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休息室里突然就剩下一个人，没了玩伴，游戏也逐渐索然味，昊京逸腿翘在茶几上琢磨了半晌。
“奇怪，江灏怎么突然跟别人一起住？”
他把手柄丢到一边。
“……他不介意别人发现…？”
算了，总归是江灏自己做的打算。
昊京逸捡起来手柄，打开下一张光碟。
再玩一把就回家！
…………
而另一头，在私人诊所模样的地方，李蔺跟着熟门熟路的人往里走，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家诊所规模不小，且好似不向外开放，他们这是开车来的，已经出了学区。
“泽尼特主任下午四点的预约是吗，您稍等。”接待的护士发送了信息冲他们点头示意。
俩人也在聊着刚才的事。
“…屁股针，我看他是骨头痒了，想练两下子了。”江灏眉心微跳，磨了磨牙。
他正问李蔺跟昊京逸在休息室做了什么呢，这一路上都没提，李蔺也没主动说，他按耐不住就问了。
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就是在想着。
“哈哈，他挺有意思的。”这话不是假的，李蔺是真觉得昊京逸好玩，他也知道这俩人关系不，这种兄弟间的玩笑让他想起自己跟几个现在已经不在身边的发小，因此神情也柔软下来，随意跟江灏搭话。
“………算了吧，他啊。”江灏看了他一样，一边去扫墙上的识别，一边状似意的问，“为什么要否认我们住在一起？”
“啊。”李蔺这下也有点紧张了，他咽了咽口水，这怎么说，总不能说他喜欢江灏，所以下意识就…
“我怕给你带来麻烦。”于是他这样回答。
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毕竟他也不清楚对方知不知道他那长达一年的尾随，他也不知道秦家那个二少爷有没有告诉江灏…
“没事，我们住一起这个事情想知道的人自然能知道，”到了地方，江灏在门口等着，他随意的说，“京逸问你，如实说就是了。”
有人想找他处的话，都是背地里去调查，谁会大剌剌直接问？
像昊京逸这样当面说出口的，才是真的毫恶意。
但是吧…
“他说话做事很难有轻重缓急，不会看人脸色，如果得罪你的话……”
门打开了，江灏边抬腿朝里走，边跟李蔺说话。
“别跟他生气，你跟我说，我去揍他。”
“哦？今天这位也来了？”泽尼特翻阅着江灏这回体检的报告，看了眼坐在前面诊椅上的江灏，正按着自己的手臂止血。
这高大的小伙子站在椅子后，手撑着椅背，眼底略微有些焦急看着他手里的病例。
泽尼特抬眼看看，又挪开视线。
啧，这个动作很像一些结伴来看病的夫妻，情侣…
他手搭在扶手上，不紧不慢转着，来回晃荡，看那几页纸。
“嗯，肝功能，血脂血糖，肾功能……”泽尼特一目十行翻阅着。
“肌酐指数比较高。”
病人没急，医生没急，家属急了。
李蔺忙问。
“这是…？”
“他长期吃药，是药三分毒，肝肾一直都略有受损，这个没办法的。”泽尼特回答道，一抬眼又看见李蔺攥紧椅背的手，又深觉没眼看，默默看向一片空白的屏幕，煞有介事。
“没事，已经比之前好了。”江灏转过身拍拍李蔺的手。
“不过我看氧化酶的指数降低很多，”泽尼特想起了重点，问，“服药次数减少之后感觉如何？”
“还可以…跟之前降低了接近三分之二，现在两天吃一次…”江灏想了想，“今天是第三天，我想试试最长能多久不吃药。”
“好，”泽尼特继续看，发现一个数据之后讶异的挑挑眉，“…多巴胺啊？”
那双浅蓝色的瞳孔一下意味深长起来。
“这个不是正向的激素吗？”李蔺又问了。
“嗯？是啊。”泽尼特视线在俩人间扫视，表情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但是江灏吃的药里有合成物是抑制各类控制情绪的激素产生的，他难以抑制自己不好的情绪，同时很长一段时间也失去了分泌多巴胺的能力…”
“……”李蔺没有低头去看，因此他没发现坐在他身前的人朝着后侧，露在外面，原本白皙的耳朵泛红了。
“泽尼特…这个…”江灏想出声打断，谁料到医生加快了语速，在他阻止之前把话说完了。
“他突然能分泌大量的多巴胺，这说明最近发生了让他非常，非常，快乐的事情。”泽尼特哈哈一笑，虽然穿着正义的白大褂，但是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非常非常隐晦的暧昧笑容，加重了重复词的语气，他挤眉弄眼，又弹了弹手里的纸。
“嗯，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没有很久哦，所以还能探测出来。”
………轻飘飘的话语不亚于一颗炸弹投下。
这下李蔺也跟江灏一样。
一时失语了。
一直到回到家里，俩人都相对言。
从泽尼特诊室出来，一人顶张大红脸，连带着开车回去的路上都少了不少交流。
是的，有什么比给室友口了更尴尬。
就是去看医生，结果对方开口就是…
你俩昨天是不是上床了？
怎么说？说医生没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只是口交一下，没有真插进去猛干啊！
不合适吧。
否认呢？
试过了。
——两位小同志，病不忌医啊。
泽尼特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手上的体检报告啪啪的扇。
行行行，做了，行了吧！
哎，这才对嘛，跟医生面前不要撒谎。
泽尼特谆谆善诱，满脸是我为你好，主打一个语重心长。
他开了药。
“适量的正面刺激有助于你康复，我会给你开新的，辅助激素分泌的药物…”
泽尼特这会儿倒是突然恢复了医者的严肃。
“…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