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的故事
作者田大海
娜娜是个汉族和维吾尔族混血女孩,全名叫姚丽娜,维族名叫迪热娜,她是个美丽的女孩,综和了两个民族的优点:汉族人的瓜子脸型,乌黑头发,维族人的高鼻梁,大眼睛,加上白嫩的皮肤和窈窕高挑的身段,简直就是香妃再世。尤其是那双明澈如湖水的大眼睛,能引得任何男人不能不回头张望。她还是个性格活泼,能歌善舞的姑娘。像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能不想娶回家做老婆?
一
娜娜的爸爸姚达文是湖南汩罗人,浓眉大眼,英俊魁梧,早年参军去新疆,由于表现好,几年后很快就提干,一直当到副连长。部队在南疆喀什附近,那里是新疆最美的地方,也是维族人民聚居的地区,大清真寺与维族大巴扎集市风格独特,雪山与大戈壁交相辉映,葡萄园与美丽的姑娘构成特色美景。
部队与地方经常有拥军爱民的互动,因此姚达文渐渐与当地老乡们建立了深厚友谊。维族人属于白种人,历史上可能是突厥人的后裔,唐代称回纥,曾经帮助唐玄宗平定安史之乱。这个民族很爱干净,饮食比较简单,喜欢用面粉做成‘馕‘吃,一个馕可大到脸盆大小。
娜娜的妈妈阿依古丽就生长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她父亲买买提是村长,哥哥热合浦是民兵连长。她由于天生丽质,就像美丽的花朵,自然要招来成群蝴蝶的青睐,可是,姑娘的眼光很高,总没有遇上心仪的男子。
那是1975年冬季,突然来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风雪,积雪达一米多厚,又遇六级地震,老百姓家的房屋有很多在这场雪灾加震灾中倒塌了,阿依古丽家的损失也很惨重,牲畜全冻死了,房梁倒塌砸伤了父母和哥哥。全家被埋在瓦砾里,这时当地部队全部出动,抗灾抢险,指战员们不畏艰辛,全力抢救遇难群众。
姚达文一马当先,一连救出了几户群众,就在他扒开瓦砾进入阿依古丽家抢救时,一根摇摇欲坠的屋梁又垮下来,眼看要砸到阿依古丽,姚达文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用身体扛住屋梁,他被打伤了腰,而阿依古丽全家获救了。
就这样,英雄救美人,两个异族青年相识相知,渐渐又相爱了。阿依古丽爱上姚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姚的英俊潇洒,二是那个年头全社会对解放军的热爱。那时的姑娘都以找个军人为荣,不像现在都想找有钱人。
可是,事情远不是那样简单,世界上的有情人往往就难成眷属,一方面军队有纪律,现役军人不准在驻地谈恋爱,另一方面老买买提和热合浦是虔诚的信徒,坚决反对阿依古丽找汉族人,他对女儿说:“他们是吃猪肉的,我们是清真的,怎么能在一起生活呢?”可是,他说破了嘴皮,女儿就是不听。
年轻人往往有逆反心理,阿依古丽不顾家里的反对,继续悄悄与姚达文幽会。姚达文不顾部队的警告,也保持与阿依古丽的热恋。古今中外,色胆大于天是常事,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也。
就这样发展下去,这对男女之间终于发生了那种最亲密的接触。
那天是个月明星辉的周末夏夜,在村外的葡萄园里,蟋蟀欢快地唱着情歌;架上饱满欲滴的葡萄像是数晶莹的玉雕;微风吹拂着青青的草地;远处不知谁家的热瓦甫弹奏着热烈的乐曲。
穿着便衣的姚达文与阿依古丽依偎在葡萄架下的草丛里,两人是说不尽的知心话,道不完的相思情,两颗火热的心越贴越紧。
当说到双方所遇到的爱情阻力时,两人不禁情绪低落,阿依古丽的两行珠泪滚滚落在了姚达文的手心。她情不自禁倒在他的怀里,任凭抽搐的身体撼动男人宽阔的胸膛。他深情地抚摩着心爱的女人,又用双手托起她的红润的脸庞,比过去更加热烈地吻她,不断舔干她满脸的泪水,她回以更热烈的吻。任何事情发展到极端,就会有大的变化出现,痛苦到极端就会毁灭或是暴发,他们选择了向现实抗争。
“我们决不向现实低头,我们的爱情已超越了现实的一切,是吗?”姚达文问她
“达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力量能让我们分开!我要永远与你紧紧相连”阿依古丽斩钉截铁地说。
“让我们的心灵和肉体都紧紧连在一起吧,好吗?”
