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总经理骂是福,说明他看重你。”
孙建超摇头:“你昨天打外国友人了?”
安烁扫视一眼刚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的钱月月,搭着孙建超的肩膀进了办公室,“谁和你说的这件事?”
孙建超的表情没啥变化:“钱月月团队里的同事亲眼所见,秦少弋应该还在总经理办公室。”
安烁眼睛一瞪:“所以钱月月说的?总经理喊你们过去是为了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兴北大学打电话来了,加上钱月月的拱火,秦少弋被骂得狗血淋头。”
孙建超叹了一口气,如实说道。
“不是,我打架和钱月月有鸡毛关系,再说昨天在派出所已经达成和解,派出所的副所长和民警也没批评我,没说我做得不对啊。”
安烁有点没适应突然而来的麻烦,一脸的气急败坏,“你们商量的最终结果出来了吗?”
“你,你估计要被辞退了。”
安烁怎么感觉被钱月月集火了,虽然说巨头打架、小民遭殃,“钱月月故意搞我?她有没有求情?有没有大发善心,站在正义的角度替我说话?辞退我是总经理的意思还是钱月月提出来的?”
进出办公室的同事时不时看向脸色通红的安烁,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以她们的尿性,不出半个小时,关于安烁被辞退的消息,整个办公室乃至公司的一半人都会知晓。
“你有个好兄弟,秦少弋竭力揽责,一五一十地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并一直强调先动手的人是他,可是...”孙建超刻意不把话说全,有些事情没必要说透,毕竟他以后在公司里要看钱月月的脸色做事。
安烁怔怔地看着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隔壁的转椅上,“所以钱月月又猜中了总经理的心思,而总经理顺坡下驴,勉强同意了钱月月的提议,同时口头警告了秦少弋,对不对?”
孙建超声的点头,拿起手机给安烁转账饭钱,脸色非常难看。
安烁识趣地回到工位,茫然地看着黑色屏幕,或许等待着总经理的宣召,或许等待秦少弋的电话。
钱月月不是第一次搞他的事了。
开年上班第二个月的月中,钱月月热情地喊他去办公室谈话,当时恰好孙建超请假一天。
隔天,钱月月的团队里传出谣言:安烁与离职的员工里应外合,盗取公司机密,挖起公司的墙角,借助公司平台为自己牟利,造成数十万的损失。
庆幸孙建超相信安烁的为人,也了解离职同事的人品,直接越过钱月月,第一次主动请求总经理报警,上门严查离职同事的电脑。
不等警察上门,离职同事不打自招,最终的结果是安烁被冤枉了,而真正里应外合的内鬼是钱月月团队里的新员工和一个组长。
联想起入职以来发生的一切,安烁终于明白了,钱月月是独裁者,与生俱来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凡是与她作对的,凡是她看不顺眼的,必须一个个踩死。
难怪前后三个月入职的七个员工,只剩下业绩遥遥领先的他自己。
看到安烁狰狞的表情,孙建超也是可奈何,他有心力,走了一个得力助手,晋升经理的美梦要往后拖两年了。
果不其然,秦少弋打来电话喊安烁下楼吃东西。
小饭店中。
安烁要了两罐冰啤酒,秦少弋让老板换碳酸饮料。
“孙建超和我说了。”
安烁看着扒饭的秦少弋说道。
“你们部门的钱月月真他妈的恶心,没有她在一边添油加醋,总经理绝对不可能发飙。”秦少弋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了解她,现在是第二次了,她看不惯任何一个对她有异议的人。”安烁咽下一口苦涩的啤酒。
“我尽力帮你了,总经理同意不开除你,但是你要主动申请离职,公司会多发一个月的工资。”
安烁举起罐装啤酒,虚空碰杯,真心而诚恳地说道:“谢了。”
被辞退和主动离职存在一定的区别,甚至可能对个人能力和名声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毕竟一个城市的圈子就那么大,如果是被开除的话,可能会被这一行业共享黑名单。
从公司角度出发,安烁殴打外国友人,多多少少有损公司的良好形象。
任何一件事情,有人叫好,自然避免不了有人说坏。
“没多大的事,你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状态,想一想昨晚我说的建议。”秦少弋吃完最后一口饭,打了一个嗝,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你可以跑去青山区,找沈千纯诉苦。”
“只有渣男才会做那样傻逼的事情。”
当天下午,孙建超发了一张聊天截图,大意和秦少弋说的大同小异。
安烁借口身体不适和个人发展不符合预期规划,主动提交离职申请,轻装下车,看也不看不近人情的公司一眼。
其实,他原本打算在离职申请表的最下面一项,发表长篇大论,畅所欲言,抨击钱月月的恶贯满盈,被孙建超拦住,被秦少弋骂了一顿。
最后违心地写上一句“感谢入职以来,钱月月微不至的照顾”。
他嘴上这样念着,心里却骂道:“感谢你个狗几把,祝你的姨妈天天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