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安娜，我们是姐妹，我当然不愿意和你吵，可你有的时候太死脑筋，真的是气死我了。我们说好了，在公司里，事归你管，人归我管，本来分工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因为一个刘亮而打破这个平衡呢？”

“莉莉，我知道自己做了，原谅我吧，好吗？”

徐莉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她说：“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应该对你吼，不应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安娜在电话那端也哭了，她说：“莉莉，我们之前可从来都没有吵过架，今天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翻脸呢？”

“要怪就怪你对冯亮太纵容了，冯亮有功不假，但他说到底也是我们的员工，你这么做会让其他的员工有意见的，今天人力资源总监跟我说，公司里的员工因为知道冯亮是你的人，所以都不敢惹他，就算他违反了规定，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我也在反思自己，觉得自己对冯亮可能真的是太纵容了。”

徐莉叹了口气说：“算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娜娜，答应我，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心平气和地谈，好吗？”

“嗯，我答应你。”

“你早些休息吧，今天一定很累吧。”

“你今天……不回来了吗？”

“我……”徐莉扭过头看向刘亮，刘亮坏笑着朝她眨了眨眼，惹得她也笑了起来，“我今天不回去了，太晚了。”

“可是我现在就在刘亮家的小区外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刘亮家啊。”

“猜的。快点下来，我等着你。”

徐莉挂掉电话，朝刘亮奈地摊开了手。

“亲爱的，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刘亮不舍地抱着徐莉，“你就跟安娜说，是我不让你走，好不好。”

徐莉笑着说：“这没办法，我早就跟你说过，就算咱俩谈了恋爱，我也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安娜而不是你。你要是后悔的话，那咱们就好聚好散，反正也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刘亮坏笑着说：“你说的实质性接触指的是什么？”

“你……你想哪去了，”徐莉一脚把刘亮踹到一边，“流氓！”

“我要是流氓，我早就和你有实质性接触了，哈哈哈！”

徐莉红着脸又踹了刘亮一脚。

刘亮陪着徐莉来到了小区外面，果然看到了安娜的车。

安娜看到他们后，将胳膊和头伸出车窗，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刘亮说：“那我就不过去了，你和安娜好好地聊，明天我做东，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乖。”徐莉像是摸自己的宠物一样摸了摸刘亮的头。

徐莉上了车，在副驾驶上坐下。

安娜带着哭腔说：“莉莉，我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

“我还以为你以后不会理我了呢，”徐莉撇了撇嘴，但随即又笑了，“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来接我。”

安娜可怜兮兮地抓着徐莉的胳膊说：“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哎，你干嘛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徐莉摸了摸安娜的头，“好，我答应你，我们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吵架了，那么冯亮的事情……”

“冯亮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再插手了，不管你怎么处理他，我都不会干涉。”

“那我要是开了他呢？”

“呃……这个，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哈哈，逗你呢，你放心，我不会开他的，只是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长点记性。”

“你准备怎么教训他？”

“奖金是肯定要扣的，股份是肯定不可能再给他加的，至于他的那个表弟也是一定要给开掉的，另外，为了以儆效尤，我决定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对他进行通报批评。”

“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过吗？冯亮法天的行为已经让下面的员工怨声载道，当着大家伙的面对他进行通报批评，既是对他的惩罚，也是给那些受过他气的人一个交代，所以我觉得我一点都不过分。”

安娜还能说什么呢？她可不想再因为冯亮的事而和徐莉闹矛盾，因为和徐莉相比，冯亮当然没有那么重要。

三天后，徐莉将冯亮叫到了办公室。

冯亮依然还是那副有恃恐的样子，不过徐莉这一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怒不可遏，她脸上挂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也让冯亮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莉让冯亮在她对面坐下，一边给冯亮倒茶一边笑着说：“老冯啊，那天的事情我要给你道个歉，是我没控制好情绪，所以态度有些恶劣，不好意思啊，你没怪我吧。”

冯亮一头雾水，不知道徐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只能顺杆往上爬，他也笑着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那天也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徐经理，以后我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徐莉将杯子推到冯亮面前，“老冯，喝茶。”

