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篮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向着篮筐飞去。
然而是一个三不沾。
球落地后不断和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在空荡的篮球馆内回荡。篮筐下面已经满是篮球，滚得到处都是，而边上装篮球的小推车里已经空了。
“啊……”
樊辰耀疲惫地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地上，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了，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完整。
“吴老师……不能的了……放弃吧……昨天比赛的时候只是凑巧……你现在让我投一万个也不见得可以再中一个啊……”
吴戴蒙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地说：“没可能啊，我当时应该没有看啊。”
“对，当时球的确是进了，你真的没有看。但我现在也的确是没办法再投进一个，你也没有看。”
樊辰耀干脆躺在了地板上。他望着天花板，记不清刚才是今天投出的第几个球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吴戴蒙会拉自己来投篮。
本来听说今天不用对战了樊晨耀还很开心来着，现在想想还不如对战来的有意思。投篮枯燥不说，投不进还没有成就感。
“谁说这个了。”
吴戴蒙掏出一个烟放到嘴里，刚打着打火机忽然想起篮球馆内不能吸烟只好作罢。他把打火机塞回兜里，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猛吸了两口来稍微缓解下烟瘾。
“其实你上次能够进球并不是出于运气，靠的确确实实是你的实力。”
“哈？怎么讲？”樊辰耀还是躺在地上，只是把头转向吴戴蒙。
“那是因为……”
吴戴蒙突然打住话头改口道：“现在说这个还早，解释起来也麻烦。你赶紧起来把球捡一下，再投五百个。”
“什么？！五百个？！”樊辰耀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声嘀咕道：“你这个糟老头子是真的坏啊，安息吧教练……”
吴戴蒙眯着眼睛问：“你说什么？”
樊辰耀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改口道：“我说教练，我想打篮球。”说完他便推起小推车开始一个一个把散落在地上的篮球收集起来。
“少抱怨，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投篮的时候不要想太多，回想一下比赛时候的那种心情，尽量情景再现一下。我先出去抽支烟，你不要偷懒。”
吴戴蒙一边说一边朝门外走去。
樊辰耀对着吴戴蒙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捡球。他虽然嘴上有牢骚，心里却很相信吴戴蒙。
之前的训练虽然不轻松，樊辰耀一开始也不明白有什么意义。不过在经历和高一（4）班的篮球决赛后，他已经看出来效果了，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换作是以前的樊辰耀，别说是正面硬刚石勇强了，高一（4）班随便一个队员都够他喝一壶的。
尽管樊辰耀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往篮球方面发展，但不论对哪个男生来说，谁又会拒绝在篮球场上飞翔的感觉呢？
樊辰耀捡完球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三分线位置，对准的却是另外半场的篮筐，这是吴戴蒙要求的。
樊辰耀托起篮球，按照吴戴蒙的指示闭上眼睛去回忆比赛当时的紧张感和对进球的渴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观众喧闹的呐喊和秒钟倒计时发出的滴答声。
樊辰耀睁开眼睛将球投了出去，球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后砸到了篮板，弹到篮筐上颠了几下后在圈外掉落。
“啧，就差一点！”樊辰耀惋惜地叹了一句。
就这么周而复始地投完五百个球后，依然一球未进。樊辰耀不免有些懊恼，这个时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吴老师？”
樊辰耀大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