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十二月底，临近元旦。各班都为元旦晚会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孟星报了名字要去跳舞，每天晚自习都可以不用上，只要去舞台室练舞就行。
因为舞蹈室排练舞蹈的人很多，所以班主任特别申请了一间空教室给她们练习。
孟星拢紧大衣，但在寒风中冷的直哆嗦，背着背包穿过一条条道路，沿途的树上，秋叶几乎掉光了，枝桠上光秃秃的，到处一片荒凉景象。
这个冷冽的天气，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人。
踩上最后一层台阶，来到空教室外的走廊上，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站了个萧瑟的身影，却莫名有些熟悉。
他倚靠在走廊上，点着一根烟，烟猩子在暮色沉沉的夜里显得火红。
香烟的味道并不好闻，辛辣味呛得孟星咳嗽个不停，她想尝试着开口让那人灭掉香烟，却说不出话来。
她一双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烟，直到见到他掐灭了烟头，才移开视线。
渐渐地她止住了咳嗽，但嗓子还是有些紧痒。
“江伏？”
他没回答。
孟星又开口，“是你吧？”
“你认识我？”他冷冽的声音显得格外沙哑。
“嗯。”
现在学校没人不认识你，只是这句话她不敢说而已。
孟星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听到他低沉的嗤笑。
她没在意他的礼，毕竟上次他好心借她衣服和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次他是淋着雨走的，她一直想问他有没有感冒。
“你还好……”话还没说完。
江伏却打断她，“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星哑口言，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上次你借衣服和伞给我，后来我一直想还给你，也想当面谢谢你，不过你一直没来学校。”
“不用还，你不要的话那就扔了。”
孟星：“……”
“不然就算你还给我，我也会扔了。”
“我这里不留别人不要的二手东西。”
“懂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
孟星这才发现，他头发剪短了一些，现在能够正常看见他的眉眼。
江伏属于浓眉大眼的类型，鬓角那里已经长出了黑发，看得出来他原生发质就是浓黑色的，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白金色。
“好吧。”最终还是孟星妥协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要谢谢你。”
孟星拉开书包拉链，翻找了一会，拿出一盒润喉糖，一盒梨膏糖跟一瓶巧克力奶一起递给他。
“这些给你，谢谢你的伞和衣服。”
背书伤喉咙，所以她经常带着润喉糖之类的东西。不过她书包里这些是新买的，她之前的已经用完了，这些还没开封，刚好他喉咙嘶哑能够用得上。
也算是物尽其用，刚好。
江伏转过头看她，却迟迟没接这些东西。两人对视上，孟星发现他黑黢黢的眼里没有那种阴郁的凌厉了，只有沮丧和悲伤。
也不知道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
孟星心里堵得慌，总觉得比起现在这样目光呆滞的他，还是之前那种样子可能更好一点。
之前的他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看起来不耐烦，但那也只是表面上。
但现在的江伏，总感觉他在抵触她，抵触这个社会，有一种不良厌世的消极感。
孟星僵持许久，手一直举着。
过了好一会，江伏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淡淡的开口，“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孟星：“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震惊和失落。
“我说你可以走了。”
“那个……”
“还有什么事吗？”江伏转头看向她。
孟星亮出手里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能让一下吗？我要进去。”
江伏尴尬地愣住，随即又开口：“你要干嘛？”
“练舞。”
“练舞来这里练？舞蹈室干嘛用的。”他一脸不相信她的表情。
“舞蹈室人太多了，大家都在准备元旦晚会的节目，这间教室有镜子，是我们班主任申请下来给我们练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