“好，谢谢。”冯亮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老冯，向你道歉呢，主要是因为我那天的态度，但是批评你的事情，我认为我没有说，你说呢？”

冯亮想了想，说：“是是是，徐经理那天批评得对，我的确是有些太过分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我听安总说，你想要增加股份？”

“呃……是有那么个想法，但我也只是一说。”

“可说者意，听者有心，你看，安总昨天特意和我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情。”冯亮眼睛一亮，以为有戏，所以忙问：“那么徐经理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可能要暂时缓缓。”

“为什么。”

“这是我和安总商量后决定的结果，至于原因，你并不需要知道。按理说呢，当初我和安总就不应该给你股份，让你搞特殊，否则，现在也不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另外，通知你一声，你今天必须要把你的那个表弟给送走，否则，我只能请保安去做这件事情了，明白吗？”

“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这是安总答应我的！”

“很遗憾，”徐莉两手一摊，作奈状，“安总说她最近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管你的事情，所以，往后你的事情，不管大小，直接来找我，就不用再去打扰安总了，明白吗？还有，扣你奖金的事我也和安总说了，安总也点头同意了，觉得你这事的确得太离谱，毕竟你是个老员工了，不能以新员工的标准来衡量你，你以后也要长长记性，时刻记住，你不仅是一名老员工，而且还是技术总监，要带好头，懂吗？”

“徐莉！”冯亮拍案而起，“你太过分了！你在安总面前究竟说了我什么坏话！”

“我可没说过你一句坏话，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冯亮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莉，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徐莉说：“忘了告诉你，安总现在不在办公室，估计要等下午的会议开始的时候才能回公司。”“你……”

“给你一个忠告，往后啊，你最好不要再指望安总了，也不要再在我和安总面前摆你的功绩了。我和安娜对你是仁至义尽，根本就不欠你什么，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你应该得到的，那就请你好好地回去工作，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只能换人了。”

“徐莉！”

“再跟你强调最后一遍！我是你的上级！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滚出去！”

冯亮看着徐莉，眼睛里的怒火几乎就喷出来，他攥了攥拳头，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故意多用了一些力，声音大得把办公的所有员工都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徐莉嘴里嘀咕着，“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徐莉冷笑一声，埋着头，继续做事情。

安娜果然是在下午的例会开始之前回的公司。

冯亮在会议室里见到安娜的时候，像是见到奶娘的孩子一样高兴，他当然不肯相信安娜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可安娜在看到他时面表情，眉头紧锁，全然不像往日那样的友好热情，冯亮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隐隐地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

果然，安娜在会议开始之前的发言中说：“梦想家在创立的时候遇到了很多的困难，甚至一度濒临破产，如果没有当时老员工的努力和付出，梦想家也不可能走到现在。所以，从感情上讲，我们当然愿意尽可能地为当时一起创业的老员工提供最好的福利最好的待遇，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没有人有资格质疑。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一味地纵容某些老员工的违规行为，在梦想家，新员工和老员工都是平等的，只有职务的高低，没有身份的卑贱，所以我奉劝极个别有恃恐的老员工，希望你们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给你们机会并不代表着纵容，不要一再地挑战我和徐莉的红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碰到了我们的红线，不管你是谁，我们都会将你请出梦想家！”

虽然安娜并没有点名，但在座的所有员工都清楚安娜口中的那个有恃恐的人是谁，所以许多人都将目光对准了一脸震惊的冯亮。

此时的冯亮已经来不及顾及其他人对他的目光了，他现在在意的是安娜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散会后，安娜和徐莉将冯亮留下，这更加印证了在场所有人的猜测。

冯亮这下是终于明白了，看来自己在梦想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安娜说：“老冯，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单独留下来吧。”

“知、知道。”冯亮心虚地看了一眼徐莉，讨好地冲徐莉笑了笑，但徐莉却以冷漠回应他，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安。

“知道就好。徐经理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我们对你的处理结果了吧。”

“说、说过了。”

“你有什么异议吗？”

“没、没有。”

