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一人可以完成的事,至少得按部就班把剧情完成。
“小菲,刚才在客厅时,你有话没说完吧。”晚饭草草结束后,众人又把宅子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三楼主卧依旧紧闭,众人寻找果,不敢再拖延,各自回屋了。自从昨晚的纸人袭击发生后白菲就住到了顾燕生屋里,他俩一开始就待在一块,又都是老玩家,也没人说什么。
“顾哥。”白菲看着顾燕生关怀的表情,“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没说的部分不会害你的。”
“我不是说你隐瞒的信息会对我有利或者有害的意思,我是担心你内耗过度,如果能说出来会好一些。”顾燕生听到白菲那样唐突的话也没被伤到,他能理解,毕竟刚刚才死里逃生。
白菲看着顾燕生,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燕生也没勉强她,躺到床的另一边合衣睡下了。
白菲沉默了许久也躺到了自己的那边。她本来只是有所猜测,在听到那纸婴说的话就更加确定了——冯家二儿子的杀人条件。
当时她被冯启桐抱住后吓得几乎动不了,但余光瞟到走廊外并不是像洗漱间窗外一样的混沌,白菲意识到也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冯启桐显然是把她当做了女主人,不然一开始就会直接杀了她了。
白菲大着胆子放缓声音安抚着对方,她也不知道这冯家二少爷和自己嫂子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不敢做得过火。好不容易哄得冯启桐不再那样死死抱住她的腿了,白菲猛地抬腿狠狠踢了冯启桐肚子一脚,挣脱了对方的怀抱。
“你不是嫂子,你是……你是那个贱人!”方才还温顺抱着她的冯启桐怒吼出身,白菲刚刚跑出两步的衣摆被对方抓住,只听男人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恨意和痛苦。
“你这样把别人真心踩在脚下的人……我为了你没了双腿……”
白菲看到男人陷入情绪的模样,原本还算端正清秀只是过于憔悴青白的脸越发扭曲逐渐不像人了,吓得白菲几乎魂飞魄散。方才她挣脱的时候发现冯启桐并没能很快追上她,可能这就是对方的限制——那双为了爱人失去的腿。
白菲抓住机会猛地把衣服从冯启桐手里拽出来,疯了似的往楼下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她浑身力摔倒在楼梯上,耳边听到顾燕生的声音,她这才放下心来,自己逃出来了。
白菲平躺着心绪不安,冯启桐是为了恋人失去的双腿,而那个人却抛弃了他,他为此一蹶不振,在遇到嫁入冯家的女主人后才走出伤痛,移情到了女主人身上。所以冯启桐的杀人条件就是——负心之人。
顾燕生为人虽算不上绝对正直,但感情方面人情淡薄从来都是好聚好散,从未有过负心之举。而自己……白菲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之事,她也从来没有为此愧疚过,为了前途放弃感情是她的选择,而她总是会选对自己有利的那个选项的。
“今晚是第三天了,顾哥。”白菲按下床头的夜灯。按照以前的经验,今晚不会太平的。
四遭陷入黑暗和沉默,宅邸再次安静了下来。
夜半,走廊出现响动。
“你疯了啊,现在是半夜,直接用屋里的夜壶不行吗?”女孩拉住男人,“你和我有什么见外的?沈哥和顾哥都说第三天晚上了……”
“沈哥顾哥?他俩很厉害,你心里喜欢得很吧?”男人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见女孩这么说就更心烦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吕思晴和白菲姐的模样你也看见了,这地方是真的很危险,会死人的!”女孩被怀疑不可思议地叫起来。
“只是出去上个厕所,我带着火机的,马上就回来,别啰嗦了!”男人转身便出门了。
男人虽然骂骂咧咧但出门时还是小心地握紧了打火机,确定安全之后才快速进了洗漱间。解决完生理需求后男人低头洗着手,这习惯也是和那女人在一起后才养成的,娇弱讲究,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家庭条件好又听话,自己早就甩了她了。
“被莫名其妙拉进这个破游戏就算了,还敢当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臭婊子……”男人骂着洗完了手,把手上的水珠甩干,抬眼的瞬间瞟到镜子里,骇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你……!”男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被割开的喉咙喷出鲜血,呈放射状溅到了玻璃上。
冯启诚看着面前眼睛失去焦距的男人,往后一撤让身旁的纸人上前,只见那两个等人高的纸人收起尖锐的纸臂,一边一个拖着男人的尸体往洗漱间窗口外跳。
“……啊啊啊不要!!”
恐惧的尖叫声从身后响起,冯启诚回头发现是这个死掉的男人的女朋友。
女孩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青白的男人,她发现自己男朋友出去太久了,她明白自己没有战斗能力不该冒险,但实在做不到在恋人有危险的情况下置身事外。
谁知一进洗漱间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的恋人浑身是血,已经失去意识,正在被两个浑身画满符咒的纸人拖向窗外。那个男人见到她表情毫变化,女孩看见男人抬手下意识后退想逃,只见男人随手扔出一个纸团,那纸团在半空中就迅速舒展成了一个比她还高出一个脑袋的纸人。
女孩飞快往后跑着,整个人跌到走廊上,她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脖子,但挨了两刀的手臂很难再维持这个姿势了。女孩看着男人如同看虫子的眼神害怕地往后退,她已经挨了太多刀了,生命力顺着她的伤口一点点流失,虚弱和恐惧淹没了她。
就在女孩以为男人要操纵纸人给她最后一击时,男人那不像人类的目光突然一闪,而后男人和纸人一瞬间便消失了。
女孩惊恐地回头,挂满泪水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只见几步外的走廊口,一个亭亭立着的身影背着暖黄的灯光,正双眼冰冷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