往外走,徐莉屁颠屁颠地笑着跟过去。
“亮哥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要回家,你自己爱去哪就去哪。”
“你要回家啊!我也要去!”
“哎,你是一个女孩子啊,能不能要点脸皮呀!”
“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啊,”徐莉装作委屈的样子,“既然知道我是个女孩子还这么不解风情,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可怜巴巴地跟了你一下午,不就是为了拉你入伙吗?我们又不是传销,你怕什么呀!”
“工作这种事情是能强迫的吗?”
“就是因为薪水的问题吗?实在不行,我回去和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这还不行吗?”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并不仅仅是薪水问题,关键是你们只是空有梦想,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应届毕业生,我有父母要养,我有家庭责任,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本陪着你们冒险。”
“可你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啊,你跟你上司闹矛盾,不就是因为他一再承诺给你升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吗?”
“拜托,我这不叫梦想,叫现实,只有升职才能领更多的钱。”
“可你想要的,我们将来都会给你。我们的团队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有能力,你要相信我们啊!”
“小姑娘,有梦想是好事,可梦想很多时候只能成为空想。谁没有梦想?可又有几个人能实现梦想?现实是残酷的,懂吗?劝你们好好地找份工作,别到时候因为赔光了钱而想不开。”
“可就因为梦想很难实现,所以才会吸引人啊。”徐莉依然不屈不挠,紧紧地跟在冯亮的身边。
“抱歉,你们去找别人吧。”冯亮进了居民楼,身后的徐莉赶忙跟上。
“要是像你这样的人才那么好找,我也不可能这么缠着你了。你是不知道,在找你之前,我已经被二十多个人给拒绝了,而且这二十多个人连你能力的一半都达不到,真的是醉了。”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们为什么会拒绝你?原因难道不是明摆着的?没有人是傻子,好吗?”冯亮在家门口停住,他累得满头大汗,直喘粗气,这倒霉催的,大热的天,因为这个小妖精在外面烤了一下午,他招谁惹谁了。
“我们总不能因为别人的拒绝而放弃吧,我们创业之前,也一样被很多人否定过拒绝过,可我们的工作室不也一样开起来了吗?”
“真的是懒得说,我要回家了,你自便吧,”冯亮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徐莉刚想腆着脸进来,却立马被冯亮挡在了门口,“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你要是敢进来一步,我立马报警!”
徐莉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抬起的脚缩了回去。
冯亮厌恶地看了徐莉一眼,直接就把门给关上。
徐莉拍着门大喊:“亮哥哥,我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你!一直等到你想通为止!”
“随你的便!”屋子里的冯亮冲着门外大喊。
徐莉冲着门吐了吐舌头,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在这个冯亮身上耗了那么长时间,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屋里的冯亮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可乐,一边喝着一边走到门口,他从猫眼里朝外望去,发现徐莉果真坐在门口等着他。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有些烦,但这小丫头的韧劲还真挺招他喜欢。不过他还是那个决定——不同意!这年头,IT行业淘汰率这么高,人才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现在要是不抓住机会,以后说不定就没饭吃。这些小屁孩才二十出头,年轻得要命,她们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可他要是跟着他们一起失败,那他还有资本从头再来吗?
反正他是不可能跟着她们瞎闹的,他也不会撵她走,她愿意等就等吧,她再有韧劲,难不成还能等他一晚上?
冯亮将可乐一口气喝掉,来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去招聘网站上挂简历,找工作。本来还想逍遥几天的,都怪这个小妖精,害得他不得不赶紧找工作!
徐莉也没想到这个冯亮居然心这么硬,还真的把她扔在门外面不管。
为了打持久战,徐莉特意去了楼下买了一大桶矿泉水以及各种各样的零食。回来后,看了一眼紧紧关着的大门,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安娜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谈得怎么样。
徐莉撒谎说:“你就放心吧,一切进展很顺利,我和工程师哥哥聊得很开心,只是待遇方面……”
“是觉得我们给出的薪水太低了吗?”
徐莉捂着嘴小声说:“人家在之前的公司一个月拿一万八!”
“一万……八?”