“没有就好，”安娜语重心长地说，“老冯啊，你从梦想家创立之初就和我们在一起，即使最困难的时候你都没有离开，这一点，我和徐莉至今都很感动，尤其是你当时几乎靠着一己之力组建了梦想家的技术团队，可以说，如果没有你，梦想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展到如今的程度。所以我和徐莉一直都在尽可能地满足你的需求，论是薪资还是物质，我们能做的都会尽力去做。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可能做了。”

冯亮心里咯噔一声。

安娜说：“我不应该将你和其他员工区别对待，是，没，你的功劳可能更大，但其他老员工也为梦想家付出了很多，我们这样做会让其他人心里不平衡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懂。”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

安娜冲徐莉使了个眼色，徐莉心领神会地冲门口喊了一声：“李聪，进来！”

李聪进了门，笑着冲冯亮打了声招呼：“冯总监，你好，久仰久仰。”

“你、你好。”冯亮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徐莉笑着向冯亮介绍道：“冯总监，这位是李聪，之前是上海某家游戏公司的技术总监，经验丰富，业务能力强，由于妻子和孩子在北京生活，所以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来到了北京。李总监的能力得到了业界的认可，所以北京的多家公司一哄而上，都想要将李总监招入麾下，如果不是我动用了私人关系，估计李总监早就被人给挖走了。”

安娜接着说：“冯亮，论技术和能力，你在咱们公司的技术部肯定是人可比，但毕竟你还年轻，经验上和老李相比还是有些差距。这次花高薪把老李挖过来，就是为了提高咱们技术部的经验和实力，所以我和徐莉商议了一下，决定任命老李为技术部的技术副总监。”

冯亮这下算是明白了，感情安娜和徐莉是想要卸磨杀驴啊，什么狗屁副总监，不就是找了一个随时可以替代他的人吗？她们以为他是个傻子吗？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冯亮气得脸都红了，但他实在是不敢发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任何的差池了，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了，再走一步就彻底完蛋了。

冯亮那一脸的囧样让徐莉心里乐开了花。

怎么不狂了？刚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哪去了？怎么那么快就怂了？

徐莉拍了拍冯亮的肩膀说：“冯亮，你别有压力，你的待遇以及权力都没有变，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跟着老李好好地学习技术，多涨涨经验，听到没？”

冯亮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冯亮离开后，徐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安娜关上会议室的门，让徐莉小点声，徐莉不肯，又放声大笑好一会才止住。

徐莉说：“你是没看到冯亮刚才那一脸的囧样，真的是，哎呀，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其实也就是一怂包。”

“好了好了，”安娜在桌子底下踢了徐莉一脚，“老李还在这呢。”

“对了，老李，”徐莉笑得脸都红了，“你放心，我们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尽早落实，这个冯亮很容易露马脚，一旦抓到就立马扶你上去。”

李聪说：“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被冯总监知道了，会影响团队气氛的。”

“整个团队气氛就是被他给破坏的，我和安娜早就想要治治他了，幸亏刘亮把你推荐给了我，要不然这件事还真的难办，你放心，待遇和薪水不会变，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帮我们尽快地完成改版设计，按照冯亮的能力，再给他一个月都拿不出像样的计划。另外，还要麻烦你帮我们检查一下APP，上一次崩溃之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原因，麻烦你帮我们看看。”

“明白。”

送走李聪后，安娜又回到了会议室，她说：“莉莉，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你就说冯亮做的这个改版设计吧，都快两个礼拜了，到现在都没有做完，就他这个工作效率，没有立刻换他就很给他面子了。别的不说，就说前一阵咱们APP崩溃的事情吧，找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到现在都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只能说，冯亮根本就不适合这个位置，要是继续让他做下去，咱们APP的流量迟早会下降。你也别太担心，就算到时候真的把他撤下来，让李聪顶上去，也并不是说要把他撵走，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让他做技术经理就可以了。”

安娜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因为徐莉说的都很对，她对冯亮其实也开始失望了。

……

冯亮的心里除了恨还是恨，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么对待，当初，如果没有他，梦想家早就完蛋了，可安娜和徐莉居然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够忍！可除了忍以外，他还能做什么呢？他就是一打工的，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和公司里的CEO以及总经理对着干。

