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一个硕大的巴掌向着一个跪倒在地的女人的脸上打去,那女人低垂着自己的头,满脸的淤青,披散着头发,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周围满是围观的群众,他们扭曲猥琐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在嬉笑打闹,甚至时不时停下来用自己黝黑的手指对着女人指指点点。
这是个狭小的房间,但在内的人却不少,妖艳的红紫色霓虹灯牌忽暗忽亮,杂乱却洁白的心形床铺,枯萎的玫瑰力的堆放在窗边。
“不要打我妈妈!”众人的嬉笑声中,一个稚嫩的孩童的抽泣的呼喊格外的渺小。
但即使渺小,她还是穿越了人群,义反顾的挡在了女人的身前,众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巴掌便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小摇!”毫反抗的女人忽然看见孩子居然挡在自己的身前,一瞬间心急如焚,下意识的想要去护住她。
但是那个沉重的巴掌还是太快了。
小摇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还是人吗!她是你亲女儿!”女人连忙爬到女孩身边,扶起女孩的同时,对着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了怒吼。
“亲女儿?谁的?是你们当中的谁的?”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相貌端正,甚至有些帅气。
“不是我的。”一个中年男子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啤酒肚,一手拿起一瓶酒,直接就往下灌。
“也不是我的。”又一个秃头男开始叫嚣,“要不咱们平分?”
“平分什么?是个杂种,有什么好平分的!哈哈哈!”又一个酒鬼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直接引起了“哄堂大笑”,他们浮夸的笑声就好像恶魔的低语一样,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就是恶魔!
是世间最丑陋的存在,他们满身酒气,野蛮疯狂,丑陋恶俗,用尽世间一切粗俗浮夸的词汇都不足以描述他们的恶心,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他们的能力只能欺负弱小,也是因此,他们只能欺负弱小。
“当然可以分,你拿手,我拿腿,这样分,多好,哈哈哈!”说着说着,男人们又开始了变态的大笑。
这一笑,就是哄堂大笑!
他们欢快纵情,一旁的女人却是痛苦力。
那女人跪倒在地,将自己的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一双手在使劲的捂住孩子的耳朵。
她不想让孩子听到那些污秽恶毒的言语,不想让孩子听到那些刺耳恶心的笑声。
一个人,如果不在沉默中死亡,那她一定会在沉默中爆发。
那一天,女人浑身上下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她一手搂住自己的孩子,一手抄起一个酒瓶。
那一击,血液与酒浆混合着流下,笑声与意识都在消失,恐惧让这群大男人居然为一个满身淤青,不久前还在求饶的女子让开了一条路。
于是扶翠第一次察觉到了,察觉到力量的美妙。
如果她是个男人,她就不会在自己十五岁时,就被父亲用三万块卖掉。
从山村到城市,她被那个买下她的男人当狗一样牵到城市。布鞋被磨破,脚底被磨的血肉模糊。
但这个男人不会心疼她。
这个男人只会觉得三万块太多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值三万块?三万块,他可以谁在酒里,天天喝,天天醉,享受天上人间的快感,体验人间帝皇的美梦。
但是他头脑发昏,居然用三万块买了个女人。