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两人放松了心情,放松了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甚至还相互开起了玩笑话,不知者似乎是在林间游乐的。
“砰”
一声巨响,把顾长青和老刘吓了一跳,两人面色大变,双双紧贴背部,一个横拿着一根满是枝叶的断枝,一个将手中的木棍朝前斜举。
老刘颤抖着声音,以很低的声音问道:“有人?”
“有人!”
“在哪?”
“背后!”两人异口同声,而后又同时发出一声“呀”叫。
林中枝叶哗动,渐分两边,顾长青只见人头攒动,正不知来者多少,听着老刘也说前后有人,料知这一次对方肯定是动真格的了。
两人都被包了严严实实。
“童柱,这就是你说的很有胆气的两个人?”林间人影个人显现,一人身着黑色简铠,手持一柄长刀,侧着头看向身旁浓眉铜铃大眼、持长杆钩镰、衣着破烂的壮汉。
“将军,就是他们两个。”钩镰壮汉恭卑地回道。
“胆小如鼠,听说他老子倒是军中一条响铮铮的汉子,当年只剩一骑,面对千余敌兵,丝毫不怯。看看他们两个,哼哼!”黑铠将眼显蔑视,虎父犬子,但眼前令他大失所望。
缓各数息,顾长青已从突然的惊吓之中恢复正常,转过身形,面向黑铠将和钩镰壮汉,横眉冷对,上唇微翘,棍首直指,盯了对方许久,才对钩镰壮汉道:“你抢了我的背包,竟又带人折返回来堵我,意欲贪图我财物不成?”
说话之时,顾长青双眼又将面前之人横扫一遍,发现这其中身着褴褛的不多,止有数十人,而剩下的都身着黑色简铠,看来这波人不简单,看神情气势,手中兵器,定是军旅之人。
“财物能值几许钱,哼哼,哪有你的项上人头值钱?”钩镰壮汉冷笑数声,对找到顾长青甚是满意,以至于在黑铠将面前也得意起来。
黑铠将闻言不语,只是眼角微瞥,尚在得意中的钩镰壮汉浑身一个激灵,忙收起脸上的得意,如丧考妣似的迅速耷拉着脑袋,连眼皮都不敢上挑半下。
看来论资排辈,这黑铠将的身份和地位不简单。
顾长青也在暗暗打量,这群人定是以黑铠将为首,若是果真动起手来,须得擒贼先擒王,制服了黑铠将,相信剩下的就不足一提了。
计较已定,顾长青暗自靠近老刘,悄声言道:“老刘,待会看准机会,别迟疑,原路返回。”
“少爷你呢?”
“别管我,走一个是一个,他们要的是我,没必要两个人都折在这,记得见着我爹了,要他给我报仇。”
来人个个身强力壮,看样子都久事军中,那黑铠将太阳穴微鼓,袍甲风自鼓,一身横练功夫怕是人能挡,顾长青已做好战死此地的准备,而老刘虽说也上过阵、杀过敌,但功夫却不怎么样,正是由于此,父亲才把他调为左右亲随。
“哟,后事交代完了?”黑铠将提了长刀缓缓走来,压根没将眼前这一老一少放在眼里,“该上路了!”
话音未了,黑铠将陡然提速,三步并做两步,拖刀之间转眼离顾长青仅只十步之遥。
“好快!”
顾长青震惊不已,只猜想黑铠将厉害,没想到却是绝对的王者,自己哪里是对手?
思绪如电瞬息闪过,顾长青身体虽已尽可能做出反应,但仍然迟滞半刻,终未躲过黑铠将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