冯亮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点背，当初他之所以和他上一个公司的技术总监闹翻就是因为那个技术总监质疑他的能力，认为他设计的那款APP经常奔溃的原因在于他的技术能力太差，可做一款APP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他一个人的头上呢？

现在倒好，新公司的两个领导和上一个领导一样，又开始质疑他的能力，可他的能力真的有问题吗？

冯亮不肯承认自己技术上有缺陷，他始终认为这些领导都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坏人，所以他必须要自保，他可不能像之前那样被赶出公司，他当然要走，但在走之前必须要给自己找好后路。

对于现在的冯亮来说，找后路并不是一件难事，他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安卓开发工程师了，他现在是梦想家的技术总监，是所有公司眼里的香饽饽。

从梦想家完成第二轮融资开始，就不断有猎头公司来挖他，他没有走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的忠诚，而是来挖他的公司和梦想家相比差距太大，而且所提供的薪资也法超过梦想家。但是就在前不久，最近一直被梦想家压在身下的彩虹漫画的相关负责人通过猎头公司联系到了冯亮，并且承诺，他们不仅能提供技术总监的职位，而且他们所提供的薪水会比他在梦想家拿到的薪水要多出许多。

冯亮当时还一直在犹豫，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犹豫了，刀都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冯亮趁周末的时候偷偷约见了彩虹漫画的相关负责人，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所提的要求对方竟然全部接受。

冯亮对于对方的诚意很满意，他向对方保证，两周之内就会离职。

对方觉得时间有些长，问他能不能尽快离职。

冯亮冷笑着说：“请放心，我肯定会离开梦想家，但我在离开之前，必须要拿走点东西。”

……

冯亮离职的消息让梦想家里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当然也包括安娜和徐莉。

在安娜的办公室里，徐莉、安娜以及冯亮面对面地坐着。

此时的冯亮因为铁了心要离职，所以也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在安娜面前唯唯诺诺了，他冷着一张脸，眼睛半眯着，用极其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徐莉和安娜。

徐莉看到后气得恨不得上去揍他，印象中，这个冯亮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混蛋了，难道人一有钱就真的会变坏？不对啊，刘亮没有钱吗？可他为什么这么好呢？只能说，人的好坏和钱的多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只是本性使然，要怪就只能怪她当时看走了眼。

安娜先开口了，她说：“老冯，你要辞职可以，这是你的权利，我们没有资格拦着你，但说说理由可以吗？”

“理由还用我说吗？你们心里不清楚吗？反正早晚也得走，与其被你们赶走，不如我自己主动走人！”

“是因为李聪的事情吗？老冯，关于李聪的事情，我和徐莉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你的技术我和徐莉都是认可的，但是李聪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我们把他挖过来也废了好大的力气，如果不是徐莉动用了私人关系，李聪是不可能来的。”

“我就问你是不是想要用他来取代我的位置。”

徐莉忍不住插嘴：“既然你都要离职了，那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安娜说：“徐莉，你别火上浇油！”

“安娜，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会留下吗？我告诉你，他是为自己找好了后路，否则也不可能跑过来跟我们摊牌。冯亮，我挑明了告诉你，我挖李聪过来就是为了取代你成为梦想家的技术总监。但我可没有把事情做绝，李聪上位后，我会让你做技术经理，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以你的能力和责任心，你连技术经理都没有资格做！”

冯亮冷笑：“你总算是说了实话。”

“但是，我找他来取代你并不是公报私仇，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的能力不行！”

“你胡说！”

“我胡说？用不用我把技术经理叫过来跟你汇报汇报APP目前存在的漏洞以及上次崩溃的原因？”

“你一个不懂技术的人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运营一款APP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是，没，你说得很好，但问题是，你既然都已经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去整改，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整改。”

“你……”

“不要否认，这些可不是道听途说，全都是你们技术部的员工亲口告诉我们的，为了能好聚好散，后面更猛的料我就不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好，很好，”冯亮冷笑，“既然你们跟我撕破了脸，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告诉你，没有我冯亮，梦想家现在就是一坨狗屎！可你们居然过河拆桥！”

