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安大声呼救,倒是让卓梵感到意外,他叫的姓言的是谁?
然而卓梵很快知道了答案。
房间里的窗帘忽然自动向两边分开,窗外是尽的夜色和霓虹微光,情境中,一个只穿着长裤的年轻男子立在窗外,正透过玻璃冲里面笑。
“你刚才那句切口我很喜欢,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嘿嘿。”言灵运拉开窗户跨了进来,就只是轻轻一挥手,房间里的所有压力尽数消失,黑白常也定住了。
“你、你……”卓梵不可思议地看着言灵运,满眼惊恐之色,且不说他是怎么做到瞬间破掉自己所有法术的,这里可是二十楼,外面是几十米高的悬空,他是怎么站在那里的?
来不及细想,卓梵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铁板了,除了拼命别选择,他强行镇定下来,双手掐诀在身前上下翻飞,爆喝一声:“去!”黑白常便再次扑了上去。
言灵运动都没动,甚至都没去多看一眼,而是笑着对郭长安道:“我告诉你啊,这种东西没什么好害怕的,真的黑白常哪会听他这种货色使唤?没听过那句话吗,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这些手段连玄门法术的皮毛都算不上,就这样还要作威作福,半瓶子醋乱晃,所以也是反动派。”
“啊呀!来了来了!你快看呐!”这时刻郭长安哪能听进去这些,他指着颠覆了自己三观的黑白常大喊大叫。
言灵运一脸鄙夷之色:“真没出息。”然后右手伸出,从小拇指到大拇指开始依次收回手指,接着就见两个高大的黑白常发出“哗啦啦”声响,快速变成两个纸团掉在了地上。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纸老虎……不对,应该是纸鬼。”
“你到底是什么人!”卓梵大惊失色,心里开始慌了,他之前判断言灵运最多是个有背景的富家子弟,根本没什么本事,唯一依仗不过就是武学天才郭长安,可没想到会是这样,郭长安最后还要靠他救命。
“我是你太爷爷。”言灵运轻笑:“还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我媳妇儿还在家等我回去吃宵夜,我数到三,你不动手我可动手了啊……”
“我……”卓梵心脏狂跳,正想着该如何脱身,可紧接着就听言灵运张嘴道:“三。”接着手腕一抖,两张与他之前一样的金色符纸出现,“噗”一声轻响,变出两个常鬼来,和他的一模一样。
“陪他玩玩,别弄死了就行。”言灵运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老神在在地看着。
卓梵大惊失色,拔腿就跑,可刚到门口就被一股神秘力量弹了回来,常鬼扑了上去。
看着连续丢出五花八门东西对抗的卓梵,郭长安心有余悸地爬到言灵运身边坐下,问道:“你这个黑白常是真是假?”
“当然也是假的了,你以为冥界鬼差那么容易请来?”言灵运迷眼轻笑:“我这是现学现卖,用来对付他够用了,坐着看好戏吧。”
好戏就是,在两个假常鬼的撕扯下,卓梵哀嚎连连,用遍了浑身解数也没能逃过常鬼的拘押,最后被扯出了一道虚幻的灵魂,神色萎靡地蜷缩在地上。
言灵运道:“可以了,审问的活我不在行,将他交给四师兄,我们可以回家睡觉了。”
郭长安从来没见过所谓的魂魄,此时看着卓梵的尸体倒在地上,虚幻如烟雾的灵魂蜷缩在地,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你四师兄炼制傀儡算不算邪术?”
“算也不算,”言灵运道:“他那是正宗的上古巫术,也是道门正统,说他算是因为他也是利用各种灵体做事,”顿了顿,接着道:“但这世上本就没有正邪之分,有分别的是人心而已。比如公安机关正法一个罪犯,本质上也是杀人,杀人犯杀人也是杀人,谁敢说两者性质一样?但凡用自己的本事去造福苍生,不做恶事的就是正道,反之是邪道。”
郭长安若有所思,片刻后道:“那按你的逻辑,善恶也应该没有分别,有分别的是人心,那谁对谁?”
“没有对,”言灵运道:“大众或者主流认识上,你包括佛教,佛教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成的是什么佛?成的就是大众主流认识上的善人,这对于拿着屠刀的恶人来说就是佛,恶人不做恶事,哪怕他练邪功也是正道。”
“人心呐,叵测得很。”
“我好像明白了。”郭长安若有所思,忽而又问道:“可为什么现在很多佛教徒都很偏激,不被人们欢迎?”
“那是因为误解了佛教二字的意思……”言灵运突然咧嘴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以后有机会慢慢聊,我们该回去了,把人交给四师兄,然后回家喝粥,今晚真喝了不少酒,胃着实有点不舒服。”
郭长安轻嗯了声,他从前只是对言灵运的实力佩服,可通过今晚的几句闲聊,他发现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言灵运。
这人悟性很高啊。
………………
对于卓梵这种人,言灵运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揪成一团塞进一个矿泉水瓶子里,挥手间将尸体和血迹清除干净,让房间里恢复原样,便和郭长安离开了。
在将卓梵的魂魄交给洛瑞泽,并得到三天后一定得到答案的保证之后,言灵运便和郭长安往苏家庄园而去。
至于洛瑞泽为什么说要三天,郭长安不明白,在他看来这事儿越快越好,否则迟则生变。但言灵运知道,洛瑞泽是要郁朝夕说话,或者说让她发泄一点怨念,手段就是折磨卓梵,好为她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回到苏家后,苏清浅的住处果然还亮着灯,言灵运和郭长安往那走去。
郭长安暧昧坏笑:“咋样,再晚回家都有人给你留着灯的感觉好不好?”
言灵运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我警告你,我可是还没有结婚的男人,是有强烈羞耻心的,就算苏清浅勾引我我也会洁身自好,柳下惠坐怀不乱,我可是号称他的哥哥!”
见这厮一脸正色地臭不要脸,郭长安差点哈哈大笑起来,越发觉得和他说话有意思了,问道:“柳下惠的哥哥是谁?”
“会下流啊,笨!”
“卧槽,你真他娘的是个禽兽!”
“比禽兽不如好!”
郭长安直接视掉这人的话,忽然笑着正色问道:“说实话,如果苏清浅真改了性子,我觉得她还是很不的,她万一真勾引你,你当真能坐怀不乱?这种级别的美女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