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司马见最後的期限都过了五天,前来归顺的部落竟然一个都没有。他心想这些蛮子可真不知Si活,於是就领着大船五百艘,军士五万?原先的十万之说是吓唬人用的,从枳邑南下,开始扫荡涪水沿岸。
“扫荡”那是司马的预期,可是一路走来却没有扫荡到什麽。因为沿江所有的村庄全都空一人,非但不见人影,而且居民把所有的家当都搬得乾乾净净,颗粒不留。秦军众人都说这是将军威名所至,蛮子闻风而逃。但司马自己却没那麽乐观,因为这看来并不像是逃跑,倒像是有组织的撤退,有计画的坚壁清野。照此说来,蛮子是打算与他会战罗!那好吧,他传令下去,村子就都不必烧了,大夥儿省点力气,准备接战。
秦军五百艘大船分为前锋、中军、後卫三队,在水面上迤逦百里,前锋都已经进抵彭村注三了,而後卫才刚刚通过二水村。司马心想应该就快要接触蛮兵了吧?他推测蛮兵很可能会在郁水注四河口布阵迎战。
司马猜对了一半,蛮兵果真出现了,不过不是出现在前锋的前头,而是出现在後卫的後头。几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从洋水蜂拥而出,这是賨族的舰队。他们驶入涪水,排好阵势,抄断了秦国大军的後路。
賨族的舰队当头前几排是六十只战舟,後头紧跟着十五艘大船,五艘一排,排为三排,再後头则是密密麻麻的两百多只战舟。那三排大船的中央那艘,高悬着一面巨大的红旗,看来就是统帅的旗舰了。这旗舰船头站着一名nV子,白袍跣足,披发仗剑,正是賨族联军总司令,大巫头寡妇清。
那秦军後卫的领军副将,见蛮子船小兵少,不劳主力出动自己便可收拾。於是令全队掉头,落帆过风,顺着水流向蛮兵冲去。
这时陈清高举桃木剑,口中叽哩咕噜地念念有词,然後木剑向秦军一指,剑尖就冒出了一蓬黑烟。於是神奇的事出现了,只见随着她的剑尖所指,秦军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拦腰折断,沉入江底,船上的军士船夫俱皆落水。
由於军士们披甲挂剑,重量过重,落水後就直沉水下,惨遭溺毙。而那些船夫们一则身上轻,再则他们大多会游泳,落水後就载浮载沉漂向賨族舰队,被賨族战士捞起,幸而不Si。
陈清这麽大的法力,靠的不是她特制的空心桃木剑,而是靠她的儿子:那位能以皮肤呼x1,不必浮出水面换气,在水里游的b鱼还快,手里又有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的姬宇。
姬宇在水里对准秦国各船龙骨的中央,用宇儿剑一一切断。龙骨是整艘船承重的基础,龙骨一断,船T结构立时崩塌,船身就折断沉没。姬宇就这样一艘船接着一艘船的Ga0,不一会儿秦军後卫一百艘大船就尽数葬身江底。
司马在中军得报,说蛮子巫nV施法,将後卫全队都弄沉了。他虽然不信有什麽法术,但後卫遭到全歼却也假不了。震惊之余,就传令前锋变後卫,全军掉头,前去迎战蛮兵。
秦军往下游折返,賨军向上游推进,两军在龙溪注五河口碰上了。这回虽然司马大将军亲自指挥作战,但是在賨族大巫头的法术之下,秦军仍然不堪一击,没多久就损失逾半。
司马亲眼目睹了法术的厉害,不由他不信。这仗输得糊哩糊涂,莫名其妙地一败涂地,不知还能怎麽打下去。他见蛮军中挂有风帆的大船不过十来艘,其余都是靠划桨前进的小型战舟,便心生一计,命全军再度张起风帆,转向上游撤退。
司马想引诱蛮兵追击,因为挂风帆的大船跑得快,而划桨的战舟跑得慢,让他们追一阵子,那巫nV所乘的大船就会与战舟拉开距离,失去了战舟的掩护。到时我军突然回身,落帆顺流快冲,一拥而上。那巫nV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最多也只能弄沉个七、八艘我舰,而我方其余各舰便可靠上巫nV座船,登船战斗,斩杀巫nV。蛮兵失了巫nV的法术,便不是我军的对手,如此就能转败为胜了。
注一巫郡约当今重庆市巫山县及湖北省清江中、上游一带。
注二夷陵约当今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
注三彭村约当今重庆市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汉葭街道。
注四郁水即今之乌江支流郁江。
注五龙溪即今乌江的一条小支流龙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