“梦想家是你创立的？如果没有我借来的钱，你能帮梦想家撑到现在？如果没有安娜的决策部署，梦想家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个搞技术的，你除了懂技术还懂什么？我和安娜纯粹是看在你是有功之臣的份上才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你以为梦想家离开了你就完蛋了？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冯亮，我告诉你，就算是没有你，梦想家也依然会渡过难关，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懂技术？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一个公司离职的真正原因吗？”冯亮愣住。

安娜说：“算了，徐莉，别说了，大家好聚好散，既然老冯执意要走，就让他走吧。”

冯亮强装镇定地冷笑道：“说啊，你以为我怕你吗？你说啊！”

徐莉冷笑着说：“你离职根本就不是因为和你们总监有矛盾，而是因为你们总监认为你的技术太差，所以才把你撵走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放屁！”冯亮嘴上不肯承认，但后背却已经冒出了冷汗，“我技术有问题会有数的猎头想要挖走我？我告诉你们，后天我就会去彩虹漫画就职！我会帮助彩虹漫画重新夺回业界第一的位置，永远把你们踩在脚下！”安娜不敢相信地说：“什么？你居然和彩虹漫画接触！”

“是，我去的就是彩虹漫画，他们给的薪水比你们这里还要高，而且提供给我的同样也是技术总监的职位。”

“你明明知道梦想家和彩虹漫画之间的竞争关系，可你居然私下里暗中接触他们，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明明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

“你以为他们看中的是你的实力吗？”徐莉嘲讽地笑着，“他们是看中了梦想家这个牌子才想要挖你，你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你就是占了梦想家的便宜而已。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你的能力而后悔的，反正我们是所谓，你走了正好可以把李聪扶上位，你以为我和安娜会挽留你吗？”

安娜说：“老冯，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合作，好吗？”

“我呸！谁稀罕！”

徐莉说：“你以为梦想家会稀罕你？你周围的同事早就对你烦透了，你以为他们会挽留你？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居然迷之自信地以为自己是个神话！恶心至极！”

“好，你们都给我等着！”冯亮指着徐莉和安娜说，“我一定会帮助彩虹漫画夺回第一的位置，会将你们永远地踩在脚下，会让你们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行啊，我和安娜等着，不过你的宏伟目标永远都不会实现了，因为只有我们才知道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冯亮冷笑，走出办公室之前又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安娜和徐莉一眼，这才气呼呼地快步离开。

冯亮离开后，安娜有些担心地问：“莉莉，我们真的不挽留一下他吗？”

“你傻啊，像他这种小人，既然敢辞职就说明他找好了下家，你就算是求他，他也不可能留下来的。再说了，这种人对公司来说就是一毒瘤，早清除早完事，他的离开对于梦想家来说是一大喜事。”

安娜没有解释的是，她想要把冯亮留下并不是因为自己欣赏他，而是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担心冯亮带着对她和徐莉的怒气离开了梦想家，将来会做出对梦想家不利的事情，可那件不利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她暂时还想不出来。

……

冯亮将自己5%的股份转让给了安娜，并以此换取了现金，不仅如此，他在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当时他找来的iOS开发工程师、接口开发工程师、测试工程师以及产品经理。

但这对如今的安娜和徐莉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麻烦，因为现在的梦想家早已不是过去的梦想家了，重新招人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七月十日，彩虹漫画APP5.0版本上线，立刻得到了彩虹漫画用户的好评，与此同时，彩虹漫画花重金进行营销，铺天盖地的广告为其带来了巨大的流量。

八月一日，根据某权威机构统计，彩虹漫画APP的数据在七月份实现了反超，这让安娜和徐莉有些措手不及，但更让她们措手不及的是，彩虹漫画APP的改版设计与梦想家APP的改版设计几乎一模一样。

李聪激动地说：“这一定不可能是巧合，而且彩虹漫画APP的这次改版和上一个版本之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让人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两个版本的APP是同一家公司的产品，这明明就是抄袭！”

徐莉说：“我就说嘛，我一看到彩虹漫画APP的改版之后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才想起来，这和你给我们看的改版设计一模一样。我总算明白冯亮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把那几个人带走了。”

李聪自责地说：“安总徐经理，这事怪我，是我太大意，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冯亮会做出这种有违职业道德的事情。”