“对啊。”
安娜叹了口气,说:“其实想想,人家一个月拿一万八也不过分,好歹人家有八年的工作经验,光是这工作经验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所以啊,这种人才咱们可不能放过。”
“你的意思是加薪吗?”
“当然啊。”
“他想要多少。”
徐莉想了想,说:“一万?”
“一万不可能,咱们的UI设计师才四千。”
“可他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啊,怎么能和人家比。”
“那也不行,要是一个月给他一万,那别人肯定会有意见的,虽然咱们团队的人都很年轻,但去别的地方拿的肯定也比咱们这里多,如果员工之间的薪资差距太大,会影响凝聚力的。”
“那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六千,撑死六千。”
徐莉叹气说:“好吧,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莉莉,辛苦你了,梦想家现在就靠你了。”
“你真会给我戴高帽。”
“哈哈!也就是你,换了我的话,人家早就不搭理我了。”
“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徐莉哀怨地看了一眼关着的防盗门,“估计今天晚上要谈到很晚。”
挂掉电话,徐莉站起身,铆足力气,一边拍门一边大喊:“亮哥哥,你想好了没有呀?说话呀!亮哥哥!”
“你怎么还没走?”冯亮隔着防盗门警惕地问。
“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不把你挖过来我誓不罢休!”
“姑娘,你行行好,放过我行吗?”
“可以啊,那你打开门,咱们好好谈谈。”
冯亮心软了,人家好歹是一女孩子,又没有恶意,有必要这么狠心吗?他握住门把手,刚准备打开门,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没有把门打开,他隔着门朝外面喊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死心,那我也没辙,你愿意等就等吧。”
“亮哥哥!亮哥哥!”徐莉拍了拍门,见门里不再有动静,只好放弃。
那天晚上,原本一沾枕头就睡的冯亮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他不肯承认,但他心里其实就是记挂着等在外面的徐莉。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冯亮本想下床去看看门口是什么情况,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这姑娘肯定已经走了,都这么晚了,她还能在门口等他?
冯亮就这么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折腾到了凌晨两点,他实在是不放心,最后还是下了床,走到门口。
他透过猫眼向外看,看到徐莉居然真的还在外面等他。
冯亮想了很久,他知道,一旦打开了这道门,那他就不可能再拒绝她。可这次冒险真的值得吗?万一失败了呢?但这群年轻人的梦想和激情真的是太吸引人了,他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野心。这些年,他过得平平淡淡,之前一直都以女朋友为中心,可和女朋友分手之后,他的生活少了点激情,也少了点动力。
说真的,冯亮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这小姑娘为了请他,差一点就要在走廊里过夜,要不然,就冒一次险?要是看到苗头不对,大不了抬脚走人不就好了嘛。
冯亮叹了口气,终于扭开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此时的徐莉虽然闭着眼,但根本就没睡,她一听到门有响动,立马一个机灵地站了起来。
徐莉嬉皮笑脸地说:“亮哥哥,你终于开门啦!想通了吗?”
“我是真的服了你,”冯亮让开了一条道,“进来吧,你再待下去,肯定会中暑。”
就这样,冯亮被徐莉洗脑,成功入伙,而代价则是徐莉发了一场高烧,温度直逼四十度。
安娜放下工作,陪着徐莉在医院里待了两天。徐莉让安娜回去,安娜不肯,她说:“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我没事了,大夫不是说了嘛,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你。”
“安娜……”
“莉莉,你怎么那么傻,他不愿意来,那我们可以再找其他人啊,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啊。”
“QQ群上的大多数人的技术都很一般,而且有经验的很少,像冯亮这种又有技术又有经验的人简直是太难找了,要是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到。”
“我只是很心疼你。”安娜哭了。
“哭什么嘛,”徐莉笑着抹掉了安娜脸上的泪,“这是咱们共同的事业啊,你不是说过了嘛,为了梦想,奋不顾身!”
“那我也没让你拿命去拼啊。”
“我们之前不是有过分工吗?我管人,你管事,再说了,只要能把人给招过来,其他的就都所谓了。”
“我那天醒来之后才发现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