阿依古丽什么也不说,微闭双目,浑身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孤男寡女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两个青春期的男女这时再也控制不住已坚守了长期的防线,情感的洪流决堤而出。
姚达文的手颤抖着触动了她,阿依古丽陶醉了,那是似苦实乐的歌声。姚达文伸手揉摸着她的全身每一个细胞,不知不觉让爱情暴露在月光下,阿依古丽发出了肺腑之声,她的双手拥抱爱人,阻挡爱情的堤坝崩溃了,经过这样的激情后,他们突破了最后的底线,蓝天当被,草地当床,处女处男,两个相爱的人紧紧连在了一起,完成了灵与肉的交融。
就这样,两人以后每到周末,都迫不及待地到那葡萄园深处幽会。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在一天晚上,他们被老买买提和热和浦带人在现场抓住了。
结果是不用怀疑的,姚达文以破坏群众纪律的罪名被双开:党籍军籍都没了,连级待遇更不用说,阿依古丽被父亲关在家里,终日里用泪水洗面。
姚达文卷起铺盖,一身便衣离开了部队,人们以为他回了湖北。可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阿依古丽的窗外想起了轻轻的3声暗号。
“姚来接我了!”阿依古丽又惊又喜,爱的力量让他们不知用什么方法悄悄弄开了窗框,两个有情人迅速私奔,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到家人发现时,他们早已坐在乌鲁木齐到湖南的火车上。
一个月后,买买提收到了女儿寄来的信:
亲爱的父母、哥哥,当你们读到这封信时,我已远在内地的湖南了,不是女儿不爱你们,而是女儿实在只能将爱情看得高于亲情,我离不开姚达文,是因为我们彼此深深相爱,难舍难分,而且,我已怀有他的孩子了!请你们相信,将来我会回来看望你们的,你们不要为我有任何担心,因为姚像你们一样的爱我,更是一种超越亲情的爱。你们的阿依古丽。
就这样,一段异族青年的不寻常爱情开了花结了果,他们在湖南汩罗结了婚。
不久,阿依古丽生下了可爱的娜娜。取名叫姚丽娜,妈妈叫她维吾尔名迪热娜。
二
时间像流水一样很快就过去了,多年后,娜娜成长为一个婷婷玉立的美女,她身高1.68米,薄薄的小嘴和弯弯的眉毛,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身材窈窕,皮肤白皙。人们说女人分七种,就是倾城倾国,美丽,漂亮,清秀,端庄,一般,丑。娜娜就属于美丽,是那种回头率极高的美女。她从长沙一所大专院校毕业后,和爸爸同在湖南汩罗一个水泥厂工作。她在化验室当技术员,爸爸则是车间里的钳工。阿依古丽在纸袋车间工作。她早已脱去了维吾尔的服装和纱巾,完全汉化成一个湖南女子。她搓麻将跳广场舞,只是说话带有浓厚的新疆腔。别的还好,就是饮食很不习惯,怀念新疆的馕,拌面和水果,尤其吃不惯湖南的辣味,腊味和蒸菜,所以他们家里尽量做面食给她吃。
汨罗位于洞庭湖畔,是盛产鱼虾的鱼米之乡。附近著名的岳阳市岳阳楼上刻有范仲淹的那句名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姚达文和阿依古丽的爱情,也度过了炽热的青春期,经过了7年之痒,变得平淡。家庭不富裕,他们也经常为柴米油盐之类的琐事而争吵,共同为有女儿的亲情而维糸。前两年她甚至不辞而别的跑回新疆,老买买提要她留在新疆另外成家,可是她住了一段时间后,心中实在思念女儿,还是回来了。
娜娜走在汩罗的街上十分打眼,成了众多小伙子的追求对象。可是娜娜心中早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这就是他高中的同学王佑强。这个小伙子阳光帅气。他能追上娜娜,也是费了很大的周折的,开始娜娜是看不上他,因为他的学历只有高中。但是这个小伙子他能揣摩娜哪的心思。他知道娜娜在上大学期间的生活费不够,他就主动的拿出自己的工资来供她上学。他主动的去为娜娜的妈妈爸爸做家务事,做体力活。有一次姚达文胃出血住院,娜娜在学校读书,王佑强就在医院照顾姚达文几天几夜,还输血救治。他有一个舅妈在美国是一个富商,膝下只有一个养女,这个舅妈就提出条件说,佑强,我老了,钱财带不走,你可以入籍美国,但是要跟我的养女结婚,我保证你继承一笔巨额的财产,有三套房和一个农埸加一千万美元存款。王佑强说,谢谢舅妈厚爱,我巳有心上人了,为了她,我不惜放弃一切。舅妈说,佑强啊,你别想不开,古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这个养女长得也不差,你何必想不开呢?王佑强说,舅妈呀,感情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我心里是为了她连死都值得。舅妈摇摇头,叹息的说,那就没办法了。他放弃了这个机会,坚决要跟娜娜在一起。娜娜知道这件事后,受到很大的感动,这才决定和他好。在娜娜上大学时他就参军了,娜娜说,我会等你回来的,你就好好为国效力吧,佑强说,我对天起誓,我跟你是海枯石烂不变心的。娜娜就掏出自己的两张照片,就说,你就留这个照片,看到她就像看到我一样。王佑强也将自己的相片留给娜娜。几年后,由於表现优秀,他提干,又由排长当了副连长。两人约好,等两年后王佑强转业回家就结婚。
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年中国和越南在老山和者阴山的边界战争正在激烈进行。王佑强在防守老山的一次阻击战中,由于越南经过了几十年的战争,和美国也打了多年,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战斗十分的激烈。他不幸英勇的牺牲了,身中十几颗子弹。在他军装的内衣里还藏着一张娜娜的带血的照片,娜娜看到这张照片时人都哭昏过去了。娜娜这一次的爱情受到如此大的打击,痛苦万分,几天不出门,还大病一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