“这事不怪你，你也不用太自责。冯亮现在简直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贪婪小人，这种人做起事情来才不会在乎什么职业道德。让我生气的是那几个被冯亮带走的人，我是真的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这么吃里扒外，梦想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可他们居然会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安娜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一想补救措施。已经完成的版本设计肯定是不能用了，看来现在只能从头来过了。”

李聪说：“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版本设计了，再进行优化可能还会需要一段时间，我担心的是彩虹漫画会从我们这里撬走流量。”

徐莉问：“李总监，如果从头来过的话，你预计需要多久。”

“这个真的不好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技术部少人，被冯亮带走的那几个人和目前团队里剩余的人之间有着很好的默契，就算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招到人，那也需要一段的磨合时间，如果不合适就只能再换人，一来一去，肯定又会耽误一段时间。就像之前新招到的产品经理、安卓开发工程师以及iOS开发工程师，他们能力是没得说，但关键是都太固执，理念和整个团队脱钩，根本法默契地合作。”

“这个该死的冯亮……”徐莉咬牙切齿地踢了一脚椅子。

安娜说：“没关系，现在的梦想家有了一定的口碑，招人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刚才人力资源总监跟我说，今天又有几个人来应聘相关岗位，待会你和人力资源总监商量一下选人的事情。”

李聪说：“好。我们这边会在现有版本的基础上，对个别漏洞进行优化，至于新版本的设计只能等到团队重新组建完成之后再进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

李聪走后，徐莉怒不可遏地说：“这事也怪我，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冯亮是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呢？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我当时为了把他拉过来，各种手段全都用上了，在他面前简直卑微得不行，我现在觉得我真的是够贱的。”

“莉莉，别乱想，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梦想家的今天，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啊。”

徐莉笑着说：“这话我爱听。”

“德性！”安娜白了徐莉一眼。

“说正经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抄袭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了，但憋屈的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抄袭，毕竟是他们先发布的新版本，我们要是跟着发布，反而会被认为是我们抄袭。当然，彩虹漫画可能也并不知道他们的APP抄袭了我们，像彩虹漫画这种大公司根本没必要去做这种砸招牌的事情。”

“所以始作俑者就是冯亮这个贱人！”

“另外，像刚才李聪说的那样，就算现在重新设计新版本也会耗费很长的时间，我也在担心我们的流量会流失到彩虹漫画那里。”

“办法总会有的，”徐莉安慰安娜，“梦想家刚成立的那会差点倒闭，我们现在不也挺过来了吗？这点小事对于我们来说算得上是什么困难吗？”

“是啊，过去那么难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事真的算不上什么。”

“再说了，彩虹漫画花那么多的钱营销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起到效果，你不是说过嘛，营销只是辅助，内容才是王道。咱们梦想家有那么多优质内容，那么多潜力新星以及知名漫画家，我们用得着害怕彩虹漫画吗？相信我，肯定会有转机的。”

徐莉所说的转机出现在两周之后。

梦想家的一名新锐漫画师向自己的编辑举报称，彩虹漫画的某部爆款漫画涉嫌抄袭了她的漫画内容，几天之后，另一名漫画师同样举报自己的漫画被彩虹漫画的某位漫画师抄袭。

与此同时，一直都在找彩虹漫画漏洞的徐莉发现，彩虹漫画里的许多部漫画出现了涉黄内容，尺度之大，令人咋舌，但这对于梦想家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

一个是抄袭，另一个是涉黄，这两件事情中随便拎出一件都足以对彩虹漫画予以打击，更不用说同时出击了。

但是安娜和徐莉并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是同行，而且彩虹漫画那边可能也并不知道他们改版的APP是抄袭。

安娜和徐莉派相关负责人去和彩虹漫画进行交涉，但却吃了闭门羹。安娜和徐莉决定再给彩虹漫画一次机会，所以又派了相关负责人再一次和彩虹漫画进行交涉，这一次虽然谈了，但却是不欢而散，因为彩虹漫画在梦想家给出的证据面前，拒绝承认自己的侵权行为，并且拒绝做出任何整改，态度非常的强硬傲慢，这也让安娜和徐莉比的愤怒。

