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人教你温柔,恨你的人教你谨慎,对你冷漠的人教你自立。
席间,“狗(苟)富贵,勿相忘”是绝对主题。
“刘经理,你知道吗?藏辉不在人世了!”花经理悄悄问我。
“她本来也不在人事部啊!”我没反应过来。
“就算她是人事部的,她也不会干人事。”关经理依然不忿。
“唉,她死了。”玉静香很难受。
“天哪!不当经理也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我震惊不已。
“唉,不当经理只是一个原因。她在公司和吴总大吵一架,说吴总是陈世美,占有了她珍贵的身体又不负责。后来是曾总监下来处理的。总裁念在吴总是同乡的份上,由公司补偿30万元,辞退了她。
谁知道东海市稽查局下来查账,说她签字的成本费用偷税金额巨大,经侦第二天要刑事拘留。也不知道谁告诉了她,当天晚上她独自去喝酒,烂醉,过马路时被车撞死了。”
花经理心情沉痛,毕竟同事了一场。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相随。”我不想评价,也不能评价,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个体对,但是天道在人间!
“每一个灵魂都是独特的,都有各自的美德和过。”玉静香烟雨迷蒙。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关经理很有文化地总结。
告别宴中。
“谁能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翻译成现代文?”吴总笑问。
关经理答:“哥的世界你不懂……”
“刘哥,你可解放了!休闲和爱情,你们在哪里呀?”玉静香哭得一塌糊涂,花经理和一众美女陪哭。
对了,忘了介绍,玉静香是傣族小美女。
“唉!现在大多数人的现状:每天做不完的工作,总也睡不够的觉,永远鼓不起来的钱包。辛苦大半辈子可能也就挣了两个亿,一个是失忆,另一个就是回忆。”关经理自我解嘲。
“很多东西,只有在将要失去时才倍感珍贵。感情是,健康也是。因此,不要让未来的自己,讨厌现在只顾努力却透支健康的自己。”我则用谬论来掩饰被人开除的苦恼。
大醉。
清清老婆和儿子接我回家。
“贵人哪!微朕,再也不用拷问良心了!再也不用天天加班了!啊,家庭作业都做不完……”
欢乐集结号鼾声列车缓缓开出,在梦里,我追寻着快乐的周末和幸福的生活!
2004年是我的伤心年!被东风大卡撞击,额头留下淡淡的伤疤;接着就是一场官司;随即被路远集团辞退,穿插了一个检察院的问询事件;最后是清清老婆猝然远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一个人能承受这么多的哀愁吗?如果能,那他还是人吗?
今天清晨,我坐在勐泐的朋友,也是以前的同事,嗯,还是生死战友的竹楼书房里码字。
那些年在瀚海结识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战友——金哥铁马今年退休,想看看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大老远和媳妇飞过来了。我也很想凭空纪念一下逝去的伊人和时光。
昨天晚上,在她昔日常去的勐宽岩光罕傣族餐厅,宾主尽欢,大醉。
头疼稍好,洗漱完毕,才想起来还没写呢。
一碗豌豆尖,卧着俩煎鸡蛋的米干,让我恍若回到了童年!外公外婆亲切的笑脸!这么多年过去了,东道主竟还记得我曾经的随口一句。
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了!可是除了谢谢,我又能给她什么呢?
看着盘上题名为“天涯海角”的照片,心里溢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甜蜜,那是我与清清老婆最后的合影!
仍然拥有的仿佛从眼前远遁,已经逝去的又变得栩栩如生。
跨越时空叙述我的勐泐之行。
“嗯,你小伙是该写写,把哥们的事情写出来!”
昨天下午,我们走在洛打口岸我国一侧,一条笔直的路,蓝天白云下,两边是雨后的香蕉林。空气清新,带着点泥土的气息。乡间小路上,有大城市享受不到的青山绿水,负氧离子,小睿告诉我的。
金哥,名林阳,微笑着,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对我大着嗓子讲:“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操,和哥们一样,多少名英雄啊!为了这个国家,隐姓埋名的,忍辱负重的;有的小家都没了;也有孩子不争气的。唉!好好写写吧。”
到了我第二次越境的地方,几个人站定。
看见一条小河蜿蜒流淌,远处,国门庄严伫立!国徽熠熠生辉!国旗迎风飘扬!国门外,一条公路通向M国的边境小镇小勐加,不到10k的路程。
不出国,您是不知道看见同胞,看见国旗那种亲切!那种激动!那种安详!
这是我第一次从M国回来,晃晃悠悠,口干舌燥,虚弱疲惫,倒在国门边上的感觉:啊!我的祖国!我的大地!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安泰俄斯。
安泰俄斯这个巨人力大穷,而且只要他保持与大地的接触,他就是不可战胜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从他的母亲那里持续获取限的力量。
事实上,边防团高树林团长后来才告诉我:当时还下着小雨,看到一身泥水和着血水的我挂着微笑,就那么安逸地躺在地上香甜入梦,吓了一大跳!
从身份证上判定我是同胞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护送我到镇卫生院抢救!不久,又转到州医院……
东道主,美丽的小玉,穿着紫色长袖紧身T恤,衬得傲然挺拔,蓝色的傣族筒裙,更显婀娜多姿!她长发挽髻,在发髻上斜插银梳,空心花纹金簪和紫色鲜花头饰。
在她身边是10岁的女儿,一个傣族小美女,脸蛋是瓜子型,穿着艳丽的粉红色傣装,眼神清澈而灵动。
她们弯下腰,从竹篮里一一取出各种食物和水果,又往大银碗里倒满剑南春酒,点着香烛后跪倒在地,双手合十。
“艳啊,谢谢你汉族姑姑救了你妈妈吧!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你看不到黑暗,是因为有人替你阻挡住了黑暗!”母女二人深深地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