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离开的一个小时后，纪柠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我问了医生，肖立威是完全性卒中，现在还昏迷不醒，他老婆蒋文淑在照顾，肖长天还没有过来。现在公司高管都在，等下应该都会走，我没法待太久。”
纪柠递给盛楚然看，同他说：“感觉离解锁通关要求很近了。董事长住院，那些和他有过节的人可能会趁机下手。”
盛楚然看完，沉吟道：“主要NPC这一病，所有人都会去医院探望他，我们不能旁观，要查线索还得去医院查，果然是3星难度的副本。”
目前的情况，两人一点办法没有，纪柠喃喃道：“那句提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指什么呢？难道和游轮时一样，指实际凶手和表面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吗？”
“这句话，有三个主体。螳螂、蝉、黄雀，应该对应了三个人。抛开事件不谈，主要NPC肖立威，可能是螳螂，可能是蝉，也可能是黄雀。”盛楚然慢慢说。
纪柠听懂了，他在像解密码锁一样，先不管密码锁是什么，把所有的密码排列组合都列出来。
她接着说道：“蝉，是没有任何行动的受害者，螳螂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黄雀是纯粹的加害者，也是最终获利者。”
盛楚然看着纪柠的目光里盛着笑意，点头道：“等事件触发解锁通关要求后，我们就能知道了。”
纪柠轻轻叹口气，看着手机里和江廷聊天的界面，暗暗祈祷他在那种紧张的场合里能安然恙、全身而退。
这个夜晚，因为董事长的住院变得复杂紧张起来。纪柠没心思再做别的事，到了十二点还没接到江廷的消息，给他发了一条问他还会回来吗，抱着手机等回复，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盛楚然正闭目养神，梳理副本线索。
忽然耳边传来轻浅绵长的呼吸，他转头见纪柠睡着了，便轻手轻脚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又给她盖好被子。
刚把大灯关了，打开小壁灯，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盛楚然光着脚走到门口打开门，是江廷回来了。
“嘘——”盛楚然食指抵在唇边，“她睡了，小点声。”
江廷点头，轻轻脱了鞋，把门也慢慢带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两个长手长脚的高个子大帅哥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往床边走，被惊醒的纪柠睁开眼看了个正着。
江廷和盛楚然蓦地停下脚步，脸上都有点懊悔。
“吵醒你了？”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纪柠摇了摇头，打个小呵欠坐起来，因为半睡半醒的迷蒙，生了些柔软的小情绪，冲两人张开了手臂。
江廷和盛楚然一左一右握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那边怎么样？你没回消息我还怕你不小心了被发现。”纪柠冲江廷说。
江廷揉了揉她的手表达安抚：“太突然了，现场有点失控。肖立威在重症看护病房里，其他NPC等在休息室都能争起来。”
“争什么？”纪柠还以为这些高管、有钱人会比较注意形象的。结果肖立威人还躺在病房里，他们就在外面争吵吗？
江廷讽似地笑笑：“肖长天想‘继位’，董事长夫人蒋文淑想回公司管事，其他人则是争之后的公司流程。”
“今晚会出事吗？”盛楚然问的直截了当。
江廷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答的没有犹豫：“应该不会，想动手也来不及。看明后天吧。你说的乐娱老总今晚没来，明天可能会来探望。”
随后，江廷看向纪柠，同她说道：“我用肖长天和夏娜的线索同另一个也是高管的玩家换取了生活助理董义诚的消息。他今天下班走的晚，看到董义诚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拿了个文件袋出来，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这个时候拿文件袋？是被董事长授意的，还是自己私自的呢。感觉两种都不对劲。”纪柠撑着下巴陷入思考。
江廷还没忘她刚才就已经睡着了的事，摸摸纪柠的脑袋，哄她道：“好了，别想了，早些睡吧。明天才能起来早一点。”
纪柠点点头，洗漱后和两个大男人挤在她的床上睡。
幸好是一米八的大床，如果是一米五的床，他们俩非得有一个人去睡沙发才行，那个场景估计也很可怕。
临睡着前，纪柠默默想着，如果真是一米五的床，与其让他们争谁睡床，还不如她去睡沙发，让他们俩睡一张床，肯定很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昨晚还同睡一张床的三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
纪柠到公司上班，早到的人已经把董事长住院的消息传开了。
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加入八卦行列，发现可能是有人根据小风声乱传的，连说肖立威心肌梗塞的都有。
这一天纪柠正好没什么工作内容，持续注意着公司情况，发现董事长住院对底下的小部门也有不小的影响。
临到下班时，纪柠收到江廷发来的消息，肖立威死了。
江廷中午就回了公司，在他不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论发生了什么，三人都一概不知。
纪柠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的五点三十分，她们六点下班，首先可以看看有哪些NPC是在公司的。
这一层没有关键NPC，纪柠只能问江廷。
“肖长天在、采购部总监肖玉清也在，其余的人都不在。我现在要去医院。”
收到江廷的回复后，纪柠把最新的消息都发给了盛楚然。
盛楚然很快就回复了：“张隆下午两点的时候回的公司。”
纪柠与江廷、盛楚然约定下班后在私立医院附近汇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趁同事们不知道董事长没了还没暴乱，先行赶往凶案现场。
半小时后，三人在医院后人烟稀少的小广场碰头，先是交换了一下这中间的消息。
不过还是江廷知道的要多一些。
“肖立威死的时候，在医院的有董事长夫人蒋文淑、生活助理董义诚。这会儿多了女秘书夏娜和肖长天，肖玉清留在公司。”
盛楚然沉吟道：“张隆两点离开，肖立威五点半死亡，中间隔三个半小时，他的嫌疑应该能降到最低。”
纪柠点点头表示同意：“肖立威已经重病了，这么严重的中风，我认为张隆没有必要对他下手。”
“我同意。”盛楚然冷静地说道，“现在嫌疑最大的是肖立威死亡期间留在医院的人，但是肖长天也不容忽视。他不在医院，但是夏娜只在肖立威死亡的这段时间离开了一下，他们两个有暗线，肖长天可能是为了不在场证据才留在公司……我该回去了，你们俩去医院正门守一下，有什么消息立刻交换。”
“好，你注意安全。”纪柠点头答应。
江廷走了后，纪柠总感觉哪里不对，系统面板现在还没刷新通关要求呢……不过第一次游轮的时候，提示稍有延迟，可能这次也一样吧。
应江廷的安排，纪柠和盛楚然躲在医院正门的报亭后，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结果还真看见肖长天来了以后，车停在路边，夏娜上去了一阵，两人表情都不太对，好像发生了争吵。随后两人又一前一后分开回到了医院里。
纪柠把这个发现发给了江廷，也收到了江廷的反馈。
“蒋文淑的心态很崩溃，非常接受不了肖立威的死亡，之前要求过医院给他做心脏起搏，现在正在联系医生，要做尸检，检查死亡原因。看来答案又可以排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