八月二十五日，扫黄打非接到了彩虹漫画涉黄的举报，依法进驻彩虹漫画进行调查，经查实，彩虹漫画中涉黄漫画多达五十三部，相关部门要求彩虹漫画立刻将涉黄漫画下架，限期进行整改。至此，彩虹漫画流量大降，之前花重金进行的营销现在全都打了水漂。

九月一日，彩虹漫画CEO李东海亲赴梦想家与安娜以及徐莉谈判。

谈判一开始，李东海就开门见山地问：“是你们举报的吧。”

徐莉和安娜笑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徐莉问：“李总为什么这么说呢？”

李东海苦笑：“因为只有你们梦想家才会这么天不怕地不怕。”

“既然李总是敞亮人，那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是，没，的确是我们举报的。”

“谢谢你的坦诚。”

“李总该不会是想要报复我们吧。”

“你们要是怕报复，也就不会举报我们了。再说了，其他的公司之所以怕我们报复是因为和我们的差距太大，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在你们梦想家进入到这个市场之前，我们彩虹漫画可以说是业界的航母，没有人可以撼动，但你们的进入彻底打破了原有的格局。”

“李总是在夸我们吗？”

“算是吧。”李东海苦笑。

安娜说：“李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其实也不想这么做，当然，彩虹漫画在这件事情上本身也做得不够好。”

“抄袭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们会立刻下架涉嫌抄袭的所有作品，公开道歉，并且给予贵平台中被抄袭的作者经济补偿，你看这样可以吗？”

徐莉说：“您很有诚意，我们很满意，但这并不够。”

“那么徐经理的意思是……”

“其实我们大可以将这件事情闹到法院，反正我们手里的证据是可辩驳的事实，这官司不管怎么打，你们都不可能赢。李总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一旦你们真的输了官司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吧。之所以把您叫过来和您谈，就是希望咱们两家能和气生财，做不了朋友，但总能公平竞争吧。过去，虽然我们是竞争关系，但井水不犯河水，靠的是业绩说话，但现在出现的这一系列的事情真的是让我们忍可忍，如果再不出手，我们将会承受法挽回的损失。”

“徐经理请明讲。”

“如今的局面归根结底要从你们挖走了我们技术总监冯亮说起。”

“冯亮？徐经理的意思是，你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挖走了你们的人？”

安娜插嘴解释：“冯亮是我们梦想家的功臣，但他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只是B计划，你们在挖走他之前，我们其实已经找到了接替他的人选，正等合适的时机让他从技术总监的位置上下来，没想到贵公司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所以说，我们的报复，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反击，其实和你们挖走冯亮没有关系。”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徐莉说：“是因为你们APP抄袭了我们的改版设计。”

李东海沉默了。

安娜问：“我们之前派了相关负责人去贵公司谈这件事情，我想李总应该知道吧。”

李东海说：“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谈的时候，我们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你们的面前，可你们在事实面前却拒不承认。要知道，我们梦想家为了这次改版耗费了数的心血，如果就这么被你们给轻易拿走了，那我和徐莉又该怎么向公司里的员工交代。”

“这件事情真的很抱歉，在你们来之前，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新改版的APP抄袭了你们的创意，如果知道，我当然是不可能同意让APP上线的。可问题是，APP已经上线了，流量也跟着上来了，为了宣传，我们也花了不少钱，让我们立刻将APP下架，我们会蒙受很大的损失。”

徐莉说：“可是李总，你们蒙受了很大的损失，那么我们蒙受的损失就很小吗？冯亮离开之后，带走了iOS开发工程师、接口开发工程师、测试工程师以及产品经理，我们整个技术部几乎瘫痪，再加上他拿走了我们的创意，你说，到底谁承受的损失大？”

“很抱歉。”

“抱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李总你也已经来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是的是的，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和贵公司解决问题的，所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会尽量地满足你们。”

“1、立刻下架APP并进行整改，不准再出现我们公司APP的任何创意，然后公开道歉，向所有人说清整件事情的原委；2、下架涉嫌抄袭我们公司作品的漫画，公开道歉，并且给予我们平台被抄袭作者相应的补偿。”

“可以，这些我们都可以答应你们。”

“还有，”徐莉冷笑，“你们必须开除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且让他向我们公开道歉。”

“你是说让我开除冯亮？”李东海皱了皱眉，“可我们和他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中途辞退他是要付给他巨额补偿款的。”

“相比于您公司的声誉以及未来的发展前景，冯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另外，善意地提醒您，我们之所以辞退冯亮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人品问题，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技术不过硬，否则我们也不会花重金挖来了我们现在的技术总监李聪。”李东海沉默良久，最后叹气说：“行，算我们看走眼，你们提的要求我们通通答应。”

九月五日，彩虹漫画向梦想家公开道歉。

九月六日，彩虹漫画辞退了技术总监冯亮，并要求其去梦想家进行道歉。

九月七日，冯亮来到了梦想家，以道歉的名义见到了安娜和徐莉。

安娜和徐莉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鄙夷地看着眼前的冯亮。

此时的冯亮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狂妄，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安总，徐经理，我了，我真的知道了，是我混蛋，是我没良心，我只求你们能原谅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徐莉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冯总监，我们哪敢接受你的道歉啊，万一你一生气，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折腾我们，那我们还用不用活了。所以该道歉的是我们，我们不应该让彩虹漫画开除你，应该把你留在那，让你继续祸害他们。”

“徐经理，你骂吧，怎么骂我都行，是我做了对不起梦想家的事，是我咎由自取。但我对梦想家是真的有感情，毕竟我是看着梦想家一点一点地走到现在。当初离开是因为李聪将会取代我的位置，我有些法接受，所以才会做了事。”

“所以呢？你觉得道个歉就完事了？那么请问，梦想家这段时间承受的损失怎么算，你带走的这几个人让梦想家的技术团队几乎瘫痪，这件事情该怎么算。”

“我只是一时糊涂，一时法接受自己被取代的事实。”

“没有人否认你的功劳，正因为你有功，所以我和安娜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满足你理的要求，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满足你的野心。梦想家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程度，你作为技术总监，不但不能把业务做好，而且连该有的表率作用都没有，我和安娜作为CEO和总经理，怎么可能容忍你这样胡作非为。冯亮，我们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可你改了吗？你还记得你在我的办公室指着我的名字和我吹胡子瞪眼时的样子吗？”

“我了，我真的了。”

安娜叹气说：“算了，歉已经道了，我们也接受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们看见你。”

徐莉说：“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还有一肚子骂人的话没有说呢！”

“算了，算了，让他走吧，他毕竟也曾经是我们团队中的一员，也为我们做过很多事情。”

冯亮趁机说：“对呀对呀，安总，徐经理，我求你们念在我过去为梦想家所做的一切的份上，给我条生路，在梦想家给我个职位，这一次，不管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真的，我真的不会有任何意见。”

徐莉冷笑道：“你居然还想在这里工作？天呐，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臭不要脸的人！你以为梦想家会欢迎你吗？你应该已经看见了，现在梦想家里的每一个人对你这种叛徒是极其的厌恶，他们怎么会愿意再和你成为同事，你别再做白日梦了，哪凉快哪呆着去，赶紧滚蛋！”

安娜说：“冯亮，你做的事情是不可饶恕的，所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录用你，你有经验也有技术，会找到合适的公司的。”

“还会有公司再录用我吗？”冯亮忽然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我的事情在圈子里已经传遍了！不可能再有人录用我了！你们把我黑成这个样，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冯亮，你简直就是个白痴！比白痴还要白痴！”徐莉指着冯亮的鼻子骂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自己做了事反而来埋怨我们，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你被全行业封杀只能说你活该！这世上没有一家企业会愿意录用像你这种没有任何职业道德的败类！说到底，我们这也是在为民除害，你这种人简直就是IT行业的耻辱！”

“你再给我说一遍？”冯亮怒气冲冲地冲着安娜和徐莉走了过来，明显就是要打人的架势，站在安娜和徐莉身旁的几名男性员工见状立刻冲了过去，架着冯亮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拖。

冯亮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喊：“安娜！徐莉！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